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瑩瑩歡天喜地的趕到貴陽,盤算著彙齊貴陽的一班小姐妹,可以開心地玩上幾天,卻不想她前腳剛到貴陽,果基格龍就追了過來。
果基格龍是水西一帶一個很大的彝族部落首領的兒子,他們家與夏家一向交好,果基格龍和夏瑩瑩也算是青梅竹馬了。不過夏瑩瑩一直把他當作哥哥,壓根兒沒有男女情愫,偏偏這果基格龍對夏瑩瑩卻是癡心一片。
夏瑩瑩一聽果基格龍來了,趕緊溜出了夏家在貴陽城的府邸,帶著小路、小薇兩個從小玩到大,與她名為主仆、情同姊妹的侍女逃到了這裡,暫且租了一間小屋避難。
像展凝兒、田妙雯這些好姐妹那裡她都不敢去,因為這些地方果基格龍都知道,到了那裡難免還要被他糾纏。
夏瑩瑩在這裡已經躲了兩天,每天實在無聊時,也隻能出來在這附近散散心,她可最清楚果基格龍黏人的功夫,你打也打得,罵也罵得,總之休想趕他離開,那股子黏勁兒,可真叫夏瑩瑩怕了他。
貴陽城城中有山有林,有些地方就相對偏僻了些,葉小天他們所住的地方就屬於城中比較偏僻的所在,不過他們搬來時,曾經看到路口有一家醫館,此時便是往那裡去。
到了醫館,葉小天把毛問智的風寒症狀對那郎中敘說了一遍,那郎中便開了四副藥交給他,囑咐他回去後給病人煎藥服下,這個方子對於驅熱祛邪最具效果,定可藥到病除。
葉小天謝過了郎中,付錢之後提了藥包往回走,路上華雲飛對葉小天道:“大哥,待貢試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葉小天歎了口氣,回頭看看眯著眼睛走路的冬天,壓低嗓音對華雲飛道:“什麼遊曆天下。省了吧,我考貢試,純粹就是趕鴨子上架,怎麼可能考得上?我打算應付完考試,便與黎訓導說說,央求知府大人允準,遷籍回京城。”
華雲飛沉吟了一下。道:“二十年之期……,大哥,我看你這個尊者是跑不了的。”
葉小天道:“這我知道,要不然我急著成家?”
華雲飛道:“水舞姑娘……”
葉小天搖搖頭道:“水舞是個好姑娘,可惜卻有那麼一雙爹娘。她爹市儈了些,她娘本來還好。誰知因為她男人慘死,變得如此偏激,恐怕神誌都不清楚了。對這樣一個瘋狂的老人,我能怎樣?老毛說的對,天涯何處無芳草,嗬嗬……”
葉小天的笑聲有些蕭索,他抬起眼睛。望著前方密林掩映下的道路,輕輕地道:“等我回了京城,就央沐四嬸幫我說一門親,娶個本份人家的好姑娘,安生度日吧。”
華雲飛惋惜地道:“大哥打算放棄了?唉!我也覺得那水舞姑娘很好,誰知她偏偏攤上這麼一個母親,有緣無份呐。大哥要是回京說親的話,可未必就能找到一個這麼情投意合的姑娘了。”
葉小天淡淡一笑道:“要那麼情投意合乾嗎?二十年後我就得撇下人家孤兒寡母。仔細想想,不管娶的是誰家的姑娘,我都對不住人家,感情淡一些也好,這樣將來就不會難舍難分。
再者說,誰家娶親不是這樣?雙方老人看著合適就行了,彆人能這麼過一輩子。我有什麼好挑的,說的難聽一點,我現在要的就是一個能給我生兒育女傳宗接代的人。我順著這條道往前走,碰到一個女人就娶回家去。又有什麼關係?”
遙遙牽著葉小天的手,一直豎起耳朵聽他和華雲飛說話,兩個大人說的話她似懂非懂,但是大概意思卻明白了:那就是小天哥哥急著找媳婦兒,好象還找不著的樣子,所以小天哥哥很著急,打算往前走走,隨便撞見了誰便娶回家去。
遙遙一聽就急了,馬上鬆開葉小天的手,向前跑出幾步,一回身,擋在葉小天的麵前,用稚嫩的童音道:“小天哥哥,你娶了我吧。”
葉小天一呆,奇道:“你這小丫頭,這是鬨的哪一出?”
遙遙認真地道:“小天哥哥剛才說的,在這條路上碰見了誰,就娶誰做老婆,人家就是小天哥哥碰到的第一個女孩兒呀。”
葉小天忍俊不禁,彎腰把她抱起來,哈哈大笑道:“我們家遙遙真是太可愛了!成!那小天哥哥就討你做老婆,不過嘛,你現在還太小了,哈哈哈,等你長成大姑娘再說。”
遙遙喜上眉梢,對葉小天道:“小天哥哥是大人,可不許騙人家。”
葉小天忍住笑道:“嗯!小天哥哥不騙遙遙。”
遙遙伸出小指,稚聲道:“那咱們拉釣。”
葉小天忍俊不禁地伸出手去,遙遙跟他拉了拉小鉤,嘻嘻地笑起來。突然,冬天先生半禿的腦袋一下子伸過來,陰沉沉地對葉小天道:“尊者。”
葉小天嚇了一跳,緊張地問道:“出什麼事了?”
