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拚了(1 / 1)

張如玉聽到張公公要出題,他其實最忌憚的就是陳凱之,自知自己學問不如他,所以心裡發虛,卻還是故作瀟灑的道:“不知欽使要出什麼題?”

張公公聽罷,反而有些為難了。

此前他將心思都放在了尋找皇子下落上頭,對他來說,這招親,不過是個幌子而已。

讓他出題……有些難。

他能有什麼文化呢?

沉吟再三,他卻看到了案頭上的一部花名冊。

這花名冊是當初招親時候錄入的所有候選人,足足數十人之多,裡頭呢,又記錄了所有人的身高、籍貫、學籍,特征,家世等等。

花名冊,足足有洋洋數千字,既然隻是敷衍,那就隨便出一個題吧。

張公公嗬嗬一笑,四顧左右,智珠在握的樣子道:“不妨,就行書吧,你們呢,都將這本花名冊抄錄一下,全數抄錄之後,再讓咱和諸位們品評一下你們的書法,噢,對了,還得看誰抄的更快,大家以為如何呢?”

張公公沒什麼文化,不過畢竟也在宮裡這麼多年,各地進奏的奏疏還是瞧過不少的,雖然他自己行書不怎麼樣,可是對行書的鑒賞卻頗有心得。

他話音落下,眾官紛紛點頭,更有人一拍大腿,討好的道:“張公公所言甚是,真是高明啊,行書之道,最是能看出讀書人的苦功,那些能作詩詞的,可以靠著天賦,唯獨行書,卻是無法投機取巧的,非要長年累月不可,少年郎若是行書好的,無一不是耐得住寂寞,安心讀書之人,以此來為公主殿下招夫,妙,實在是妙,妙不可言。”

張公公也不過是臨時抱佛腳,誰曉得這隨口一說,居然還有人給他翔實了理論基礎,不禁多看了那官員一眼,笑著點頭。

說乾就乾。

張公公帶來的隨從們已是搬來了案幾,一人一案,筆墨紙硯俱都擺放在了案牘上。

這不但是比行書,還要比速度,誰先抄完,誰即占據了先手。

張公公將花名冊一擺,這隨機讓他們來抄錄花名冊,也是以示公平,因為在此之前,沒有人見過花名冊,可若是尋找什麼書來替代,是為了防止有人已經事先背誦出了這書。

如此一來,心裡默記的人,優勢就很明顯了。

四五個決選少年,包括了張如玉,都焦急萬分,半刻都不敢耽誤,有小宦官將花名冊在他們麵前橫起,將自己當作了‘牆壁’,使每一個人,抬頭可見。

已經有人不敢遲疑了,忙是取筆蘸墨。

抬頭看一眼,記住一句話,接著下筆,張如玉生很謹慎的看了陳凱之一眼,卻發現陳凱之竟沒有動,他不免詫異,卻顧不得這麼多了,忙是抬頭,接著落筆。

其實這種抄錄最大的麻煩是抬頭的過程,因為本身就極緊張,所以剛剛記住了一句話,正待要落筆,卻發現忘了一些,生怕出什麼差錯,又不得不抬頭去看,等覺得自己記牢了,才落了筆,抬頭再對比一下,是不是抄錄錯了,接著是下一句。

有時候,張如玉又忍不住要警惕的看看其他人到了什麼進度,雖是知道這樣會耽誤些許功夫,卻還是管不住自己。

其他人也大抵如此。

看客們看著這場彆開生麵的比試,也覺得有趣,可是等他們仔細去看,卻發現了異象。

那陳凱之,竟隻是坐在案牘前,並不去動筆。

察覺到的人,忍不住輕呼,此人是怎麼回事,一點也不當決選是一回事嗎?

卻見陳凱之悠閒的坐在這裡,他是真的不想動筆,凱哥說好了要娶陳小姐來著,人要信守承諾,否則自己和張如玉這樣的下三濫又有什麼分彆?

他不願攀什麼高枝,也不稀罕什麼公主,沒有前途,自己可以爭取,沒有錢財,自己可以想辦法創造,唯獨不能忍受的,就是指望著攀附女人。

所以他這時心情反倒輕鬆了,你們去比嘛,和我沒關係,我是被拉了壯丁來的。

張公公見了陳凱之如此簡慢,心有不喜,他方才本是小心打量過陳凱之,也覺得眉宇之間,並不像先帝,想來是一場誤會,見他輕慢,心裡便怫然不悅了。

官吏和士紳們,免不得竊竊私語。

“這人是誰?”

