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人對金槍魚的愛,那是真愛,簡直是病態的愛,而且是自古有之。
現在因為保鮮手段的高科技化,藍鰭金槍魚等高蛋白珍品金槍魚得以在全扶桑各地流轉,引得全國食客追捧。
在以前冷凍技術和保鮮技術不夠發達的年代,扶桑人更愛的是同為金槍魚屬下的鰹魚,那時候他們看不上金槍魚,特彆是如今被他們稱之為海洋聖魚的本金槍魚,也就是敖文昌給敖沐陽找的目標,北太平洋藍鰭金槍魚。
在古代的扶桑,足足有長達一千年左右的時間他們是不食畜肉的。畜肉多呈紅色,也叫紅肉,藍鰭金槍魚的肉是魚肉中少見的紅肉,所以恨屋及烏,它們也不被歡迎。
很長時間內,扶桑的高尚人士對魚類的偏好是淡水魚鯉魚,後來轉為海魚也是以鯛魚為主,也都是崇尚清雅口味。
而金槍魚作為一種紅肉魚,在保鮮技術不夠發達的年代,它們肉質容易腐壞,產生難聞的味道,這讓它們更不招人待見。
另外在江戶初期,金槍魚當時的名字日文讀作“shibi”,這種讀音不太好,在中文裡類似shabi,在日文裡則更狠了,它與“死日”諧音,被東瀛人認為很不吉利。
因此那時候金槍魚屬於下等魚,不僅不能和高貴的鯛魚、牙鮃同日而語,連普通魚類都不如。
直到有漁民發明了把鰹魚曬烤成鰹節的做法,金槍魚屬的魚類才勉強登上大雅之堂,起初金槍魚屬的魚種中,最受歡迎的便是鰹魚,鰹魚製成鰹節,漁民以刨子製成木魚花配飯吃,一度是扶桑曆史上的流行美食。
扶桑人把藍鰭金槍魚吃成瀕臨滅絕物種已經很瘋狂了,可比起以前吃鰹節這有不算什麼,幕府時期有些人家為了能品用鰹節,不惜賣掉妻子換錢!
聽了敖文昌的建議,敖沐陽有所心動。
這個時節有大量金槍魚洄遊,扶桑漁船早就下手了,每年的正月裡,扶桑的築地市場都會舉辦全球規模最大、聲勢最駭人的金槍魚拍賣會。
龍頭號第一次出海,必須得求個好兆頭,它被敖沐陽當做遠洋漁船用,如果今次捕撈到金槍魚特彆是北太平洋金槍魚,那就等於是打了個漂亮的開門紅。
北太平洋藍鰭金槍魚被扶桑漁民看做是本國物產,要是能從他們手中搶出漁獲,那可比去年從他們區域的公海捕撈秋刀魚更威風。
敖沐陽放了個屁,然後做出決定:“把弟兄們叫進來,問問大家夥對金槍魚有沒有了解,等大龍頭號掉頭,龍頭號就去捕撈金槍魚!”
敖文昌捏著鼻子道:“好嘞!”
很快,烏壓壓一群人擠進了駕駛艙,大家夥進來後就開始嘀咕:“什麼味啊?”“誰放屁了?”“怎麼一進來就放屁?”
敖沐陽很是驚喜,問敖文昌道:“臥槽,這麼多人了解金槍魚?”
敖文昌笑道:“不是,大家夥都不了解,所以我索性一起給叫了進來,大家共同討論,共同學習,共同進步。”
敖沐陽豎起大拇指,你怎麼這麼優秀?
有人提出不同意見:“秀才,什麼叫大家夥都不了解?不就是金槍魚嗎?我知道啊,金槍魚又叫黑鮪魚,都讓小鬼子給的快吃滅絕了,咱們要助紂為虐嗎?”
敖文昌瞪了那漁漢一眼道:“什麼叫助紂為虐?不懂這詞不要亂用,金槍魚這東西,咱們就是不去碰,也得遲早讓扶桑漁民給撈乾淨,彆看他們每年都製定捕撈計劃,那根本沒用,去年十月,歐洲媒體曝光了他們那邊的長崎、三重兩縣存在大量違規捕撈的情況,另外岩手、宮城、千葉、靜岡、熊本等8個縣同樣存在違規捕撈和瞞報漏報捕撈量的情況。”
敖沐陽詫異:“你了解挺多。”
敖文昌咳嗽一聲故作低調的擺擺手道:“出海之前大概了解了一下,了解的不多,不太多。”
他又繼續說道:“扶桑人對金槍魚特彆是藍鰭金槍魚的資源破壞性很大,他們自己的廣播協會NHK都說了,漁民大量捕撈幼魚,特彆是年齡不到一歲的幼魚,要知道這魚得到了3歲才能開始產卵。還有,這幫王八羔子就在產卵地集中捕撈,當地政府根本不管!”
敖千文抱著雙臂道:“這麼一說,咱們去從小鬼子手裡搶金槍魚資源,這屬於替天行道啊?”
“必須替天行道。”
捕撈計劃得到了船上漁漢們一致同意,這樣老敖就不多說什麼了,準備開乾。
春汛時候捕撈金槍魚得用延繩釣,就跟捕撈鯛魚的方式差不多。
延繩釣在大龍頭號上,趁著晚上停泊的時候,敖大國帶人把釣具全送了過來。
如果不往公海前進,光憑專屬經濟區海域的漁業資源,要同時滿足兩艘大漁船是很難的。
還好,敖沐陽水下視野出色,且有老虎這頭海洋獵犬帶路,他們出海兩天內接連發現了一個帶魚群、一個鮸魚群和兩個烏賊棲息地。
巧合的是,他們還捕撈到了兩條金槍魚,小型的黃鰭金槍魚,不怎麼值錢,不過好歹也是金槍魚。
烏賊章魚也是很好的漁獲,在市場上售價不低,兩艘漁船同時下網,這就跟在巷子裡組成了交叉火力點一樣,捕撈過程中不留死角。
兩天之後,大龍頭號滿載而歸,龍頭號上的漁獲全轉移了過去,這樣一艘船返程,另一艘船輕裝上陣,繼續北上。
因為龍頭號的目標就是捕撈藍鰭金槍魚,這是目標明確,沒有必要浪費時間,他們直奔預定公海而去。
敖文昌把關於金槍魚的資料都拷貝在了電腦裡,打印機一開動,一人一本金槍魚手冊,他組織了學習活動,讓漁漢們了解了這種魚。
紅洋周邊的海域也有金槍魚,但是太少,普通漁民幾年碰不上一次,即使碰到了那也是純靠運氣,所以對金槍魚了解不多。
捕撈金槍魚比捕撈秋刀魚更難,金槍魚的遊泳能力極強,洄遊路線極為複雜,扶桑人花費了幾十年大概摸清了幾條路線,有實力雄厚的漁業公司買斷了這些航線,並進行保密。
敖文昌沒有搞清藍鰭金槍魚的洄遊路線,但他找到了一處位於公海的金槍魚產卵海域,那邊常年有扶桑漁船占地為王,他們這次就要去闖一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