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兔子估計已經被弄死有段時間了,脖子被咬斷了,傷口血液乾涸,黏了將軍一嘴巴子,敖沐陽打眼一看還以為它塗口紅了。
看到敖沐陽兩人,將軍搖擺尾巴,但它也就搖擺尾巴,怯生生的叼著個兔子在後麵看,沒敢靠近。
鹿執紫說道:“真可憐,這次你真把將軍嚇到了,以前它哪次不是看到咱們就趕緊往咱們身上撲?”
敖沐陽對它招招手,將軍使勁搖著尾巴跑了過來,然後先老老實實將兔子放到他的腳下,自己坐在兔子後頭,仰著頭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這一幕沒把敖沐陽看出眼淚來,將軍賣萌不行,賣可憐那絕對是把好手。
蹲下摸了摸將軍的狗頭,他歎氣道:“行了,彆怕,昨晚爹嚇你呢,怎麼可能真給你閹掉?要閹掉也得等你生幾窩娃以後。”
聽到這裡,將軍抬起屁股拔腿又要跑。
敖沐陽好歹把它給拽住,往它嘴裡彈了一點金滴後說道:“行了彆怕,我嚇唬你而已,你就放心好了,肯定讓你完完整整的。”
吃到金滴,將軍才確定敖沐陽對自己是很友好了,因為金滴的珍貴性,敖沐陽隻有在它們表現出色的時候才會給喂著吃。
放鬆下來,將軍又開始嘚瑟,它躺在塊石頭上翹起一條後腿回頭舔起了卵子,吧唧吧唧看起來很過癮、很舒坦。
敖沐陽很羨慕狗的這個本事,要是男人也能這麼乾……
不能再想下去了,老老實實乾活,正好將軍找回來了,他便留在了這片竹林之中,在裡麵找起了筍子蟲。
鹿執紫上網查了查,說道:“你老說筍子蟲筍子蟲,這就是竹蟲嗎?”
敖沐陽搖頭道:“不是,它們是吃竹筍的,竹蟲生活在竹子內部,是一種軟體小蟲子,春天才有,或者說春天的才嫩。這筍子蟲一年到頭都有,它們是甲殼蟲類,秋天也好吃。”
這時候鹿執紫查到了相關介紹,恍然道:“哦,原來這就是竹甲蟲呀。”
竹甲蟲有群生性,發現之後往往意味著周圍有一群生活在這裡,敖沐陽一捏一個準,他找了個塑料瓶,抓到後都塞了進去。
鹿執紫問道:“我沒看網上說這個可以吃啊,你小心點,可彆食物中毒。”
敖沐陽滿不在乎的說道:“怎麼可能,這東西能吃,而且可以生吃,小時候我們要是找到了就拿著玩,玩夠了就吃掉。”
鹿執紫無奈道:“這蟲子真倒黴,它們在你們手裡活的是太沒有尊嚴了。”
將軍看到後屁顛顛跑來,它低著頭幫忙尋找筍子蟲,找到一個張開嘴含住送給敖沐陽,結果沒幾次嘴巴被蟲子爪上的刺給抓破了,可把老敖心疼的不行。
帶著竹節蟲回家,接下來就是晚上共度中秋。
顏青城母女在村裡,敖沐陽喊上了她們又喊上了鐘蒼夫婦,加上從磚頭島回來的敖誌兵老爺子,人還挺多。
可惜六妹不肯來,她自己在家裡戴著拳擊手套打沙袋,不管誰去喊她,她都不回答。
顯然,中秋佳節這個特殊時期,勾起了她一些不好的回憶,或者讓她有了一些不好的感觸。
這小丫頭很敏感,比朱朱敏感多了,反而是看起來像兔寶寶的朱朱很灑脫,不知道是不是跟她的病情緣故,讓她對生活更寬容。
敖沐陽精心準備了中秋賞月活動,乾果水果,海鮮蔬菜肉,當然月餅更是少不了。
顏青城開著她的女神遊艇來的,一行人就選擇上了遊艇在海上度過這個節日。
日落西山,遊艇出動。
老天爺作美,今天好天氣,說起來今年就沒幾天陰天下雨的時候,老百姓對這樣的好天氣沒什麼好感,不過中秋節是特殊日子,大家都希望碰上好天氣。
太陽消逝,月亮升起。
今晚月亮又圓又大,雪白皎潔,散發下來的月光很是清澈,照耀在海麵上,將無垠的海洋渲染的更是清亮。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敖沐陽舉起酒杯對鹿執紫示意。
這首詩很應景,因為後兩句跟感情有關,叫做‘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鹿執紫舉杯微笑,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到號碼她接通,然後眉頭便皺了起來。
敖沐陽關心的問道:“怎麼了?”
鹿執紫對他擺擺手,用冷淡的語氣對著手機說道:“嗯,我知道了,難得你記得我。幫我問好吧,嗯,我不問了,他們也未必願意聽到我的聲音,行了我在海上信號不好,我先掛了。”
話說完她立馬掛上了電話,雖然隨後臉上露出笑容,可敖沐陽一眼看出來這是假笑。
於是他走過去問道:“需要跟我說點什麼嗎?”
鹿執紫笑了笑道:“我弟弟給我打了個電話,沒什麼事。”
敖沐陽心裡一跳:“啊?你弟弟?你還有個弟弟?”
鹿執紫道:“嗯,今晚都有什麼菜……”
她明擺著想轉移話題,這時候手機再次響起,她繼續皺著眉頭接通,這次敖沐陽隔著近,聽到了對方的聲音:
“鹿執紫彆給你臉你不要臉,家裡人都在一起呢,這樣的日子你不給爸媽問聲好?不給爺爺奶奶問聲好?你現在野在個山溝溝裡很囂張啊,怎麼……”
“信號不好,我掛了。”鹿執紫抬手又要掛掉手機。
敖沐陽看的咋舌,女老師的脾氣比六妹那小丫頭可要厲害多了。
雖然聽到的話不多,可敖沐陽從中卻得到了很多消息,首當其衝的就是鹿執紫和家裡有矛盾。
這樣他想了想,斟酌著言辭說道:“小紫,你和你弟弟這溝通的方式真挺彆致啊,要我說其實你應該多跟他說幾句,好好說幾句,還有你父母……”
“喂,你什麼意思?你了解我家裡的情況嗎你就來教訓我?”鹿執紫陡然翻臉了。
這是敖沐陽第一次看到她翻臉,真的生氣了,眼神鋒利,竟然殺氣騰騰。
敖沐陽舉起手道:“對不起對不起,彆生氣哈,我就是胡亂說的。”
鹿執紫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轉身扶著玻璃鋼護欄死死的盯著海麵。
海上風大,敖沐陽將衣服給她披了上去。
良久,鹿執紫低聲道:“該我說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