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大在閒暇的時候也會去幫助他們,但是那三個家夥很獨,非常討厭外人加入,所以好多時候雲大會被無視,或者攆出來,當然,蘇洵三五天不見兒子也會過來找,他的待遇更差,不但看不懂這三個孩子在做什麼,說兩句話還會被反駁的啞口無言。。ybdu。
“逆子,真是逆子,老夫就問一下為什麼要搭十丈高的架子,就被年了出來,真是豈有此理!”蘇洵來到雲崢的書房之後,依舊氣憤難平。
雲崢的書房裡盤著炕,這是狄青最喜歡的東西,最近幾天實在是冷的厲害,木屋裡待不成了,所以他就來到了雲家,結果發現熱炕之後,就不願意離開了,雲家派人給他的書房裡也盤了一張大炕,如今還潮濕,住不得人。
“嗬嗬,看不懂就要去管,老夫看那三個孩子都是頭角崢嶸之輩,這樣的孩子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麼,自己的目標在哪裡,不會出錯的。”
蘇洵捋一下胡須道:“狄公謬讚了,您不知道三個孩子是真正的讓人操碎了心啊。”
狄青瞅了一眼專心看書的雲崢道:“也隻有這樣的孩子能夠真正的出人頭地,老夫家裡的,唉,不說了,按理說老夫家就和雲家隔著一道牆,聰明氣怎麼也該透漏一點過來啊。”
雲崢合上書本,端起自己的茶壺喝了一口茶道:“孩子還是愚笨些的好,那樣的孩子有福氣,也能守住父輩留下來的家業。聰明過頭了就是高家的模樣,一大家子被拆分的四分五裂,天南地北什麼地方都有,這下好了,最南邊的在崖州,最東麵的去了沙門島,滄州牢城也有不少,能發還原籍的隻有幼子一脈算是給高懷德守墓,不過高家的男子還成,都選擇了去流放。將守墓的名額儘數給了婦孺。如果不是開封府並未仔細追究,這些婦孺恐怕要受羞辱才成。
我就奇怪了,高家的子孫既然少有窩囊廢,為什麼不見他們上戰場?這樣囤積人才有什麼用。武將不上戰場。根本就是廢物。你看看那些在武勝軍掛名的那些勳貴子弟,雖然有軍功在身,可是那一個得到重用了?”
蘇洵笑道:“高家的罪名可是大不敬啊!原本隻是一個孩子打破了太祖皇帝禦賜的金瓶。按理說這樣的罪責根本就不足以撼動高家的地位,了不起去宗廟跪拜幾日懺悔一下也就過去的事情,陛下卻不依不饒的降罪,而且還牽連到了高家全族,這就是說陛下不準高家有翻身的機會,這樣狠辣的處置臣下,在陛下登基之後還是頭一回。
這就透漏出一種消息,陛下認為自己的地位正在受到威脅,隻有弱者才會率先出手對付所謂的權臣,當初太後處置丁謂的時候就是如此,我們以後還是儘量的少刺激陛下,免得把我們自己也搭上去,聽說雲家從官家發賣的高家產業中,購買了三個院子?”
“是啊,輕盈原打算把南邊的那塊空地蓋成三個院子給雲二備上,誰知道那小子不要院子,非要在那裡蓋黃河模型,他年紀不小了,該有自己的院子了,所以我就讓輕盈買下來了三個院子,打算推倒之後重新蓋新房。”
“你沒有考慮這件事的影響嗎?現在外麵好多人都在說你刻薄,無情意呢!”
“那些隻顧臉麵的蠢貨哪裡知道高家人的心酸,家裡的財物全部充公,隻有這座宅子是高懷德留下來的能說清楚來路,也就是說高家就剩下了這座宅子還值點錢,那麼一大群婦孺要回華州老家,沒錢拿什麼走?
那座宅子又是被官賣的,我可知道那些人是專門吸人血的,要是讓他們自己將高家的宅子發賣掉,能賣幾個錢?你知道有多少商賈眼睛發紅的盯著那塊地?
我讓輕盈去購買宅子,給的價格是市價,賣宅子的錢財直接給了高家主母,我這樣一摻和,那些吸人血的家夥那個還敢地價將高家的宅子賣出去?想貪墨高家的錢,還要問我同意不同意。
這樣做可比那些隻顧著臉麵,卻袖手旁觀的偽君子強一百倍,至少高家主母從輕盈那裡拿到錢的時候,哭的人都軟了,一個勁的謝雲家呢,有了這些錢,她們就能在最快的時間裡將自己沒入賤籍女眷贖出來,要知道開封府有多少偽君子排著隊等著嫖高家的女眷呢!”
蘇洵和狄青的嘴巴張的能塞進去一隻拳頭!
