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銀色維斯蘭的朋友們,我們掩護你們!”
裂穀另一頭是一道高坡,那些人就在坡上向他們招手,並大聲喊道。
銀色維斯蘭的眾騎士保護著隊伍中的施法者迅速過橋,上麵的人立刻行動起來,叫喊著用纜索拉倒另一座方尖塔,方尖塔在一聲裂響中從坡上坍塌下來,並將裂穀上的橋撞斷,墜入懸崖之下。
不少亡靈跟著墜落,摔個粉身碎骨,剩下的一部分也被阻隔在裂穀的另一邊,一些幽靈還能飛越裂穀,但已完全不成氣候,還不等銀色維斯蘭的十字弓射手與遊俠們回頭,高坡上便飛來一片魔法箭雨,將這些幽靈紛紛射落懸崖。
幽靈作為虛體生物,能攻擊到它們的也隻有魔法箭矢,選召者新手們常常忘記這一點,以至於他們在麵對同類型怪物時往往手忙腳亂,但能深入到這一層的小公會與冒險團自然也非等閒,他們在設伏之前便已經準備好一切,有備而來,效果斐然。
這時高坡上的人群才傳來一陣歡呼,人們看到這一幕彼此擊掌,以慶祝自己的戰果。
這一幕也感染了所有正通過直播看到這一幕的人們,從龍角大廳到戈藍德,從艾爾帕欣到埃爾德隆,無論是冒險者還是市民,無論是官員還是王室,無不長出一口氣,然後零零星星的掌聲從人群之中響起,直至彙成一片暴風驟雨的響聲。
他們看到的不僅僅是無私的互助。
而是英雄。
幾個選召者從坡上滑了下來,其中一個徑直來到方鴴麵前,向他伸出手,咧嘴一笑:“天堂花落,來晚了一點。”
方鴴握住對方的手:“夏亞,謝謝你們。”
“不客氣,其實全靠你們把亡靈吸引到另一邊,我們才有機會設伏,”那人倒是坦蕩,直言不諱道:“而且也救了我們一命,要不然這些亡靈圍上來我們也凶多吉少。”
另一個人也走上來,自我介紹道:“加布爾——長話短說,此地不宜久留,我們一邊走一邊介紹當下的情況吧。”
方鴴點點頭,他拿出懷表看了一眼時間,八分半,第二座島基本已經突破,還有一半多的時間,但並不容樂觀,可以想象的是接下來每一座島嶼都比之前一座更難。
眾人沒多久就踏上第三座光橋,加布爾與天堂花落介紹了一下他們當下的情況,但總體來說與眾人原本了解的相差不多,這些小公會受到傑弗利特紅衣隊指示之下的夜蜥人襲擊之後不久,便經曆了那場大地震。
不過他們兩運氣比較好的是,沒在大地震之中損失太多,兩個團隊彼此又比較靠近,因此才聯合起來共同克服難關,因此才存留下來這麼多人。
這些人人數的確不少,加在一起竟有一個團的水平(八十人),比銀色維斯蘭的團隊也隻多不少,而相較之下永夜與他的成員在經過亡靈圍攻之後僅剩下十多人便可見一斑。
“狂暴藥劑有一段虛弱恢複期,接下來第三座島就讓我們來打先鋒吧,”天堂花落走在光橋上,回過頭對方鴴建議道:“我們的人雖然實力不如你們,但人數至少有那麼多,一鼓作氣打開一個口子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方鴴聞言有些訝異。
這裡可是死寂區,死亡之後不會有星輝複活,但聽對方的口氣,是坦然地拿自己當作炮灰。
或許總有不缺乏勇氣的人,但他代表的也不僅僅是他一個人,而是他身後的兩個團隊,八十多名選召者,方鴴不由看向一旁的加布爾,後者則要理智得多,答道:
“眼下隻有搏命才有一線生機,否則結果不會有什麼差異,既然如此,我們所有人都作好決定要決死一搏。就算真的止步於此,星門港也會給予我們特殊的嘉獎。”
他又看了其他人一眼,吸了一口氣道:“何況做為選召者,誰又不願意當一次英雄呢?”