“是陳凱之。”

“好大的架子,連這決選都不放心上。”

“或許,是行書不堪入目,所以知難而退罷。”

於是有人便低聲恥笑起來。

陳凱之不在乎彆人的目光。

此時那荀雅正是渾渾噩噩,眼眶微紅,泛起淚光,早沒注意場中的情況。

反是荀母心裡既是憎惡陳凱之,又是恨這外甥不爭氣。她剛剛回神,耳畔聽到那竊竊私語的聲音,禁不住咬牙切齒的冷笑,仿佛又挑到了什麼錯處,低聲道:“你看,有想做駙馬的心,卻連行書都不敢比,這樣的人,可恥又可笑。”

似乎她還是意猶未儘,又道:“這樣的人,我荀家就算是讓女兒去做尼子,也絕不嫁他。”

很快,已是兩炷香過去,張如玉已寫完了一半,禁不住抬頭去看其他人,許多人的進度,似乎比自己稍慢一些,他卻一點都不覺得輕鬆,在他心裡,他的心腹大患乃是陳凱之,忙是朝後看了陳凱之一眼,卻見陳凱之竟是一筆未動。

呼……

張如玉長長的鬆了口氣。

這一次,是勝券在握了,他心裡忍不住狂喜,不曾想贏的如此輕易。

他二話不說,趕緊加快了速度,又突然覺得,這陳凱之是不是有什麼陰謀,便忍不住回頭多看幾眼。

陳凱之呢,對他不予理會,朝他投去鄙夷的目光。

張如玉自小便被人捧著,而今處處被陳凱之壓製,心裡早就積攢了無數的怨氣,現在觸碰到陳凱之的目光,感受到這股輕蔑,心裡不禁火起,他齜牙咧嘴的朝陳凱之瞪了一眼,嘴角動了動,仿佛在說:“走著瞧吧。”

陳凱之倒是很大方,張如玉很謹慎,可是他對這決選一丁點也不在乎,自己是秀才,有功名在身,所以也不擔心觸怒了誰,這決選,他也不在乎,所以就算有人要趕自己出去,他也不怕,陳凱之正色道:“張如玉,你總是瞧我做什麼?”

方才還是鴉雀無聲,陳凱之一句話,瞬間打破了平靜。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朝張如玉瞧去。

張如玉想不到這家夥這樣的大膽,既羞又憤,麵上發紅,不禁道:“我……我見你至今沒有動筆,陳凱之,你就這樣輕慢欽使大人嗎?欽使大人,可是代表了太後來這金陵,為的是公主殿下選夫,你是什麼東西,目中無人,怎麼,你還想將你的壞脾氣,帶到這裡來?”

好一頂大帽子。

就差指責陳凱之欺君罔上了。

陳凱之眼眸裡掠過了一絲厲色,眼角的餘光看向張公公,張公公果然麵色極不好看。

這家夥,還真是夠狠的。

口長在彆人身上,張公公是宮裡的人,他說你大不敬,你就是大不敬。

陳凱之想了想,心裡歎了口氣,知道這是非要動筆不可了。這張如玉,真是令人生厭啊。

陳凱之心裡默念:“姓張的,現在可彆怪我,你自己找死,惹到我了。”

…………

寫書不容易啊,真的不容易,要鋪墊,要推敲人物性格,要挖坑,要填坑,新書期,更的少了一點,要被人罵,鋪墊的故事,讀者隻看到一半,一言不合就給你打低分,出了點錯誤,又要挨罵。

老虎自覺地,已經算是一個很認真,也很勤奮的作者了,彆人新書發兩章,還要早上發一章晚上發一章,老虎怕讀者多等,一次性兩章全發出來,還是討不到好,分開發,能爭取新書榜,新書榜老虎都不上,就為了大家看書看的愉快點。

哎,再忍忍吧,很快爆發了,每天更新八章以上,大家一次性看個夠,其實新書期,大家看得不過癮,老虎心裡也憋屈,不發牢騷了,睡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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