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海龜個頭大,甲殼呈現暗棕色乃至於黑色,上麵夾雜有黃色和白色的斑點,四肢如船槳,在海裡劃動著遊動的飛快,逮到水母就張開嘴吞了起來。
棱皮龜!
看到這些棱皮龜,敖沐陽想到了輪回之說,不知道它們是不是要去漁場,順路經過這裡然後碰到了水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真是一樁美談:
他改善外海水域並建立海龜自然保護區,遇到水母威脅之後,海龜幫他解除了威脅,科學點說這叫偶然雙贏,迷信點就是善有善報、海龜報恩。
如同孩子吃棉花糖,棱皮龜撕扯著大水母然後吸溜進了嘴裡。
海龜的觸手纏繞它們的身體,可上麵的毒刺攻不破海龜的皮革似的頭頸皮膚,更刺不進龜殼之中。
到來的海龜不多,個頭卻極大,都是成年龜,其中有雌龜和雄龜,碰上水母後都在儘力捕食。
有意思的是,當它們遊動著靠近後,水母們不再追隨敖沐陽方向,而是遊向海龜,好像是天敵對決。
如果放在哺乳動物乃至魚蝦蟹中,這樣的猜測還算靠譜,但放在水母身上就不合適了,水母沒有一點智慧,它們不知道什麼是食物,也不知道什麼是天敵,一切行為全靠本能。
於是敖沐陽就猜測,或許這些水母是靠感受水流來行進,他先前在海底狂奔,身體摩擦海水導致周圍水流加速,所以水母才向自己遊來。
看了會海龜捕食水母,他招招手,不遠處的老虎看到後立馬一頭紮了下來,這下子水母們又一起飄向老虎。
老虎張開大嘴使勁一吸,如鯨吞天下,水母們接二連三進入它的口中。
自然,水母們的觸手會碰到它口腔,會將毒素注入其中,但這對老虎沒什麼影響:老子好幾噸的體重,連梅毒艾滋病都不怕,海蛇都是一樣的吃,還怕你個小小水母?
棱皮龜們看到食物被如此一個龐然大物搶走,便一起搖了搖尾巴後紛紛改向,跑吧,彆被這貨給盯上吃掉。
老虎沒在這裡長久停留,水母對它來說隻是個小零食罷了。
鱈魚的行蹤有規律,可是首先得找到一片鱈魚的棲息海域,然後尋找魚群留下的信息進行分析,龍頭村這邊沒有捕撈過鱈魚的經驗,也不知道哪裡有鱈魚自留海,所以他們隻能碰運氣。
另一個捕捉鱈魚也可以靠船載雷達,畢竟鱈魚往往集結成群,在水下綿綿如山如港,但這需要的是非常先進的船載雷達,信號可以側向乃至橫向發出,大龍頭號上的民用探魚雷達沒有這樣的能力。
敖沐陽隻有靠老虎來幫忙尋找了,老虎在水裡竄了一天,從水上到水下,跨越維度得有三四百米,碰到不少魚,但沒有發現太平鱈的蹤跡。
傍晚找了片淺海區拋錨,然後敖沐陽回到船上休息,他又給老虎喂了牛肉,老虎今天可是出大力氣了。
鐘飛祿劃著救生艇靠近拋錨的大龍頭號,他晃了晃手臂道:“敖隊長,我帶了正兒八經的好酒,到你這邊來弄兩口?”
敖沐陽笑道:“歡迎歡迎。”
鐘飛祿也算是準備齊全,他船上帶了好些下酒菜,這次過來一起帶上了。
顯然,出海之前他就做好了請敖沐陽吃飯喝酒的準備,俗話說吃人的嘴短,他估計敖沐陽吃了自己的菜、喝了自己的酒,嘴上不會讓自己難堪。
敖沐陽的度量超出他的想象,對於他跟屁蟲的表現,人家根本沒有說過什麼,一個態度,隨意。
白天大龍頭號沒有捕撈到鱈魚,但捕撈到了米魚和海鱸魚、海鯽魚等,鐘飛祿的船跟著沾了光,也收了些漁獲。
鐘飛祿上船,看到敖沐陽拎著一塊塊生肉往水下扔。
見此他問道:“呀,用豬肉喂你的虎鯨?這真是下本錢啊。”
敖沐陽養了一隻虎鯨做寵物的事,在周圍鄉鎮早就傳遍了。
敖大國哼道:“那是牛肉!”
鐘飛祿倒吸一口涼氣,這能怎麼說?下血本了!
漁民們多數沒什麼錢,包個牛肉包子都不舍得全用肉,還得往裡摻和點蘿卜、白菜、芹菜之類,這邊敖沐陽竟然用牛肉喂虎鯨,讓他是大開眼界。
他問敖大國道:“國哥,這一次得喂多數肉啊?”
敖大國接過他的煙道:“二百公斤吧。”
鐘飛祿再度倒吸涼氣:“一公斤牛肉不得八十塊?這可就一萬六啊。”
旁邊的敖沐東哼道:“你以為呢,一般人能養得起虎鯨?我們龍頭牛筆,不光養了個虎鯨,還養了個抹香鯨呢!”
這就是吹牛了,鯨魚、海豚和江豚們確實可以說是龍頭村的水中村民,它們在村外海域長久停留,但並不是村裡養著,而是由遊客喂養。
還好現在遊客有錢,出海觀鯨的時候不心疼錢,很樂意在陸地上買點魚和肉去喂給海洋動物們。
鯨魚、海豚們主要吃青魚、草魚之類,這東西在漁家便宜,一斤隻要兩塊錢,凍魚批發甚至隻要一塊多錢,遊客們出海帶上個三四十斤,花不了多少錢。
敖沐陽將牛肉扔掉,然後拍拍手說道:“飛叔,你過來就是了,怎麼還提著酒和菜?”
鐘飛祿笑道:“讓你嘗嘗我們村自己釀的酒,正兒八經純糧食酒,雖然比不上啥茅台五糧液,不過有咱們漁家的味道,更合咱們漁家的口味。”
敖沐東帶人在船頭甲板擺開餐桌,甲板用海水衝洗的乾乾淨淨,擦乾了盤腿席地而坐就行。
敖沐陽去切了火腿,用辣椒炒了嫩牛肉,又做了個牛雜湯用小火煨上,冰箱有花生毛豆和吐鐵、泥螺等等小下酒菜,鐘飛祿還帶來了一些醬肉、豬頭肉、炸肉之類的半成品,餐桌一下子豐盛起來。
傍晚夕陽徐徐落下,餘光灑在船上還有些熱意,畢竟已經是五月下旬,天熱起來了。
還好,這個點海風已經帶上了涼意,這樣享受著夕陽光、吹著海風,人們感覺身上溫度正好的舒服。
大家夥圍著長桌坐下,都是漁家子孫,在海上不必客氣,各自先抓了一大把的鹽水花生和毛豆在麵前,然後就著白酒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