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混亂,船上水中。
起初敖沐陽扔下去的人少,敖沐東和敖文昌還能折騰一下,後麵下水的混子多了,而且這些人行走海上都有好水性,這樣敖沐東和敖文昌就不占便宜了。
還好敖文昌反應快,看到漁混子們氣勢洶洶而來,便招手道:“上船!”
快艇發動,水花四濺。
漁混子們本想打不過船上哪個還能打不過水下這兩個?他們畢竟人多,多好幾倍呢,於是就想遊過來圍攻兩人泄瀉火。
結果他們遊到一起後沒看到人,倒是看到一艘快艇迎麵而來!
這把他們嚇慘了,一個個趕緊往水裡鑽,在海裡被快艇撞上的後果不比陸地上被車撞到,都是骨斷筋折!
‘咣!’
一聲槍響,船上的人都冷靜了。
鄭柳年雙手持槍斜刺向天,他鐵青著臉喊道:“瑪戈璧的,造反了啊?我看看誰敢動!攻擊海警,我可以當場擊斃!”
麵對一把手槍,水手們頓時噤若寒蟬。
敖沐陽也不好再動手,而且鄭柳年是在幫他,雖然起初他越戰越勇、以一敵十還占著上風,可是這會剩下水手完成合圍,他雙拳難敵二十手,再打下去要吃虧了。
不過事情也難說,他先前表現著實勇猛,打的一行混子有些聞風喪膽,否則也不會槍聲一響混子們紛紛蹲下。
鄭柳年雙目含煞,他重重的說道:“我現在要去查電拖網的事,你們誰敢再亂來,我立馬開槍,自己看著辦!”
他走開之後,水手們惡狠狠的盯著敖沐陽,但當敖沐陽回瞪之後他們又會心虛的低下頭。
這些人都是街頭混戰好手,很清楚敖沐陽的戰鬥力多可怕,如果一對一他們兩拳之內沒被打出屎來,隻能算他們腸功能出色早上拉屎乾淨。
耿金虎摁著胸口站起來,他喘著粗氣對敖沐陽吼道:“行,兄弟,你厲害,我記著你了,你等著!”
敖沐陽指了指腳下道:“我已經在等著了,怎麼著?”
鬥嘴不是耿金虎的強項,他氣急敗壞的轉了兩圈,然後對敖沐陽說道:“踏馬的,我真是瞎了眼,當初為了想結交你,還幫你擺平過幾個傻逼。踏馬的,我就不該給你這個人情,當時就該去弄你!”
敖沐陽皺起眉頭問道:“你傻了?說什麼傻話呢?”
耿金虎指著他說道:“去年大暴雨的時候,你們村的攤子在碼頭市場被人砸了,是不是?你們和一些魚販子結仇,魚販子本來找我的人去對付你來著,當時事情是我擺平的,我沒讓我手下弟兄去找你麻煩!”
這個事敖沐陽還真有印象,當時魚販子們找了些混子去對付他,結果混子們聽到他名字後就走了,留下一句‘給虎哥麵子’。
當時他以為這個虎哥是陸虎,沒想到是耿金虎。
耿金虎和孫北龍本來打了個如意算盤,從去年就逐漸的埋線找人情想結交他,打通他的關係,以後去海上偷魚。
結果這人情沒派上用場,耿金虎前段時間沒搞清楚他的身份就派人去砸他的船,將人情變成了怨情。
船艙裡麵有很多捕撈上來的漁獲資源,還有一副電拖網,這都是事實,耿金虎想要抵賴也不行。
鄭柳年非常痛恨這種行徑,他不想得罪孫北龍,可孫北龍和耿金虎做的太過分,那他也會看不下去。
回到巡邏艇,鄭柳年直接給戴宗喜打了電話,把抓到電拖網偷魚的事給進行了通報。
戴宗喜又驚又怒,他上任海洋與漁業局之後一直主打漁業資源維護問題,讓他引以為傲的一點就是轄內沒有電拖網這等超強破壞性違法工具的存在,結果,這東西如今出現了。
耿金虎也是倒黴,他剛從拘留所出來,孫北龍怕他在陸地上繼續惹事,就讓他帶船出海捕魚。
結果在海上他惹了更大的禍,這次直接招惹到了戴宗喜。
如果說海警支隊因為有求於孫北龍和耿金虎,所以對耿金虎可以網開一麵,那他們落到戴宗喜手裡就完蛋了。
戴宗喜一直非常討厭遊走在灰色地帶的紅龍漁業,隻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對付他們,如今耿金虎偷魚並且使用電拖網,人贓並獲,那他肯定不會留情。
漁船的船舵當場被卸了下來,一行人哭喪著臉被送上巡邏艇,然後等他們上了碼頭,市公安局的警車已經在等候著了。
孫北龍第一時間得知了這件事,他當時正在會所陪幾個朋友飲酒尋歡,結果聽說海警聯合執法隊將耿金虎給抓了,頓時摔了酒瓶子。
“草他嗎,怎麼回事?給我打蘇金南的電話!瑪戈璧的老子現在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他們就以為我對江湖沒有一點掌控力啦?”
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付吉祥放下酒杯說道:“孫總先彆急,我去打探一下具體消息,你先等等。”
他出門後不多會回來,麵色沉重的說道:“這次事情不好辦了,塗新傑沒管這個事,是戴宗喜接的手,咱們跟老戴那邊沒打什麼交道,恐怕他不會賣咱們賬。”
孫北龍怒道:“這事絕對是有人在搞我們,查到黑金風雲號的是海警支隊,他們本來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結果事情卻捅到了戴宗喜那邊,絕對有海警的責任!”
付吉祥說道:“不,不光是海警,還有那個民間的執法隊,就是龍頭村敖沐陽帶領的隊伍,他們也參與其中,我認為是敖沐陽搞的事。”
一聽這話,孫北龍又摔了個酒瓶子,一屋子鶯鶯燕燕嚇得縮成一團。
“敖沐陽?!很好,這小子有個性啊!”孫北龍獰笑,“踏馬的,老子可是夠給他麵子了,給他修船、給他擺酒賠罪、給他找回摩托車,他竟然還敢對付我,這是怎麼著?想踩著老子上位?很好,那給我找人對付他!”
付吉祥搖頭說道:“這個敖沐陽我研究過,他不好對付,第一他和上麵的人關係很硬,第二他本人確實能打又有腦子,且在他們地區極有威信,咱們的人隻要進村,估計去多少折多少。”
孫北龍惱了,道:“老付,你怎麼個意思?”
付吉祥微微一笑:“孫總不要著急,我的意思是我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明麵上先報以微笑,暗地裡,哼哼,咱們不是從南美弄到了一批好魚嗎?他們龍頭村在搞旅遊業,咱們讓他搞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