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鱷龜被放血、破殼、去除內臟,然後下鍋燉了起來。
敖沐陽本想做個鱷龜火鍋,這是一種很時尚的吃法,可惜天太熱,大家拒絕吃火鍋,然後他準備用老湯燉一下,再用來蘸調味料吃,味道也很好,能把隔壁小孩饞哭。
還有炸龍虱,看到龍虱放入盤子裡,李繼臉色都綠了:“這玩意兒是什麼?蟲子啊,這能吃?”
蘇鵬輝卻是吃過,他直勾勾的看著龍虱舔嘴唇,說道:“不能吃,這是水臭蟲,水蟑螂,這怎麼能吃呢?”
龍虱做起來簡單,跟炸知了猴一樣,放入油鍋裡轉悠兩圈出來就行。
油炸之後,龍虱全身黑的發亮,看起來確實不是什麼好吃的東西。
敖沐陽等它涼了,夾了一個蘸點椒鹽進嘴裡。
嘎吱嘎吱,噴香!滿嘴香!
大鱷龜用蔥薑蒜、八角花椒十三香燉出來後味道也很帶勁,李繼老爺子往裡擠,說道:“這個能滋陰補腎、補虛壯骨、養血清虛熱,我有骨質疏鬆,趕緊給我來一碗!”
龜肉切成了大塊,雖然這鱷龜已經長的很大了,可是肉並不老,大火燉的稀爛,蘸上點醬料塞進嘴裡,肉汁和醬汁混合,吃的一行人滿嘴流汁。
敖廣孝笑道:“嘿嘿,真希望每天都有人來放生一個大鱷龜,給咱們改善改善生活挺好。”
敖沐東喝了口燉龜湯說道:“我看不少人往湖裡放了王八,有些放進去的時候就夠了個頭,等這個風過去,到了冬天吧,到時候咱們天天燉王八,臥槽,那可是大補!”
“你想的真夠長遠……”
蘇鵬輝夾著龍虱往嘴裡塞,一個兩個三四個,跟吃蠶豆似的,吃的意氣風發。
敖沐陽拿了兩個獎給衣兜和褲兜,兩個小猴抱著個龍虱嘎吱嘎吱的啃著,吃的倒也是怪開心。
鹿執紫嘗試著吃了一個龍虱之後露出讚賞之情:“嗯,這蟲子看起來很醜,沒想到吃起來味道真不錯。”
聽她這麼說,李繼便嘗試著吃了一個,然後他怒視蘇鵬輝道:“老蘇,你個不講義氣的,又糊弄我!”
敖沐陽吃著龜肉問敖富貴:“最近沒怎麼見著你,聽說你老是往鎮子裡跑,跑去約會呀?最近怎麼樣?”
敖富貴嘿嘿笑道:“吃肉吃肉,來來來,給我一把羊肉串,這羊肉串真不錯。”
敖沐東道:“龍頭你彆問了,你看富貴這憨樣,肯定是黃了,是吧富貴?”
“黃你個大頭啊,準備好份子錢吧,東子你到時候給我包個大包啊,到時候我給你介紹個小雨的閨蜜。”敖富貴受不了激將,立馬反擊。
聽他這麼說,敖沐陽一行人便恍然,這是好事將近。
大鱷龜不像王八那樣富含營養,可終究是一隻活了有些年頭的龜,還是有些補性的,敖沐陽燥熱了一晚上,夢裡懟天懟地懟空氣。
將軍跟著啃龜殼,把龜骨啃了個七零八落,它也很燥熱,當天晚上村裡一直有母狗在嗷嗷叫。
轉過一天,敖沐陽正在辦公室看《黨章》,程德明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他的麵前:“小敖,好久不見呀。”
看著頭發淩亂、穿著衝鋒衣的老爺子出現,敖沐陽驚愕道:“好久不見,程老師你這是搞什麼,這身打扮是什麼意思?”
“剛從青藏那邊下來,衣服沒來得及換呢,先趕緊來你這裡了。”老爺子伸手在額頭上抹了一把,全是汗水!
敖沐陽遞給他一杯涼白開,老爺子仰頭便灌了下去,豪邁至極。
放下杯子,老爺子大聲道:“痛快痛快,小敖,你看我現在有沒有什麼變化?”
敖沐陽又倒了一杯水,說道:“變化很大啊,這精氣神,真是不一般,跟年輕了五六十歲似的。”
“年輕了五六十歲那我才幾歲,哈哈,你這可不是奉承我。”
“我這不是說你返老還童了嗎?”
看他繼續倒水,程德明擺手道:“水就不喝了,剛才那一杯喝的差不多了,走,帶我去看看你拍照的那個瓷罐。”
敖沐陽道:“其實剛才那杯水是給你洗臉洗手的,這杯水才是用來喝的。”
老爺子:“……”
敖沐陽哈哈笑道:“程老師彆著急,我開玩笑呢,你現在外表返老還童了,內心也得跟上。”
老頭子下了飛機打車直奔他這裡而來,連衣服都顧不上換,以此可見他對自己手中那綠罐子的重視程度。
敖沐陽帶他去了家裡指著魚缸說道:“喏,就在那裡麵。”
看到罐子被隨意放在魚缸中泡著,程德明捂著心口說道:“你這是乾嘛?暴殄天物啊!”
他著急忙慌想把罐子撈出來,一下手結果摸到裡麵軟綿綿、滑溜溜的,這把他嚇了一跳,愕然問道:“這這這,裡麵什麼東西?怎麼還有個烏賊?”
敖沐陽笑道:“這罐子是我在海裡撈的,當時這烏賊就待在裡麵,後來我沒把它弄出來,讓它一直待在裡麵。”
程德明道:“亂來,亂來呀,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很可能是一件龍泉窯梅子青大口短頸天字罐!”
敖沐陽道:“天子罐?什麼意思?皇帝用的罐子?”
程德明翻白眼:“天字罐,不是天子罐,一種陶瓷藝術的珍品。有大口、短頸、肩圓、腹收斂且大底的特征,它的底部往往以鈷料書寫‘天’字,所以有了這麼個名字。”
敖沐陽說道:“那這不是個天字罐,它下麵沒有字。”
程德明道:“這不要緊,天字罐現在有廣義和狹義之分,狹義上指的還是……算了這沒必要解釋,你把這魷魚給我弄出來,我研究一下這個罐子。”
敖沐陽伸手抓著烏賊往外撈,烏賊氣的吐墨汁,就像小孩吐口水似的,這毫無殺傷力,被他硬生生給撈了出來。
不過老敖沒為難它,自己搶了人家的宅子,不能再弄死人家,否則那太霸道了,不夠佛係,他拿出烏賊後扔回了魚缸裡。
可這烏賊對罐子倒是死心塌地,它在水裡一個勁的用觸手胡亂拍打海水,妄圖能夠跳起來鑽進罐子裡。
程德明可不給它這機會,拿到罐子立馬坐在地上研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