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澱區遺傳工程實驗室呀。”
“你們收到他們的投稿了嗎?”
“我還沒有見到,你們呢?”
“沒有,不過,中牧的梅局長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不好拒絕呀。”
“說的是,我也接到梅局長的電話了。”
“中牧怎麼這麼積極?”
“他們想要牛的胚胎移植想瘋了。”
“不知道楊銳的論文究竟寫的是什麼內容。”
“不能算是楊銳的論文,是他手底下的研究員的。”
“這就是麻煩了,要是楊銳署名的話,蒙著眼,我也就給他通過了。”
“楊銳應該會是通訊作者吧。”
“通訊作者和第一作者畢竟不一樣。”
三名畜牧類期刊的編輯,坐到一起,自然而然的就談到了楊銳和他的海澱區遺傳工程實驗室。
學術圈子是很小的,生物圈子更小,畜牧學的圈子自然是小之又小。
全國的畜牧學的期刊加起來,也就是三五十本的模樣,去掉自娛自樂的地方性期刊,以及名不見經傳的高校專刊的話,有資格算是學術期刊的,一兩手能數的過來,核心類的更是隻有十本左右,大部分集中在了北丶京。
就是不在北丶京的期刊社,最終也要設立一個分社在京城,不僅方便於信息來往,更重要的是,中國的學術資源大部分集中在了京城了,京城分社能夠方便的與京城學術圈子交流。
《畜牧獸醫學報》的鄭袖、《中國畜牧雜誌》的孔新德和《中國畜牧獸醫》的張向苗都是北丶京農業大學畢業的,又在一個行業,自然而然的走在了一起,時不時的坐起來互相交流信息。
北丶京農業大學是中農大的前身,在85年的當下,算是中國最牛的高校之一。它的出身首先就很好,乃是由北大農學院、清華農學院和華北大學農學院合並而成的。54年的時候,全國一共批準了六所重點大學,北農大就是其中之一,牛叉程度比後世的985211還得高上三個檔次。到了84年改革,全國一共批了十所重點大學,北農仍然是十分之一。
從這樣的學校畢業,分配到期刊社,應該說是有些吃虧的。不過,就期刊社內部來說,鄭袖、孔新德和張向苗,就是毫無疑問的儲備乾部了,甚至用老虎班形容都可以——遇缺即補,青雲直上什麼的幾乎是必然的。
也是因為這樣,三個人都有著強烈的以社為家,視期刊社和行業發展為己任的精英認識——要是不出什麼意外的話,他們做到期刊社老大的機會是很大的。
這一次的聚會,就是完全為了海澱區遺傳工程實驗室而召開的。
對於畜牧圈子來說,楊銳可謂是鼎鼎大名了,儘管他還沒有發表一篇論文,可是,身在生物界學術界,又有幾個人不知道楊銳的。
海澱區遺傳工程實驗室則是另一個極端。
市級實驗室實際上是研究機構的最低檔次,京城的區級實驗室相當於地市級的市級實驗室,在經濟發達的地方,這樣的研究機構,其實也研究不出什麼東西來。
區級實驗室的論文水平,通常也是低於下限的。
因此,遇到勢力一點的期刊,瞅見市級或者區級的名頭,直接就給拒了。
同樣的,稍微曉事一些的區級實驗室的研究員,也不會去觸這個黴頭。
要論公平公正,尊重與被尊重,這樣的做事方式自然是不行的,但是,現實社會並不是公平公正,尊重與被尊重的關係。
而且,對平均值以上的期刊社的編輯,以及接受同行評審的編委們來說,閱讀區級實驗室的期刊也確實是很浪費時間的事情。
你一間實驗室一年的經費,平均到人頭,或許連500塊都沒有,彆說是做實驗室了,訂閱本行業的期刊和專業書籍都不夠,那還寫什麼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