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飛抵燕京的時候，李牧剛好有時間，於是便親自前往機場接機。

原本人流量極大的燕京機場，現在已經顯得分外冷清，雖說大部分航空公司都沒有取消往返燕京的航班，但是航班的上座率卻陷入低穀，究其原因，還是民眾對疫情的恐慌。

由於陳婉與何囧乘坐的是公務機，所以飛機可以避免走航站樓，機場專為VIP用戶準備的商務車直接把他們一行從停機庫接了出來，儘可能的減少了與陌生人的接觸機會。

何囧一路上都在暗暗心驚，在這個年頭，包機飛行確實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原本無非就是兩個小時左右的航程，正常幾百塊的經濟艙機票，兩三千的頭等艙機票，換成公務機至少幾十萬元起步，費用簡直是幾十上百倍的增長，就算是明星，也不舍得在兩個小時的飛行上，投入這麼高昂的費用。

但是李牧為了陳婉，竟然直接從包機公司預定了往返行程，這種大方的程度，讓何炅一度懷疑，李牧這麼費心思並且不計成本，是不是想追求陳婉。

很多企業家追求娛樂圈的女星，基本上都是靠出手闊綽來打開局麵，何囧在圈內混了這麼久，也見識過不少類似的事情，這些企業家也都是想儘一切辦法，來在女方麵前展示自己的能力和財力，以及自己的體貼用心。

這麼想想，何囧也就釋然了，不過心裡的八卦之心還是想在李牧和陳婉的關係中一探究竟。

正好有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陳婉告訴自己，李牧竟然要請自己和她一起到家裡吃飯！據說李牧的父母也在！

當何囧聽陳婉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整個人震驚了很久。

李牧渾身都是資源，隨便拿出一點無關緊要的東西來，對娛樂圈的人來說都是極好的資源，而李牧的家宴，恐怕是所有資源裡，娛樂圈人從來不敢想象的一種。

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娛樂圈有誰參加過李牧的家宴，甚至整個企業家序列裡，也沒聽說過誰受到過這樣的邀請。

李牧在國內甚至在全世界的影響力已經堪稱企業家中的頂尖序列，無論是資產還是資源都非常強大，如果放在平時，娛樂圈的人最想搭上的，就是這種成功企業家的線，但是對李牧，娛樂圈大部分人都抱著一種可望而不可即的心態，莫說有機會與李牧培養些私交，就算是平時見麵聊天的機會恐怕也是很難實現的。

而且，李牧和馬老板不一樣。

從馬老板的行事風格裡可以看得出，馬老板喜歡娛樂圈，也喜歡娛樂圈這些人組成的名利場，上輩子，他就是娛樂圈所有人都想搭上的線，而馬老板自己也樂於讓他們搭上自己，李牧不知道馬老板到底是出於什麼動機，有可能是喜歡娛樂圈，也有可能是享受這種超然的地位差，也可能就是喜歡被一群平時被民眾捧著的明星們，如眾星捧月一般捧著。

可是對李牧來說，他對娛樂圈的態度，不是簡單的地位差距，而是不可能突破的階層差距，隻有自己的朋友，亦或者極少數非常優秀的藝人，才能讓李牧忽略階層的差距，比如杜薇、陳婉，比如張國容，還有湯姆·漢克斯。

……

陳婉很久沒見李牧，心裡一直格外想念，來時的飛機上滿腦子想的都是李牧，這次能來燕京支援央媽，其他人還擔心燕京的非典疫情，但陳婉可是一點都不在乎，相反還非常期待，因為來了燕京一定有機會見到李牧。

李牧也沒讓陳婉失望，她下了飛機、乘坐航空公司的車出來之後，很快就見到了等候多時的李牧。

李牧安排了兩輛商務車，自己乘坐的這輛將載著陳婉與何囧去紫雲山莊，另外那輛載著他們兩人的隨行人員去酒店。

航空公司的車一到，戴著口罩的李牧便從商務車裡走了下來，同樣戴著口罩的陳婉與何囧也一前一後下了車，看見李牧，陳婉很小女人的把手放在胸前朝他擺了擺，笑道：“好久不見啦李牧同學。”

李牧微微一笑，說：“好久不見，歡迎來到燕京。”

陳婉點點頭，比劃著身邊站著的男人，說：“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搭檔，何囧何老師。”

隨後，陳婉又略帶幾分誇張的說：“何老師，這位就是你一直想認識的李牧，大名鼎鼎的互聯網嬌子、李總李老板。”

何囧急忙摘下口罩，走上來向李牧伸出手，說：“李總您好，很高興認識您，我叫何囧，湘南衛視的主持人。”

