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敖沐陽記憶中,自己在紅洋聽到塗一鏟這名還是高中時期,當時有同學說吃過塗一鏟做的海鮮大餐,非常美味,讓班裡整天啃饅頭就沒油水大白菜的學生很是羨慕。
結果,除了帝都時候,他再次聽到塗一鏟竟然是在個地下賭場,倒是有些突兀。
他想著關於塗一鏟此人的信息,金宏等不及了,去換了兩萬塊的籌碼,先圍著老虎機轉了一圈。
老虎機玩起來簡單易行,贏錢快但輸錢更快。
金宏正玩的開心,敖沐陽過去用肘子撞了撞他的後背:“宏哥,彆忘了正事。”
聽到他的聲音金宏急忙道:“放心忘不了,我這是熱熱身,這就去跟著丁二炮,今天他肯定得大出血!”
“我不要他大出血,我要他身無分文!”
反正這貨的錢來路不正,花在這裡算是黑吃黑。
金宏立馬去找丁二炮,敖沐陽則去找了團柱子。
團柱子拎著根甩棍在一個出口位置抽煙,敖沐陽過去後遞給他一包煙,道:“柱子哥,久仰威名啊。”
接過他的煙,團柱子一樂:“喲嗬,鑽石芙蓉王,好煙!弟兄你好,怎麼稱呼來著?乾弟?”
敖沐陽笑道:“柱子哥要是叫我乾弟,那我真是臉上有光,那啥,柱子哥,我在這邊沒認識的人,我姐夫又忙著自己玩,我在你這裡待會行嗎?”
團柱子指著賭桌道:“你不玩這個?”
敖沐陽故作膽怯的說道:“我乾姐說要是碰這個,就打斷我的手,我先不碰了,就陪我姐夫過來過把癮。”
團柱子為人倒不錯,點頭道:“能不碰就彆碰,這東西,哼哼,碰上就不止斷手了,斷手反而是最輕的!”
敖沐陽順著他的話說道:“對,我知道咱們這些場子老板都有大能量,擺平個人簡單,不過柱子哥,我剛才聽你說有個叫塗一鏟的老是來找麻煩,怎麼,咱們老板還收拾不了他?”
他覺得自己話題切入夠自然的了,可還是引起了團柱子的懷疑。
聽了他的話,團柱子突然回頭盯著他看:“你跟老鏟子有關係?剛才我說起他的時候,就看你表情不對勁。”
敖沐陽心裡一凜,能被賭場找來看場子,這團柱子可不是混人,不是好應付的。
不過他不緊張,隨意說道:“沒有關係,隻是我聽說過他,小時候不聽話了,家裡人就說讓我乖乖聽話,然後帶我去吃塗一鏟的菜。好些年沒聽過他名字了,剛才聽你說到,我有些好奇。”
團柱子恍然的點點頭:“哦,咱年紀差不多,我小時候也被這麼忽悠過。不過現在你可吃不上他的菜,手廢了!”
“啊?”
團柱子又點點頭道:“以前這老貨在場子裡出千,被人逮著,按照規矩,他的手筋就被人挑了。”
手筋是傳統說法,就是人腕部的肌腱,用來連接肌肉和骨骼,手筋被挑斷,那雙手就不靈活了,對靠手藝活吃飯的廚師來說,等於廢掉了。
話匣子打開,團柱子繼續說道:“挑斷他手筋的不是我們這個場子,不過跟我們老板有關,老鏟子後來知道了我們這個場子,有段時間經常來,可他賭術不精,把養老錢都輸了,所以老是來找我們麻煩。”
“那你們老板沒收拾他?”
團柱子翻白眼道:“怎麼沒收拾?每次來了都打的頭破血流,可他記吃不記打,還是來找麻煩。我們老板也不敢下太狠的手,他畢竟在市裡招待所乾過,萬一認識個高層,一旦鬨出人命啥的,我們老板可能沒事,但這個場子指定完蛋。所以,他每次來了我們就是揍他一頓,不敢太過火。”
聽到這裡,敖沐陽忍不住歎了口氣,道:“可惜了。”
“可惜什麼?”團柱子立馬問道。
敖沐陽說道:“可惜我還沒有嘗嘗他的手藝。”
團柱子咂咂嘴道:“這確實可惜,老鏟子有段時間沒錢,在以前場子後廚打工來著,哎呀那手藝不是吹的,特彆會做花活,要不是他那次出千搞的太大,我們老板也不會挑他手筋。”
幾次聽到他說起‘老板’這個詞,敖沐陽就問道:“柱子哥,你們老板究竟是哪位大人物?”
團柱子警惕的說道:“打聽這個乾嘛?行了行了,去玩吧,彆瞎幾把打聽。”
敖沐陽怕自己問太多引起對方的懷疑,於是又塞給團柱子一盒芙蓉王後混進人群。
在人群之中他得到了不少信息,其實這賭場上頭不是真的墳場,本來這裡是個小防空洞,被改建成了賭場,然後在上頭挖了一些墳頭、隨便弄了些墓碑做幌子。
其實賭場應該真的開在墳場下麵,這簡直就是一個森羅地獄!
賭徒都是惡鬼,一個個沒有理智、沒有思維,也沒有未來、沒有希望,他們自己泯滅了理智,自己把希望送上了賭桌輸掉,最後連命都不要了。
其中丁二炮是標準代表,他看過丁二炮在賭桌的表現後就明白自己找金宏是多此一舉了,隻要來到這地方,他肯定是不輸到賭場趕人不會走。
不過有金宏跟著也有好處,金宏嘴巴很刁鑽,總會適時的鼓動幾句,讓丁二炮更是上頭紅眼。
另外金宏還能適時將情報傳送回來,這樣敖沐陽就放心了。
地底下不見日月,不知道時光流逝情況。
這也是全球各地賭場的通招,不讓賭徒們感覺到時光變化,以將心神和注意力更好的投放在賭桌上。
敖沐陽轉悠了好長時間,忽然看到幾個打手陰沉著臉往外走。
他心裡一動,跟到團柱子身後問道:“柱子哥,是不是塗一鏟又來了?”
團柱子不耐道:“對,瑪德這老頭腦子被打壞了吧?還是他是個抖M?草,我們打都打膩歪了,他還是來找揍!”
敖沐陽道:“我跟著去看看?”
團柱子警惕的盯著他道:“跟你沒關係,弟兄,你還是留在裡麵吧。”
敖沐陽笑了笑沒說話,等打手們離開,他也要求離開。
看門的打手沒有為難他,來這裡的客戶都是一對一介紹進來的,一般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