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趙玉再一次意識到,這個梅安妮的遭遇,似乎和跳樓的穀曉玲不一樣,於是問道,“這麼說,他們要求你給一個陌生的男人獻身,並不是從你的住所了?”
“是的,”梅安妮回答道,“是香格裡拉大酒店,他們給了我一個房間號!我真的是太害怕了,哪裡敢報什麼警?”
“大酒店?”趙玉驚詫,急忙問道,“那……那你去見的,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梅安妮回憶道,“看上去很有錢的樣子,那是一間豪華客房,他吃的和用的東西,都很上檔次!事後……嗯……事後,他還給了我一萬塊錢……”
“……”一瞬間,趙玉腦中閃過了上百種可能,這才趕緊掏出手機,把厲明遠的照片調出來,問道,“你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誰知,梅安妮卻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他當時戴著假麵舞會的那種麵罩,擋住了大半個臉,在整個過程中,始終沒有摘下!”
“變態!”趙玉罵了一句,然後又問,“那你能不能記得住,他身上有什麼特征?”
“特征?嗯……”梅安妮指著自己的脖子說道,“在這個部位上,有一顆痣,很大很明顯的那種,如果細看,還不是黑色的,有些偏紫色……”
“那……腳趾呢?”趙玉問道,“在要求你去酒店之前,是不是他們特意讓你在腳趾上塗抹了指甲油?”
“對,是的!”梅安妮怯怯地回答道,“這個要求特彆奇怪,我想,對方或許是有什麼腳趾情結,或者其他什麼的吧?
“在過程中……在過程中……”梅安妮陷入了短暫的猶豫,眼神中透出了一股畏懼之色。
“在過程中,發生了什麼?”趙玉已然意識到問題的眼中,慢慢地問道,“你的話,或許對我非常重要!”
“警官……”梅安妮顫聲問道,“如果你們抓住了那個人,會不會……會不會……還要我去你們那裡指認啊?
“我擔心,我的事……”
“放心吧!”趙玉趕忙勸道,“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證,就算我們抓住了那個人,也絕對不會把你再牽連進來!
“今天,現在,就是咱們最後一次談話!”
“好,好,我說……我說……”梅安妮的眼淚再次從眼眶中湧出,她卻下定決心般地說道,“那個男的就是變態,他對我使用了繩子,捆綁,還有一些我無法接受的行為……
“我當時真的嚇壞了,嚇得瑟瑟發抖,都不知道時間是怎麼過去的,我甚至在恍惚中以為,我有可能不會活著,或者完好地離開那個房間呢!”
咯嘣……
趙玉把拳頭攥的咯嘣作響,梅安妮的話,讓他想起了劉唯一在殺人日記中描寫的情節,由此看來,這個真正的凶手,在殺人多年之後,依然還保留著日記中的手段。
唯一慶幸的,就是他最後沒有痛下殺手!
而通過梅安妮的話,趙玉也越發肯定,這個誘騙梅安妮獻身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個真正的殺手!
他……到底是誰?
“還有……”梅安妮繼續著痛苦不堪的回憶,“他對我的腳特彆在意,雙手捧著,還親了很多次,好像很陶醉的樣子……
“可是,我卻嚇得瑟瑟發抖……”
“好,”趙玉想了一下,對梅安妮說道,“那接下來,你再描述一下那個男人的特征吧!比如身高、體重等等……”
“好!”梅安妮同意,當場把那個男人的特征講出,讓趙玉一一記下。
此後,趙玉又問了她幾個問題,這才說道:“好了梅小姐,我們的談話就此為止,你放心,我說到做到,這件事再也不會去麻煩你!
“我們會把這件案子進行保密處理的,不會影響到你的生活……”
“謝謝你警官,”梅安妮麵露懺悔地說道,“經曆了恥辱的少不更事,我終於明白平凡生活的來之不易!
“我真的希望,不再有人跟我一樣,在自己最好的青春年華,做出那種愚不可及的事情!”
“放心吧!”趙玉重重說道,“我們一定會將那些不法分子一網打儘!不讓他們再去坑害彆人……”
當梅安妮下車之後,看著女孩離去的背影,趙玉又不無悵然地歎息了一聲。剛才,他並沒有告訴梅安妮,其實像她那樣的受害人,根本不止她一個。
目前僅僅警方從這個非法貸款集團繳獲的電子照片和視頻,何止十G百G,甚至一部1TB的硬盤都已經裝不下了!
就連和梅安妮有著一樣遭遇,要求從腳趾甲上塗抹指甲油,然後去獻身的女子,也足足有200多人!
而如果這200多個女孩,都是向同一個人獻身的話,那麼這個人,還真是……
一時間,趙玉竟然無法形容。
如果這個人就是殺人日案的真凶,那麼是不是,他以這種形式,來獲得深深的滿足感呢?
想到此,趙玉率先給崔麗珠打去了電話,因為為了獲得厲明遠的DNA信息,崔麗珠曾經近距離接觸過厲明遠。
電話打通之後,趙玉直奔主題,問崔麗珠記不記得,厲明遠的脖子上是否有顆紫色的痦子!
然而,崔麗珠卻說,她隻是假裝跟厲明遠撞了一下,然後拔下了他的一根頭發,並沒有留意他的脖子。
於是,趙玉當即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小崔,要她再去明遠文化公司一趟,把痦子的事情查清楚。
掛掉電話之後,趙玉琢磨了一下,決定下一個電話要打給誰。
此時此刻,牟隊長正在秘密走訪其他受害人,如果調查完畢,他自然會在第一時間向自己彙報。
而曾可則留在警局,正在努力研究分析著厲明遠的財物信息,試圖從中找出和非法貸款集團的聯係。
因此,思來想去,趙玉忽然想起了一個人,竟是直接把電話給那個劉唯一打了過去。
“喂?”劉唯一可能正在酒桌上,現場有些嘈雜。
趙玉表明了身份,然後單刀直入地向他問道:“你好好給我想想,當年,在你認識的同學之中,有沒有一個人的脖子上長著一顆巨大的痦子,而且,痦子不是黑色的,而是紫色的?”
“什麼?紫色的痦子?脖子?”劉唯一意外。
“對,特彆明顯,你好好想想!”趙玉提示,“當年,就是你日記丟失的那些時候,有沒有這樣一個人?”
“喔……喔喔喔……”誰知,劉唯一忽然想到了什麼,竟然發出了驚訝的呼聲,然後大聲地衝酒桌上的人問道,“你們趕快幫我想想……當年,咱們學校租書店老板的脖子上,是不是有顆紫色的痦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