這是李牧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何囧。

他雖然曾經去過湘都，並且跟湘南衛視的領導見過幾次，不過並沒有見過他。

何囧是李牧一直比較欣賞的主持人，主持功底不錯，而且人也比較有親和力，最關鍵的是出道多年似乎沒有什麼黑點，能做到這一點的，在娛樂圈實在是不太好找，所以綜合來看，雖然沒接觸過這個人，但也可以判斷這個人整體上應該不錯。

所以，李牧對何囧也非常禮貌，摘下口罩，與他握了握手，笑著說：“何老師你好，久仰大名，我少年時期可就知道你了，那時候我每天都在電視機前等著看《大風車》，我個人對何老師的主持風格是非常喜歡的。”

何囧驚喜的問道：“是嗎？我還以為《大風車》當年的觀眾應該都是85年以後的小孩子，85年以前出生的人，看過的好像不多……”

李牧哈哈一笑，說：“那今天你知道了，還有我這麼一個大齡粉絲。”

何囧笑著說：“真的是太榮幸了，其實我是您的粉絲，您這麼年輕就有這麼卓越的成就，放眼全世界都找不到第二個來，實在是太令人印象深刻，所以一直想認識您，但一直苦於沒有機會。”

李牧調侃道：“何老師，我覺得咱們這一波商業互吹暫時可以告一段落了，要不先上車，咱們車上聊。”

“商業互吹……”陳婉聽明白這四個字之後，笑的花枝亂顫，說：“李牧你這都是在哪總結出來的形容詞，實在是太……”

李牧笑問她：“實在是怎麼樣？”

“實在是太準確了！”陳婉說：“你們倆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吹捧，用這個詞形容還真貼切。”

李牧一邊邀請兩人上車，一邊說：“商業互吹可不是什麼貶義詞，在我眼裡，這其實是件好事，在我們的互聯網行業，這相當於是雙方都能受益的‘換量業務’。”

坐上車後，何囧很是好奇的問李牧：“李總，什麼是換量業務？”

李牧笑道：“在我們互聯網行業，換量業務就是彼此交換自己手裡的用戶，比如一家新聞類網站，和一家教育類網站，彼此都有一百萬用戶，大家互相幫對方推一推，在不損失自己用戶的前提下，還能用自己的用戶去換取對方的用戶，然後達到共同增長，放在互聯網行業是換量業務，放在娛樂圈就是商業互吹。”

說著，李牧又道：“打個比方，一男一女兩個明星，大家各有粉絲一百萬人，這其中有二十萬人重疊，也就是說，雙方的粉絲群體一共有一百八十萬個自然人，於是兩人決定合作一下，來一波商業互吹，然後讓自家的粉絲也關注到對方，這樣一來，雖然還是一百八十萬個自然人，但理論上最多每人都可以擁有一百八十萬粉絲，你的量拿來交換我的量，這就是換量業務。”

何囧讚歎道：“李總您總結的真實太精辟了，如果一個明星能夠和多個同級彆的明星各做一輪‘商業互吹’的換量業務，恐怕粉絲數會有幾何倍的增長吧？”

李牧點點頭，笑著說：“現在有不少明星已經開始在自己的貼吧裡跟其他明星做這種操作了，何老師如果自己也經營自己的貼吧，可以和婉姐試著互推一輪，讓自己的粉絲也喜歡上對方，這樣不但能提升每個人的粉絲數量，更重要的是，還能讓粉絲粘度得到更大的提升。”

何囧說：“說實話我還很沒有時間去經營貼吧，隻是很偶爾的上去跟粉絲打個招呼，不過聽李總這麼一說，我倒是真要好好抓一下貼吧這塊了。”

說著，何囧對陳婉說：“小婉，我覺得我們倒是可以把我們這次來燕京的兩人日常發布到貼吧裡，互相捆綁銷售，這應該就是李總說的商業互吹了吧。”

陳婉說：“那我怕是要占你便宜了何老師，你的粉絲裡年輕小姑娘太多了，正是我最薄弱的一環。”

何囧笑道：“我也一樣啊，我的粉絲裡年輕小夥子也比較薄弱，咱們倆正好可以互補。”

兩人玩笑般的說著，但心裡都不隻是用玩笑的眼光去看待。

李牧說的這種操作很有意思，兩人都是混跡娛樂圈的，很容易就能想得出這其中的奧妙。

如果隻是在《快樂大本營》上一起共事，那麼還無法做到粉絲上的交互，大家還是各自喜歡各自的偶像，不會因為偶像跟另外一個人搭檔就去喜歡另一個人，但如果兩人有意向各自的粉絲展現兩人的私交，並且公開對彼此的認可，那對粉絲來說，就完全不一樣了，愛屋及烏，是粉絲的一大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