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警官……”大屏幕上，蘇正一臉的無辜，“都快30年了，就為了做假賬的那點兒事，不至於吧？

“這樣，您說，需要賠償多少錢，您跟我說，我照賠就是了！

“咱們有什麼事好商量，”蘇正央求道，“你們這麼興師動眾的在我事務所抓我，這對我的業務影響太大了啊！

“賢州就這麼大，傳開了以後，讓我的生意還怎麼做啊！”

“哼，你還顧著你的生意呢！”審訊官威嚴喝道，“你犯了多大的事情，你自己心裡最清楚了，你認為，你還有機會回去開你的事務所嗎？”

“哎呦，警官呐，您可彆嚇唬我啊！”蘇正哀求道，“30年前少不更事，誤入歧途，是我的不對！

“但是，我現在做的，可真的都是合理合法的生意啊！不信，你們可以去查，我中規中矩，老老實實，絕對不敢再欺騙國家啊！”

聽到蘇正的辯解，兩位審訊官交換了一下眼神。

另一位審訊官立刻拿著一張照片，來到了蘇正麵前。

“你好好看看，認不認識這個東西？”

照片上，是一台保險櫃。

“這……這不是保險櫃嗎？”蘇正皺眉，不知道警方何意。

“你好好看看，”審訊官命令道，“認不認得這台保險櫃？”

“嗯……”蘇正仔細看了看，搖頭回答，“不認識，從來沒見過，這不是我們家的，怎麼了？”

審訊官沒有說話，而是換了一張保險櫃的照片，又讓蘇正辨認。而這一次，照片上的保險櫃，正是意達公司的那一台。

“啊……”結果，蘇正隻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他仰起頭問道，“警官，您……您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少廢話，”審訊官喝道，“這台保險櫃，你認不認得？”

“我……我不能說認得，因為……因為這保險櫃已經掉漆了，但是……您要是問這種型號的話，我可以告訴您，”蘇正說道，“這保險櫃叫施耐德，是德國產的，現在已經沒有了！”

“我說的，是照片上的這一台，30年前，你一定見過吧？”審訊官重重問道。

“您，您到底什麼意思啊！”蘇正一頭霧水地問道，“這保險櫃我隻見過一個，就是30年前，我們在意達公司的時候，老板辦公室裡的那一個！

“是……這是……”他仔細看了一下照片，問道，“真的是當年，我們老板的那一台嗎？這……這保險櫃有什麼問題嗎？”

“你們老板叫什麼名字？”審訊官不動聲色地問道。

“張浩仁啊！”蘇正不假思索地說道，“我們都叫他張好人，或者好人哥……”

“我靠！”聽到蘇正的回答，一向溫雅的曾可忍不住罵了一句，趕緊去到電腦上搜索這個“張浩仁”去了。

趙玉等人亦是麵麵相覷，沒想到張好人的來曆，居然隻是因為諧音。

“保險櫃到底是公司的，還是這個張浩仁的？”審訊官又問。

“公司是好人哥的，保險櫃也是他的嘍！”蘇正回答完畢，又想起什麼，急忙補充，“不過……我從來沒看見過，他打開這個保險櫃！

“好像……好像從來沒用過似的……”

“嗯，”審訊官點頭，再問，“說說這個張浩仁吧，他是哪裡人？你們為什麼要加入他的公司？”

“我們都是同鄉啊！”蘇正回答道，“我們都是賢州一中的，他是張興奎的哥哥，比我們大三屆！

“我們畢業沒考上大學，張興奎就拉著我們去魔都發展，說他哥哥從魔都開了一家會計事務所，讓我們一起過去幫忙！”

張興奎，也是4名意達員工之一，趙玉等人怎麼也想不到，神秘的張好人居然就是這個張興奎的親哥哥。

如此一來，關於張好人的身份，便再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警官，”蘇正一臉委屈地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是給人做假賬的！我那時候不過是個高中畢業生，什麼都不懂，有個地方給開工資，就心滿意足了……”

“我問你，”審訊官問道，“你知不知道，保險櫃裡麵有什麼？”

“啊？”蘇正越發感覺不對，急忙澄清道，“我……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從來沒有看他打開過啊！

“估計……裡麵都是公司重要的賬目吧？

“那時候，我們都還年輕，”蘇正說道，“我們隻是幫他做一些小活兒，具體每一單能掙多少錢，還有那些業務是怎麼來的，我們就都不知道了！

“不過，你們要想知道，可以去問問張興奎，他是好人哥的親弟弟，或許知道保險櫃裡麵有什麼東西吧？”

聞聽此言，兩位審訊官交換了一下意見，其中一個將聖達挪威手表的照片放在了蘇正麵前。

“你仔細看看，認不認得這塊手表？”

“啊？”蘇正更加納悶，仔細辨認了一下，搖頭說道，“這……這不是一塊手表嗎？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認不認識！”審訊官加重了語氣。

“我當然不認識啦！警官，”蘇正有點兒急，“我希望你們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你們這到底是想乾什麼啊？難道……不是因為我30年前做假賬的事情，不是因為這個抓我嗎？”

“你真的不認識？”審訊官又問了一遍。

“真的，我對天發誓，”蘇正說道，“我真的沒有見過這塊表！我也不知道好人哥的保險櫃裡麵有什麼……

“我的老天爺……”蘇正捂臉說道，“不會……不會是這樣吧！”

“哪樣？”審訊官問道。

“好人哥，是不是犯了什麼大事啊？搶劫了嗎這是？”蘇正咽了口唾沫，“怪不得，這麼多年都沒有他們兄弟倆的音訊了！”

聽到蘇正的話，兩位審訊官做出了失望的表情。

而趙玉這邊亦是如此，由此看來，蘇正並不知道保險櫃殘臂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張好人的下落。

“我問你，”其中一名審訊官再次問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做高超林的人？”

“高超林？”蘇正回憶了一下，搖頭說道，“沒有……沒聽說過……”

“孫玉嬌呢？”審訊官又問。

“沒……沒有……”蘇正繼續搖頭。

這一下，兩位審訊官有點兒坐不住了，二人趕緊低頭，小聲地交換意見。

他們正在討論，接下來該如何審訊，是不是應該向蘇正打聽一下其他人的下落。

誰知，他們正自討論，蘇正卻突然舉起手來，大聲說道：

“警官，警官！我……我想起了一件事情……”蘇正說道，“前幾年，哦不，這話得有個十二三年了，有一次我去白鎮那邊參加一個葬禮，曾經遇到了好人哥的一位親戚！

“我當時向他詢問了一下好人哥兄弟倆的事情，那個親戚告訴我們，說張興奎當時往家裡寄過一筆錢，說是給老人修墳用！

“我一問彙款地址，他說，那錢是從大澳寄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