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陽光明媚。

十點左右，趙玉和丁嵐車座汽車，朝著首爾銀行金江分行開去……

昨晚，儘管趙玉去到醫院，跟權佑東的司機談了很久，卻感覺收獲甚微。

司機知道的，大體和許美娜說得差不多，權佑東的生活作風大有問題，這個人從來不會在意彆人的感受，我行我素，自私自利，做過的壞事實在罄竹難書。

雖然趙玉在穿越之前也混過江湖，也憑著拳頭吃飯。

但是，他感覺自己和這個權佑東絕對不是一類人，自己好歹還講點義氣，不會無緣無故地去欺淩弱小。

而權佑東做事太絕，不留後路，得罪的人實在太多太多，根本沒法調查。

因此，趙玉昨晚沒有硬熬，隻是和丁嵐簡單吃過宵夜，便回酒店睡覺去了。

美美地睡了一覺，這才感覺精力恢複，輕鬆了不少。

由於權佑東無法調查，他隻能退而求其次，將目標轉移到第一名受害人的身上，準備去到李一燕的工作單位，和她的同事再談一談。

汽車還在行駛途中，趙玉正在查看著李珍珠給他發送過來的最新消息。

在國情科參與調查之後，案件的調查進展很快，這才上午十點，他們已經調查完了所有嫌疑人的信息。

但出乎意料的是，這些嫌疑人全都有不在場證明，沒有一個人，最終進入警方的視線。

這些人要麼出差在外，要麼在家休息，而那些在家休息的人，幾乎全都通過監控設備以及人證得以證實。

而且，這些人的工作性質，也都和警方列出的條件不符。

李珍珠告訴趙玉，接下來，他們會對這些嫌疑人進行詳細調查，看看有沒有人說謊。

另外，李珍珠還告訴趙玉另一件事，因為具隊長的敏感問題，上級已經決定，暫停廣搜隊的一切工作。

無論是商會事件，還是黑瞳案，全部交由國情科和首爾警廳負責。

他們不僅僅懷疑具隊長和許美娜達成了某種協議，甚至懷疑，在廣搜隊之中，還有人跟具隊長站在一邊。

所以，這兩件案子，無論如何不能再交給他們處理。

趙玉這才明白，怪不得昨晚具隊長對自己的態度有所改變，原來，他果然知道，自己將被停職了。

不過，李珍珠告訴趙玉，因為沒有確實證據，關於具隊長的問題，最後有可能會得到從輕處理。

“大鐵球……”此刻，丁嵐看著資料，跟趙玉打趣道，“如果當時不是你及時阻止了大鐵球的第二次攻擊，恐怕，那個安先秀，是必然死定了吧？”

“有可能吧！”趙玉敷衍回答，腦子卻在琢磨著其他的事情。

“安先秀也是一個十足的惡棍，”丁嵐玩味說道，“你這是辦了件好事，還是壞事呢？”

“如果鐵球再砸一下，”趙玉說道，“死的可不僅僅是安先秀一個！如果再多砸幾下，整個酒樓都會坍塌！

“你說，我辦的是好事還是壞事？”

“姐夫威武，”丁嵐撅嘴，“那麼高的樓，你是怎麼在那麼短的時間裡衝到吊車上去的？你不會直接跳樓了吧？

“為什麼……”丁嵐皺起眉頭，“每次隻要有你參與，總會發生一些超常規的事情呢？

“就像地下密室的時候，你用電纜電倒了那麼多人，可你卻毫發無傷……難道……”丁嵐認真地看著趙玉，“你上次說的都是真的，什麼係統？什麼穿越？”

“對！”趙玉毫不避諱地點頭，“終於肯相信了吧？我的前世是一個小痞子，每天拿著棍子去收高利貸，穿越過來之後，卻變成了刑警探員，你說上哪兒說理去？”

“好吧，”丁嵐無奈，端著手機說道，“咱還是說說案子吧！”

切……

趙玉在心裡得意，如果剛才他極力解釋，隻會讓丁嵐更加懷疑，倒不如直接說實的好。

說了實話，反而沒人相信。

“丁嵐，”趙玉指著手機上的信息說道，“你不覺得，這些信息有些奇怪嗎？”

“對，正想跟你說呢！”丁嵐說道，“那麼多嫌疑人，不可能全都有不在場證明吧？這是不是有點兒刻意了？

“讓我想起了《東方快車謀殺案》呢！你看……”

說著，丁嵐揚起手臂，給趙玉看了一下她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對，我也是這麼想的，”趙玉說道，“那天晚上下著雨，案發時間又是在深夜，一般提供不在場證明會很困難。

“可是，這些人全都能夠證明，這反而，讓人感覺不太對勁兒……

“嗯……你說的東方快車是什麼意思？”

“不會吧？你這麼一個大偵探，沒看過嗎？沒看過小說，電影也總該看過吧？”丁嵐解釋，“凶手是所有人，最後連大偵探波羅也沒辦法了！”

“菠蘿？”趙玉納悶，“偵探的名字很嫩嘛……”

“……”丁嵐懷疑趙玉是裝的，眼中露出鄙視，5秒後才說，“你說，7名被火燒死的受害人，他們的家屬，會不會全都參與了？

“這案子真的跟東方快車很像啊，這些受害人家屬，全都對劉丙成恨之入骨！

“看過……看過韓國電影《親切的金子》嗎？”丁嵐說道，“裡麵講的，也是一個集體複仇的故事啊！”

“你看的電影還挺多，”趙玉撅嘴，“但是，電影畢竟是虛構的！現實之中，有人會冒著坐牢，甚至是被判死刑的風險，去複仇嗎？

“還有至關重要的一點……”趙玉又道，“就算真的是受害人家屬集體複仇，那黑瞳又從哪裡來？

“怎麼解釋，那黑瞳和橫濱黑瞳案出自同一塊石頭？如何解釋，麻醉劑和肌肉鬆弛劑的配比，還有摘去眼球的手法，全都跟橫濱黑瞳案如出一轍？”

“哎？哎哎哎……”誰知，趙玉問完之後，丁嵐卻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急忙說道，“姐夫，我……我好像想到了一個點子！

“你說，會不會……這些人，是被人教唆慫恿的？而教唆他們的人，就是……就是那個——盤田貴氣！？”

“我哢……”趙玉倒吸一口涼氣，胳膊上也冒起了雞皮疙瘩。

“如果是這樣，”丁嵐興奮地說道，“你馬上通知李珍珠，把嫌疑人抓回警局審問吧？”

“等等……”趙玉快速思考，說道，“我覺得，那麼多家屬，要想一個一個地做思想工作，是不是太麻煩了？

“還有沒有，更加直接有效的辦法呢？這些被害人家屬，有沒有聚在一起的時候？”

“嗯……”丁嵐思索著回答，“或許有吧？對死者哀悼的紀念活動，葬禮……或者是……

“哎？”丁嵐眼睛一亮，說道，“會不會……是——互助會！？”

“互助會？”趙玉沒有聽過。

“就是……就是在經曆了創傷之後，大家圍坐在一起分享自己的感受，措施和情緒等，以此達到平複創傷，疏導心理的目的。”丁嵐解釋。

“哦……”趙玉瞪大眼睛，“我在電影上看到過！”

“這樣的互助會，一般都是有人組織和主持的，”丁嵐說話都開始顫抖，“會不會……盤田貴氣……盤田貴氣，就是他們的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