“怎麼會這樣?事情是這樣的?”兩人連忙問道。
“嘿嘿嘿,當然是這樣的,我拿這件事專門寫了一封信去羞臊龐籍和韓琦呢,告訴他們高家的女眷都是絕色,在妓館等著被嫖呢。你們倆要是看不慣,也就趕緊出手,我一個人不能幫的太明顯,這時候購買高家的產業,給人家市價才算是真正的在幫高家。”
狄青從炕上竄下來,穿上鞋子之後就匆匆的回家了,他和高家向來親善,這時候不幫忙,實在是說不過去。
蘇洵是了解雲崢的,知道他這麼做的目的絕對不會隻是幫高家,見狄青走了之後,又小聲的問雲崢:“隻有這些?”
“當然不止,我還要皇帝看見我是多麼的忠心,和他的心貼的是如此的近,他厭惡地就必定是我所唾棄的,他喜歡的必然會是我仰慕的,怎麼樣,這樣做還有幾分佞臣的風範吧?”
“何止,你兩頭賣好,卻把大宋文武百官和皇帝都當成傻子看,你是不滿意你在上元節裝瘋賣傻讓人看笑話吧?心眼也太小了,你在上元節堪稱詩賦風流的,完全是狂士本色,是無數人羨慕的對象,好多文官都悲憤的將頭發都抓光了,你一個武將寫那麼好的詞乾什麼?”
雲崢哈哈笑道:“詩賦風流?這四個字你是在誇你兒子吧?你兒子才當得起這四個字,聽聽這首《減字木蘭花》
雲容皓白。破曉玉英紛似織。風力無端。欲學楊花更耐寒。相如未老。梁苑猶能陪俊少。莫惹閒愁。且折江梅上小樓。
這是偷酒喝喝高了,寫在我書房牆上的,笑話我寫的字完全沒有筋骨,被我揍了一頓。還有這首《賀新郎》
乳燕飛華屋。悄無人、桐陰轉午,晚涼新浴。手弄生綃白團扇,扇手一時似玉。漸困倚、孤眠清熟。簾外誰來推繡戶?枉教人夢斷瑤台曲。又卻是,風敲竹。
聽明白沒有?你兒子居然去**了,最過份的是還帶著我弟弟,後麵還有半段葷段子,我就給你留點顏麵,不念出來。”
蘇洵的一張臉漲的通紅,跳起來就從牆上拿了一根馬鞭怒衝衝的去找蘇軾算賬。
雲崢端著茶壺繼續喝茶,沒有半點想去阻撓的意思,這三個混蛋是標準的小杖走,大杖跑的主,乖乖的等在那裡挨揍可不是他們的風格,蘇洵現在跑去教訓,估計有點晚。
果不其然,蘇洵很快的就回來了,將馬鞭扔在桌子上,指指雲崢想要埋怨兩句,卻說不出重點。
“彆埋怨我,你才是先生,我一直冷眼旁觀來著,教好,教壞都是你的責任,與我無關。”
蘇洵重重的拍一下大腿道:“彭蠡先生在,我沒法子下手,算了,有老先生在,他們也不會太出格,我還是去買點高家的家產吧,能幫一點是一點。”
這就是標準的破罐子破摔,估計他對自己的兩兒子也沒什麼辦法,這三個孩子的名氣太大了,而彭蠡先生在京城就沒乾彆的,專門在幫三個孩子揚名聲,而這三個孩子也確實對得起他的一片苦心。
雲崢端著茶壺去了一趟南邊院子,見匠人已經開始高台,估計青藏高原部分雲二他們已經確定了,畢竟在蘇軾蘇轍以及彭蠡先生等人看來,這部分屬於猜想部分,他們不知道,這部分恰恰是雲大,雲二記得最清楚的地方,看到高台上標注的“卡日曲”三字,雲崢搖搖頭就打算去葛秋煙那裡坐一會,這婆娘這幾天身子好像不舒服,陸輕盈也在那裡。
韓琦手裡握著一封已經被他攥成紙團的信紙,額頭上的青筋暴跳,困獸一樣的在自己的書房裡轉來轉去,雙目通紅似乎要擇人而噬。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雲崢,你辱老夫太甚!如果查無此事,老夫定不與你乾休!”
一個家仆匆匆的走進書房,韓琦不等家仆行禮,張口問道:“如何?”
家仆期期艾艾的回稟道:“老爺,確有其事,怡紅樓,明月閣,馬行街的”曲府“都有從教坊司購進的高家女眷,確實,確實,很受歡迎……”
“完了!”韓琦長歎一聲,在額頭拍了一巴掌道:“老夫從今往後休想在雲崢麵前能直的起腰,一個個勳貴之後,竟然被賣入青樓,被那些賤民肆意羞辱,嗬嗬,這是老夫失察啊!”
“老爺,狄帥正在派人挨家挨戶的收購那些已經被發賣的女子,聽說他家的家將,已經砸了三家妓館了,還從妓館找到了正在嫖宿高家女眷的禦史裴仁渡!”(未完待續。。)
ps: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