冬天抬起頭,眯著眼望向身側的山林,一臉深沉地道:“此處林深草密,定有許多蟲類,我想由此上山,抓些蟲子回去。”
葉小天沒好氣地道:“你要抓蟲就抓蟲,能不能不要弄出這麼一副鬼樣子來,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呢。”
冬天輕輕點點頭,唇角一勾,牽起一抹似陰還陽、似笑非笑的模樣:“是!”
葉小天無奈地歎了口氣,道:“你這麼老實的一個人,怎麼天生一副奸臣相?唉!你需要多久啊,要不要我們在這裡等你?”
冬天依舊一臉深沉地點頭:“用不了多久的,屬下練有一種秘藥,隻要撒下藥沫,林中百步之內的蟲子都會循著氣味兒過來,片刻功夫便可捉到足夠的數量。”說著他從黑袍下“噌”地掏出一個缽大的黑色壇子。
葉小天見了好生驚奇,真不明白這麼一個圓滾滾的東西,他是怎麼藏在身上的。葉小天頷首道:“既然所需時間不多,那你這就上山去吧,我們在這兒等你,一會兒一塊回去。”
冬天欠身道:“是!”
冬天眯著眼睛,佝僂著身子,一步一步向路邊叢林中走去。那副模樣,就像一隻色狼正逼向一個花枝亂顫花容失色的小姑娘。
忽然,“卟嗵”一聲,冬天的身影突然消失了,葉小天一驚,剛要趕過去查看,就見冬天從那路邊草叢中爬出來。卻是腳下有道溝,冬天眼神不濟,沒有看見。
葉小天搖了搖頭,對華雲飛歎道:“這位仁兄的眼神兒實在是差了點,這樣的眼神居然能抓蟲子。”
華雲飛道:“要不我陪他上山吧?”
葉小天搖頭道:“算了,他自幼居於山中。是玩蟲子的行家,想必自有一些獨門功夫,你就彆摻亂了,可彆他沒出事,反而你被蟲咬了。”
華雲飛一想也是,正所謂隔行如隔山,這些奇異的蠱術師所掌握的神奇本領。確實不是他們這些世俗人所能了解的,便與葉小天耐心等在路邊。
遙遙方才得到小天哥哥親口承諾,等她長大娶她做老婆,開心的合不攏嘴巴,恨不得又蹦又跳以渲泄心中的歡喜,可是想到自己已經是小天哥哥的老婆,必須溫柔賢淑才是為人婦的道理,隻得強自忍耐。硬生生扮出一副小淑女模樣。
忽然間,她又想起這些道理都是乾娘水舞教給自己的,現在乾娘家裡卻和小天哥哥做了仇人,不覺又有些難過。
葉小天可不知道她那小腦袋瓜裡正轉悠些什麼念頭,葉小天站了一陣,隻見一身黑袍的冬天在叢林中時隱時現,也不知在忙些什麼。忽然感到有些尿急,便把藥包交給華雲飛道:“你們在這裡等他,我去方便一下。”
葉小天轉身走到下坡路的地方,鑽進草叢方便了一下。正要走出來時,忽然發現前方路上有一道木橋,因為他們來時走的是另一條岔路,中間有樹木阻隔,是以不曾發現。
一個少女正坐在小橋上,橋下清泉奔跑,那窈窕美麗的身姿與小橋流水,儼然便是一副最美的圖畫。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葉小天不免向她多看了幾眼,忽然發現她身旁擺著幾隻梨子,葉小天隻道那少女是賣梨的,便信步走了過去。
“姑娘,你這梨是怎麼賣的?”
葉小天一開口,正低頭衝著梨子使勁的夏瑩瑩抬起頭來,葉小天一見她的模樣,竟有刹那失神。真是太美了!葉小天見過的漂亮姑娘說起來也不算少了,可是像這位姑娘這樣,叫他一見便心生驚豔的,實是前所未有。
夏瑩瑩此刻正含著一口梨子,嘴巴鼓鼓的,腮幫子有些變形,即便如此,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嫵媚依舊無法掩飾,因為她這樣的動作,反而更透著一種特彆的俏皮。
夏瑩瑩努力咽下那口梨子,呆呆地道:“啊?”
葉小天見她一身彝家少女打扮,隻當她不懂漢話,便比劃道:“梨子,這個,哢嚓,唔……多少錢?”
夏瑩瑩看著他數錢的動作,忍不住“噗哧”一笑,這個人還真有趣,以為本大小姐是賣梨姑娘嗎?嘻嘻……好象很好玩呀。”
夏瑩瑩這一笑,吹彈得破的臉蛋兒上頓時綻起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叫人看在眼裡,仿佛她身周的陽光都乍然一亮,葉小天心頭怦然一跳,他還是頭一次因為美色當前而自覺失控:“禍水,這絕對是禍水級的美女!這樣的姑娘若還不算禍水,那天下真就沒有禍水了!”
:今天下午回父母家,幸好回去了,傍晚的時候父親突然有腦梗症狀,急急送往醫院,忙活到晚上十一點才回來,這是上午碼好的,明天還要去醫院看看,如果情況嚴重還要陪護,看情況吧,提前跟大家說一聲,儘量依舊保持每天兩更,若哪天太忙太累顧不上,也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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