聽到這話,楊樹勇立馬警惕的問道:“王老六?歪嘴王老六?他最近怎麼回事?確實,他專門搞貝類批發生意。”
有人便說道:“王老六前段時間跟他媳婦鬨了一場,他在外麵約炮搞外遇,讓他媳婦給逮著了,然後兩個人打到了市場。”
敖沐陽問道:“這事跟毛蚶有什麼關係?”
楊樹勇麵色嚴肅的說道:“先等等,我問一下,你說的是王老六在外麵約炮?那個老歪嘴?”
“對啊。”
楊樹勇皺著眉頭砸了砸嘴巴道:“這什麼社會啊?那個貨長得賊眉鼠眼還歪著嘴,說話急了還是個磕巴,他竟然還能約上炮?”
“就是,我們也覺得納悶,你說他跟小娘們約的時候怎麼親嘴?王老六嘴是歪的呀,人家親嘴都是深情的凝視,這貨是斜眼看人,那娘們不覺得寒磣?”
話題迅速歪了,一群因為春天到了而把小蝌蚪憋成青蛙的漢子曖昧的聊了起來,越聊越熱烈。
敖沐陽拍拍手道:“瑪德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興致討論桃色新聞?這事跟毛蚶和病毒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他和媳婦兩個人要分家呀,攤位分給他媳婦了,他肯定不樂意,說不準他就弄了些帶病毒的毛蚶來栽贓他媳婦。”有人說道。
“對。”
“這招太狠了。”
“報複社會啊,是個狠人。”
“這太它娘的狗了吧?王老六會乾這樣的事?”
敖沐陽覺得這猜測說的過去,他把得到的消息去告訴戴宗喜。
戴宗喜得知後立馬找人去查這事,結果很快他回來給了敖沐陽一個白眼:“瑪德智障哦,以後把消息給我核實以後再來找我,這個王老六跟他老婆吵架的事是這周的,那醫生吃毛蚶的事可是上個周了!”
聽了這話,敖沐陽訕笑道:“好吧,看來是我搞了個烏龍。”
他回到攤位後準備訓斥村裡人,結果這時候有醫生和護士過來了,說是要采血給他們做檢查,看看他們有沒有被甲肝病毒所感染。
龍德水說道:“要抽血啊?我們不用了吧,都是壯漢子,平時都接種過乙肝疫苗了,我們沒事吧?”
醫生翻著白眼說道:“你們接種了乙肝疫苗那跟甲肝病毒有什麼關係?”
龍德水畏畏縮縮的問道:“那我們沒有接種過甲肝疫苗嗎?”
醫生說道:“接種過,我國建議於1歲左右進行甲肝疫苗接種免疫,但這種免疫能力也就大約可以持續20年。除非你們在二十歲以後又接種過甲肝疫苗,否則你們這些青壯年恰好就是易感人群,因為你們這個時期疫苗帶來的免疫能力已經消散了。”
楊樹勇不耐道:“老龍你嘰歪個屁,醫院免費做查體還不好?”
龍德水哭喪著臉說道:“我暈血。”
聽著他們的對話,敖沐陽忽然想到一點:“醫生,這件事是被傳染病醫院的一位醫生發現的,我想問問,傳染病醫院的醫生不會定期給自己接種這方麵的疫苗嗎?”
醫生搖頭說道:“這個我不清楚,按理說一般是會的,不過隨著滅活疫苗在全國的使用,甲型肝炎的流行早就得到有效控製了,所以可能有些醫生就忽視這種病毒的傳染能力了。”
敖沐陽皺起眉頭想到一些事,他趕緊又去找戴宗喜,剛想要把自己的一些疑問說出來,這時候一名年輕的白大褂興奮的叫道:“發現了,發現HAV了!”
HAV是甲型肝炎病毒的縮寫,聽了他的話,幾個大領導呼啦一下子就圍了上去。
白大褂說道:“你們看,這是發現HAV的毛蚶樣本,它來自0196號攤位。”
工商局的老大立馬問道:“0196號攤位是誰的?負責人是誰?立馬把他給我控製住!”
郭主任翻了翻手裡的登記本,然後驚訝的看向旁邊的敖沐陽道:“敖主任,這個攤子是你們的?”
敖沐陽心裡一沉,麻辣隔壁,他又被人給栽贓了?
但隨即他又反應過來,急忙說道:“不可能,我們幾個攤子今年就沒賣過毛蚶!”
郭主任說道:“這個攤位以前屬於紅龍漁業,後來轉讓給你們了,登記本上沒毛病呀。噢噢我弄錯了,0196號是吧?我看的是0169號。”
敖沐陽和周圍的幾個大領導都開始磨牙,這時候犯錯不是找著挨熊嗎?
郭主任趕緊又找了一下,然後怔怔的說道:“0196號是紅龍漁業的。”
“他們負責人呢?”戴宗喜問道。
郭主任的一名手下跑去找人,很快一個漢子一臉驚慌的急匆匆趕來。
食品檢驗檢疫局的領導沉著臉問他道:“你們攤上出售的毛蚶是哪裡來的?”
那漢子說道:“是公司的運輸車送來的。”
工商局的領導不耐的說道:“問的是來源,不是途徑。”
那漢子趕緊說道:“這個我不清楚,都是公司統一安排,這個你們可能得問我們老板。”
“你們老板是誰?”工商局的領導問道。
好幾個聲音異口同聲的說道:“孫北龍。”
敖沐陽的心跳了一下,這件事跟孫北龍有關係?
那漢子點頭道:“對,我們老板是北龍總,不過不對啊,我們攤子賣毛蚶多少年了?從沒有出過事,我們公司是有自己的質檢科的,比食品局還靠譜呢……”
“你說什麼呢?”食品檢驗檢疫局的頭頭憤怒了,“閉上你的狗嘴,把孫北龍給我叫過來!”
這次毛蚶中發現甲肝病毒,他們食品檢驗檢疫局肯定得負責任,故而這領導很是生氣。
敖沐陽把戴宗喜拉到了一邊,他低聲問道:“戴局,這事不太對勁啊,有件事我想問問,傳染病醫院那個醫生是上個周吃的毛蚶對吧?後麵又查出來一些人吃毛蚶感染了甲肝病毒是吧?那事情發生不久,他們該記得毛蚶是具體在哪個攤位買的吧?”
戴宗喜說道:“對,這點我們問了,他們不知道毛蚶是在哪個攤位買的,因為他們是在燒烤攤上吃的毛蚶。我們想查這個燒烤攤來著,結果是個野攤子,夜晚流動出攤,根本沒法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