這話說來平實無比。
但卻震撼人心。
至少方鴴就看到了那些人眼中明亮的閃光。
那光,既是興奮,也是單純,因為那不過是每個人藏於孩提時代夢想——成為英雄。
幾曾何時,他們希望自己成為高貴正直的騎士,睿智而強大的巫師,無拘自由的遊俠,希望自己是那些童話故事之中的主角——可以行俠仗義,嫉惡如仇。
但兒時的夢,隨年齡的成長逐漸化為泡影,而隻有那些真正的逐夢者,才會來到這個世界。
那正是方鴴的初衷。
或許也是這些人的初衷。
人們或許曾經遺忘,但當他們胸膛中熱血湧動之刻,便記起那最初的感動,重拾理想,並將其化為利劍,從此一往無前。
所有利益糾葛,生死博弈,都在此一刻拋諸腦後——
方鴴輕輕頷首。
第三座光橋並不長,百米距離一晃而過。
那裡的孤島之上一如方鴴所料,托拉戈托斯的爪牙早已嚴陣以待,出現在光橋的儘頭。
與前兩座島嶼有些不同的是——這是一座大島,島上遺跡遍布,理論上來說這裡的黑暗力量更強,可事實並非如此,島上的龍之爪牙正陷入背腹受敵的境地。
是選召者——
島上的選召者從各處彙聚而至,正向島上的龍之爪牙發起決死衝擊,那些人正在試圖為他們打開一條通道。
頻道之中傳來紛雜的聲音。
呐喊,呼叫,或者彼此鼓勵。
這些人的實力並不強,有一些團隊更是才不過剩下十來個人,但這些人一往無前地殺入敵陣之中,身上卻帶著一種令人動容的決死氣概。
他們實力或許不及龍之爪牙,那就動用上一切武器,抱住敵人撕打啃咬,仿佛他們才是一頭野獸,那是最原始的本能的釋放,連巫師丟完法術也直接加入了近戰,有人親眼目睹一個選召者怒吼一聲拖著敵人墜入懸崖之下。
與他的敵人一切化為幾團火光。
龍之爪牙似乎遲疑了。
雖然並非恐懼,隻是因為瘋狂的敵人讓它們第一次感到有些難以適從,在它們認知當中,這或許不應當是人類的表現。
在戈藍德的國王廣場之上,更是寂靜一片,掌聲停息了,每個人都仰著頭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男人們握著拳頭,女人們咬著嘴唇,每個人都感到內心深處的什麼地方被觸動了。
連母親們也下意識鬆開了自己的孩子,這狀若瘋狂的一幕深刻地印入這一天每一個人的心中,或許許多年之後,他們也仍能記起這一刻來。
那並非喪失理智的狂怒。
而是人類對於最後的希望的守護。
天堂花落看到這一幕也張大了嘴巴,隻感到自己胸膛中有一團火焰正在洶湧而出,他向自己的成員們大喊一聲:“上啊,彆讓我們的兄弟們孤軍奮戰!”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舉起了手中的武器。
但兩道幽光已經一閃而過,所有人看到方鴴第一次帶著能天使衝在了隊伍的最前麵。
他隻回過頭對眾人說了一句:“跟在我後麵,彆輕舉妄動——”
若是以前,或者這一幕足以讓他熱血上腦,不顧一起地發起衝鋒,但成為團隊的領導者,這重若千鈞的幾個字卻讓他時刻冷靜下來,他隱約感到龍之爪牙的動向有些不太對勁。
它們或許會因遲疑而表現得笨拙,但選召者們的攻勢還不足以令它們向後退卻。
而兩具能天使也在第一時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異體持劍人!”
對於市民來說,這或許就是他們知道的全部了。
那是一個戰鬥工匠,與他的兩台異體持劍人——戰鬥工匠在普通人眼中是很強大的,是艾塔黎亞一個最為特殊的職業,是煉金術士,也是召喚者。
但具體強到什麼程度,他們也說不上來,普通人隻對那些出名的人物津津樂道,而自從選召者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人們對於實力的評判又多了一個‘等階’,數字化的實力分層向來是清晰明了的。
但這些年輕人是多少等級,他們自然也不清楚。
他們的目光,隻為那兩台有些特殊的異體持劍人所吸引,並感到它們的動作有些異常的流暢。
但在戈藍德的工匠總會之中,戰鬥工匠分部與煉金術士總協會,好些人看到這一幕便再動不了腳跟。而在王宮之內,好些貴族原本站起來準備離開,前往國王處彙報情況,但此刻也忽然停了下來。
“那個年輕人是誰?”
“他在哪裡注冊的?”
