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之後,康樂市人民醫院。
“不行了,”一位當地警局的女心理醫生對趙玉等人說道,“再問下去,孩子就會崩潰了!我知道情況緊急,但是,請為受害人著想一下吧!
“她剛才說了那麼多,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她現在必須休息!”
“趙組長,”另一位探員向趙玉彙報道,“已經提取了該女子的身份信息,拿去化驗了!”
“也就是說……”趙玉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向心理醫生問道,“這個女孩,遭受了長期的虐待和侵犯了?”
“對,”女心理醫生說道,“我剛才看她情緒不對,沒敢深入這個問題,但是之前醫生給她做過檢查,發現她的身體狀況真的很不好……”
“真可惡……”一旁的席夢娜義憤填膺地說道,“就算是為了報仇,白文海的女兒也是無辜的啊!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沒有人性地對待她?”
“大夫,”趙玉又向女醫生問道,“女人確認,她就是白文海的女兒白雪菲是吧?”
“對!”女大夫毫不猶豫地回答,“她剛才說了,15年前,她父親帶著她去昆陽市物色私立中學,結果遭遇了車禍,然後就遭到了囚禁!
“在出車禍的時候,她說她昏過去了,不記得當時的情況,也不知道她父親是否還活著!”
“什麼?”趙玉意外,“你的意思是,她並不是和他父親一起被囚禁的?”
“是的,”女醫生說道,“女孩說,自從車禍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白文海!”
“那……”趙玉又問,“其他人呢?瞿小花,彭正義還有張宇蔭,女孩見過他們嗎?”
“沒有!”女醫生搖頭說道,“女孩說,自始至終,她都是一個人被單獨囚禁著!
“這15年裡,她唯一見到的,就是那個囚禁她的男子!”
哦?
居然這樣……
趙玉沒有緊鎖,越發感覺案情苗頭不對。
現在他們已經可以確認,囚禁了白雪菲的男子,就是孫國棟的兒子!
那麼……孫國棟呢?
很明顯,整件案子,都是孫國棟策劃的!
想到此,趙玉趕緊問道:“女孩知道,這個綁架她的人就是孫國棟的兒子嗎?”
“不知道!”女醫生肯定地回答,“女孩說,那個男人很少說話,有一段時間,她還以為他是個啞巴!
“但是,那個人脾氣很暴躁,精神有著很大問題,經常會情緒失控,會打她,會侵犯她……”
“精神有問題,怎麼可能綁架人呢?”席夢娜氣得咬牙說道,“肯定是他爸爸指使他那麼做的!”
“15年前,他隻有15歲……”施隊長說道,“怎麼可能呢?”
“不!”趙玉說道,“我們算錯了,少算了3歲,孫國棟的兒子張勇生,今年是33歲,15年前,他已經成年了!”
“哦……”施隊長撓頭,但眼中還是充滿了不可思議。
“奇怪!”趙玉說道,“不管是孫國棟還是張勇生,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把女孩放了呢?”
“不是說……”施隊長說道,“孫國棟坐了15年零17天的牢,所以要把仇家抓起來,也囚禁15年零17天嗎?”
“但是,”趙玉說道,“不是還差一天嗎?我們知道瞿小花被綁架的確切日子,也知道白文海父女被綁架的日子!
“所以……就算是要釋放,也應該是明天啊?為什麼……提前了?”
“對,還真是……”施隊長再次撓頭,也是感覺到了這起案子不太對勁兒。
“那麼……”趙玉又問,“她還說了什麼彆的細節嗎?被放出來的時候,她沒有看到什麼嗎?”
“沒有,”女醫生說道,“女孩說,應該是在她的食物裡下了藥,等她再恢複意識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了垃圾箱裡,她及時發出呼救,這才獲救……
“關於細節方麵,她說得比較零散,”女醫生又道,“她說,她被囚禁在地下的某處,那裡隔音效果比較好,幾乎聽不到外麵的動靜,她隻是有幾次在深夜,聽到過牛叫聲……
“還有,她囚室裡有個很小的窗戶,每天隻有到特定的時候,陽光才會照射進來,至於窗戶外麵是什麼,她就不知道了……”
“平時……”席夢娜咽了口唾沫,驚異地問道,“也是不給她穿衣服嗎?”
“不,”女醫生說道,“平時是有衣服穿的,囚室裡還有床,甚至有坐便器和水管……
“哦,還有一點,”女醫生補充道,“女孩說,囚室裡還裝著兩個攝像頭,應該是被人一直監視著……”
“我的天,變態……”席夢娜說道,“這不就是一個人造的監牢嗎?這女孩的意誌也夠堅強的!要是換做我,恐怕早就崩潰了吧!”
“有時候,”女醫生說道,“那個囚禁者也會給她弄一些書看,有時候,會給她一些玩具,偶爾的,也會給她改善夥食等等……
“女孩本已絕望,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把自己放了!”
“趙組長,施隊長,”就在這時,周隊長突然風風火火地殺到,向二人彙報道,“通過視頻排查,我們找到了可疑車輛!
“昨天半夜3點左右,有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從垃圾箱前的街道駛過,他從第一個監控路口到400外的第二個路口,用了整整五分鐘,有著明顯的延時!
“說明,這輛車曾經在中途有過停留,而停留的位置,正好距離發現被害人的垃圾箱很近!”
“好!”施隊長一拍大腿,“接下來呢?查得怎麼樣?”
“沒有車牌,車卻不是新車!”周隊長說道,“我們跟蹤了幾個路口,發現他往康樂市北麵去了……”
“北麵就是昆陽!”施隊長琢磨著說,“孫國棟住在南郊,似乎不是特彆遠吧?”
“根據白雪菲所說的情況,”趙玉分析道,“她應該是被囚禁在了某個人煙稀少的地方,應該是鄉下農場,或者其他什麼私人企業,或者小廠子之類的地方……”
嘀嘀……嘀嘀……
就在這時,趙玉的手機響了,是曾可打過來的!
“組長,我查到了,”曾可說道,“孫國棟的兒子張勇生的確就在昆陽,名字和信息沒有改變。
“張勇生的名下有個靈芝養殖場,位置在康樂以北,昆陽以南,我剛才鎖定了他的手機位置,他現在就在養殖場呢!”
哦?
一聽到“靈芝”二字,趙玉頓時血脈噴張,這場罪惡的根源來自於靈芝,沒想到30多年過去,卻還在圍繞著它!
“靈芝養殖場!”施隊長趕緊朝手下招呼,“這特麼絕對是個挖囚牢的好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