與普通人不同,這裡的很多人都明白進入那黑色聖城的限製是什麼,每個人心中都感到有些奇怪,考林—伊休裡安向來對於煉金術士之中的傑出年輕一輩是重視的,因此才會有大陸聯賽之類的大型原生比賽。
而那些在各個工匠總會考察期間被發掘出來的優秀人才,但凡在某一方麵稍有天賦,就會被記錄彙總到戈藍德的工匠總部所在,無論他是選召者還是原住民。
因為選召者與原住民早已難分彼此,中國賽區的選召者,實際上也可以視作考林—伊休裡安的國民,他們代表著共同一致的利益。因此像是吳迪、紅葉與琉璃月這些年輕一代有為的戰鬥工匠,其實也早已在工匠總會記錄在案,一旦有相應的代表考林—伊休裡安的比賽與海外爭鬥需要他們出征。
他們也會義不容辭。
那些年輕一代的英傑,皆在這些大人物的腦海之中掛了號,有些時候比起他們所在的公會俱樂部來,這些人還要如數家珍一些。
但麵前這個年輕人,卻仿佛是在這些人的視野之外突然冒出來的存在。
雙控異體持劍人,十五級,單單是這兩點對於專業人士來說已足夠說明一切。
但更重要的是,此刻戈藍德工匠總會的代理會長——既原本的晶體部門的分會長——朱比特-銅灣,這個胡子花白,滿麵皺紋的老侏儒,他正指著那畫麵,連手指都有些哆嗦起來。
眾所周知,艾塔黎亞的矮人在煉金術上有傑出的天賦,但侏儒們往往則是戰鬥工匠大師,由此朱比特-銅灣年輕時代也曾是王國的第一戰鬥工匠,不過年歲畢竟不饒人,上一代國王出於體諒讓老眼昏花的他從戰鬥工匠部門退下來,把他安置在晶體部養老,也算是一種特殊的優待。
但說是老眼昏花,在整個考林—伊休裡安,比起對於戰鬥工匠的熟悉來,比他成就更高的恐怕也不會超過五人之數。
而此刻,這個‘老眼昏花’的老人正緊盯著那畫麵,猶如夢囈一般喃喃自語:
“龍魂,妖精龍魂!”
這時他的助手推門而入,問道:“會長閣下,A3類傳送法術已經準備完畢了,法術通道極不穩定,但我們隻鎖定了四個坐標。”
那人猶豫了一下,追問了一句:“宮廷術士那邊建議是可以再等一刻鐘,那樣我們能鎖定更多坐標,更穩妥一些。”
“一刻鐘?”
朱比特-銅灣,他平日裡在人們印象中也是一個紅鼻頭、笑眯眯、極好說話的小老頭子,但這時候對方卻聲如滾雷地咆哮道:“一秒鐘也不能再晚,立刻準備傳送,把清單上的工匠物資再多補充一些,要是出了問題,你就等著被我踢出公會吧!”
直嚇得那助手連聲稱是,並屁滾尿流地逃了出去。
而這小插曲對於地下的眾人來說不過是一瞬。
方鴴的能天使正一馬當先殺入敵陣之中,同樣是迅捷戰術——他經過幾場戰鬥下來早把這些龍之爪牙的能耐估得一清二楚,先控製兩具能天使一人一劍各自乾掉一頭目標,然後讓這對金屬的少女閃爍互換位置,在怪群之中閃爍本是一件極端危險的事情,但能天使的感應力場卻賦予了她們無與倫比的敏捷性。
交換位置得的一刹那,她們輕輕一側身便間不容發地閃避開攻擊,再回身反擊,兩劍交擊之後,一劍梟首,再乾掉兩頭敵人。
龍之爪牙反應不過來,陣型一亂,而其他人也順勢攻入對方的陣型之中,後者似乎抵擋不住,向後一退,頓時露出缺口來。
但方鴴這時卻一停,張開五指,讓能天使十字一般開打雙臂劍刃,擋住所有的人,同時張開一麵幽藍色護盾,他向前一指,指著龍之爪牙後退的左翼說道,二十步,爆炸弩矢,無延遲,兩發連射。
銀色維斯蘭的眾人早已習慣聽他發號施令,幾乎毋須思考便是一輪齊射,龍之爪牙這一退本來是井然有序,仿佛等著他們撞上去——但天知道它們等到的不是銀色維斯蘭的騎士,或者是天堂花落的手下,而是一輪爆炸的閃光與衝擊波。
措不及防之下,這些怪物的陣型大亂,原本後退不過是為了設伏,但此刻卻假戲真做,真的陷入了混亂之中。這一次連天堂花落與一旁的加布爾也看懂了,忍不住在心中暗讚了一句不愧是銀色維斯蘭的指揮官,水平就是高。
卻不知方鴴不過是心有所感,瞎貓碰上死耗子而已。
他們兩人心知時機不能錯過,便不再等硝煙散儘,帶著自己的人殺了上去,而也正如他們所說,兩人的手下雖然實力不及銀色維斯蘭,但仗著人多與悍不畏死,加上龍之爪牙還未從之前的混亂之中回複過來,一時間竟真讓他們將戰線向前推進了不少。
隊伍頻道之中,KUN低聲表揚了方鴴一句,他由於不是現場指揮,很多細節通過方鴴的發條妖精未必能捕捉到,因此這一次反應還要比方鴴慢了半拍。
不過他也早看出這年輕人的指揮水準一般,不過對於戰局的敏銳倒是有些出眾。
而方鴴之前操縱能天使殺入敵陣的那一擊,看起來雖然平平無奇,但其過程又快又準,流暢至極,加之那一次閃爍交換位置的手法落入其他人眼中,不由讓戈藍德廣場上與各大公會的觀察者紛紛交頭接耳起來,詢問這銀色維斯蘭培養的新人的名號?
因為眾所周知,俱樂部培養的明星新人一般都會大加宣傳,蘇菲的銀色維斯蘭的小公主的頭銜其實又何嘗不是一個噱頭?方鴴展示出的水平明顯不是泛泛之輩,但讓人疑惑的是,他們之前似乎從沒聽說過銀色維斯蘭有這麼一號人。
在諸神壁壘,晨曦正收到一條短信,他低頭一看,不由苦笑,原來是一位‘老朋友’發來訊息問他是不是又隱藏了一個天才新人。
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這已經是短時間內他收到的第三條類似的信息,而之前他矢口否認說方鴴並不是他公會的新人,被對方罵了個狗血淋頭。
說他什麼推三阻四,不夠朋友。
這都什麼跟什麼——
晨曦忍不住在心中把方鴴也好好地腹誹了一番。
不過腹誹歸腹誹,他還是忍不住看向畫麵之中,新加入的兩個小公會的人手還是有些能耐,竟讓他們殺出一條血路與銀色維斯蘭的眾人推進到一片遺跡建築之中。
不過攻勢也到此為止,在之前最後的一波進攻之中,那些人幾乎全部開啟了超載狀態,魔導爐這時候已經進入了超負荷工作的範疇,短時間內雖然讓他們攻入這片遺跡,但也難以為繼,步子一下慢了下來。
而銀色維斯蘭這邊三分之一的人還處於虛弱狀態,加上這座島上的龍之爪牙與亡靈的的等級似乎再一次提高了不少,越往內深入,便越感到有些寸步難行的意味。
雖然他們都知道戰場另一邊還有援軍,但戰場上此刻已是一片混亂,誰也找不到誰,即便是通過高空視野,也隻能看到一些零星的戰鬥而已。
而正當這些托拉戈托斯的爪牙從四麵八方圍攏過來,讓眾人開始感到有些棘手的時候,不遠處一堵圍牆居然倒塌下來,一群灰頭土臉的人從裡麵鑽了出來。
那些人看到他們時明顯有些喜出望外,趕忙向他們招了招手道:“快,這邊!”
那個灰蓬蓬的家夥誇張地比劃著手道:“我叫Slvas,就是之前再頻道裡麵呼叫你們的那個人,對對對,你們還記得我們嗎!天那,這裡的怪物太多了,不過我說過我們會趕過來,就一定會趕過來!”
天堂花落趕忙打斷這個話癆,指著那牆上的洞有些目瞪口呆地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到處都是那些怪物,但除了地下,所以我們挖了一條地道,”Slvas咧嘴一笑,一臉黑灰,隻有一口白牙醒目異常,好像是個來自非洲的大兄弟一樣:“如你們所見,果然派上用場,哈哈,我們也算是出了一份力。”
方鴴看著這些灰頭土臉的家夥,心中有些難言的感動,這些小公會的人,沒有大公會那麼組織嚴密,但關鍵時刻,卻一樣能夠挺身而出,或許他們心思沒有那麼複雜,隻是想要在這最後的關頭努力拚搏一把。
可反觀傑弗利特紅衣隊和聽雨者,隻會製造麻煩,又豈有這些人可愛?
“必須要有人留下斷後,”雖然絕境逢生,加布爾還是一如既往地表現出理智的一麵:“否則如果那一頭也有敵人的話,我們被堵在地下可就麻煩了。”
“我早想過這一點了,既然是我們挖的地道,自然由我們來斷後。”Slvas大大咧咧地說道。
但天堂花落搖了搖頭:“不,你們還沒進行過戰鬥,各方麵狀態都比我們好,留在這裡浪費了。”
他看了方鴴一眼:“夏亞,拜托你們了。”
方鴴微微一怔。
他自然明白對方的意思,所謂留在這裡斷後,與送死又有何區彆?
但他也明白,這時候必須要有人站出來,在這樣一場宛若絕境的戰鬥之中,自然會有人付出生命,這仿佛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方鴴並沒太多廢話,浪費時間在他看來有若對這些人的犯罪,因此隻輕輕點了點頭。
天堂花落也不婆婆媽媽,回過頭對自己的成員喊了一聲:“走,我們贏定了,夥計們!”
那些人齊聲高喊一聲,紛紛轉身麵向戰場,仿佛他們不是去送死,而是去贏得一場光輝的勝利。
Slvas愣在那裡,最後看了這些人一眼,方鴴隻走過去拍了拍這家夥的肩膀,便帶著眾人鑽入了地道之下。
這是第三座島嶼。
勝利似乎距離他們並不太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