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原來……嗯……”趙玉看著紙上赫然顯現的惡魔,忍不住有感而發,可發了一半,卻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便趕緊收聲。
不過,此時此刻,其他人全都被紙上的惡魔給鎮住了,並沒有留意到趙玉的話裡有何不妥。
“這……這個惡魔……”曾可指著打印紙說道,“和惡魔案裡的惡魔一模一樣,所以不應該是什麼巧合吧?”
看到無人說話,曾可又繼續說道:“這張紙是張井茹的,也就是說,張井茹在前一頁紙上畫下了一個惡魔?那麼……她為什麼要畫惡魔呢?難道……我們完全搞錯了?真正跟惡魔案有關係的人,其實是張井茹!?而不是韓寬!?”
“這……”
曾可的話,登時讓現場的氣氛更加壓抑。每個人都緊鎖著眉頭,如墜迷霧之中……
“喂……你們這是搞什麼呢?”冉濤納悶,“怎麼冷不丁的,又扯起惡魔案來了?韓寬的事還沒搞清楚呢可是……”
“不……不是……”趙玉緊鎖眉頭,對曾可說道,“我……我剛才……可不是這個意思來著,我隻是覺得,張井茹可能知道些什麼,所以才找她的文件,但是,按理說,她不應該和惡魔案有什麼關係啊?”
“不會吧?”苗英撅嘴,“趙玉,圖案是你找出來的,你不知道?你剛才不還說你終於明白了嗎?”
趙玉所謂的明白,乃是他終於明白了係統的意思,副本奇遇指示著那兩箱資料,為的就是要他找到這個惡魔圖案。可是……至於這個惡魔圖案到底代表著什麼,他卻哪裡想得明白?
“我……”趙玉隻好說道,“我剛才還挺明白的,但現在卻是糊塗了!喏……”他指著惡魔圖案說道,“我透過陽光反射,看到這張紙上留有印痕,而上一頁紙又不見了,所以就想到用鉛筆塗抹一下,圖案就出來了唄!但是……我沒想到,會出現一個惡魔啊?
“很明顯,在前一頁紙上畫惡魔的人,就是張井茹,但是,至於她為什麼要畫這個圖案,畫完了之後,為什麼又要撕掉,我就不知道了!”
“組長……”吳秀敏在一番認真思索後說道,“就算惡魔圖案是張井茹畫的,也不見得就能說明,她跟惡魔案有關係!
“你們忘了,我們不是一直在懷疑韓寬,想弄清楚他殺妻的理由嗎?那麼,真相會不會是這樣的?張井茹從韓寬那裡發現了跟惡魔案有關的東西,所以她開始懷疑韓寬,這才畫下了這個圖案?”
“對對對!”趙玉忙不迭地說道,“我一開始就是這個意思,剛才被曾可那麼一說,有點兒嚇到了!其實,我讓冉濤去搬張井茹的電腦,也是想要看一看,張井茹是不是在暗中調查著什麼,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哦……”苗英點頭,“張井茹發現了韓寬的隱秘,她擔心韓寬真的是惡魔案的凶手,所以才會在案發前表現得那麼異常,看上去是有心事的樣子!
“她懷疑韓寬的事情,所以就開始暗中調查,可最後還是被韓寬發現了!韓寬擔心張井茹揭發他,所以先下手為強,來了一個殺人滅口!這不就和我之前設想的一樣了嗎?”
“對!”趙玉亦是鬆了口氣,一麵擦汗,一麵指著曾可說道,“但是,曾可剛才那句話,實在是有點嚇人了!如果張井茹也是惡魔案元凶的話,那麼,我們的思路……嗯……那麼……嗯……”
誰知,當趙玉說到這裡的時候,身上又難以抑製地冒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看到趙玉表情有異,苗英亦是渾身震顫了一下,頓時有種細思極恐的感覺,忍不住顫聲說道:
“難道……惡魔案不光是跟韓寬有關,還跟他們兩口子,全都有關係!?不是韓寬殺人滅口,而是兩名凶手出現了內訌火並?
“這……這兩口子,到底是什麼人!!?”
“我……我我……”這時,吳秀敏亦是有些神經紊亂,她支吾了半天之後,才艱難地說道,“我這就調取一下張井茹的資料!”
“不會吧?”曾可卻還在懵圈之中,“是不是……我又說錯什麼話了?”
“喂,各位……”冉濤像木頭人一般地攤開雙手問道,“有沒有人能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畫風突變啊,你們這是集體中邪了嗎?惡魔案到底是個什麼鬼?”
“濤哥……還是我跟你說吧……”曾可趕緊把冉濤拉到一邊,把案情的最新進展告訴給了他,結果,當冉濤知道真相之後,整個人頓時也不好了……
“我的天!”誰知,不出一分鐘,吳秀敏便驀然大叫一聲,指著自己的電腦屏幕,顫抖著說道,“張井茹竟然是在長豐郵政專校畢業的!她比韓寬小兩歲,也就是說,她在長豐上學的那年,正好是惡魔案發生的時候!”
“長豐就是屬於北遷地區的!這麼說,最有可能是惡魔案真凶的人——是她!!?”苗英亦是無比震驚地說道,“看來……我們的思路,得做出重大調整了!在這對夫妻的身上,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
“不會吧?”趙玉亦是有些慌了手腳,他萬萬沒有想到,案情會複雜到如此地步。惡魔案還未正式開始調查,便已然出現了滿滿的詭異!
“等……等一下……”這時,曾可也忽然對著自己的電腦高聲說道,“我找到了!我的天,吳秀敏的瀏覽記錄上的確有東西!原來,她在案發前兩個禮拜的時候,曾經搜索過‘惡魔’還有‘北遷惡魔案’等詞條……瀏覽時間……哇!她一連查了好幾天呢……”
“哦?”苗英再吃一驚,“惡魔案的凶手,難道真是張井茹?”
“不……不對吧?”趙玉皺眉思索道,“如果張井茹就是惡魔案的凶手,那麼她在自己的電腦上查惡魔案的話,可就完全不合理了!”
“但你不能否認……”苗英反駁趙玉道,“張井茹是在回味往事吧?作為惡魔案的凶手,她或許有某種成就感!所以要經常在網上回味一下?”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吳秀敏說道,“能夠犯下惡魔案的凶手,必然存在重大心理問題,再加上警方那麼多年都未破案,是有可能形成一種狂妄意識形態的!”
“行了,行了!彆再胡猜亂猜了!”趙玉擺手說道,“其實,要想證明張井茹是否跟惡魔案有關,有一個再直接不過的辦法!”
“什麼辦法?”苗英急問。
“這還不簡單?”趙玉說道,“死者啊?9個人呢!查一下這9個人和張井茹有無瓜葛,不就成了?”
“對啊!這麼簡單的辦法,我們怎麼全都忘了?”曾可長歎一聲,立刻開始著手調查起來。
誰知,就在此時,辦公室的大門忽然被人敲響,緊接著,兩位黃金警局的局長拿著一份文件,怯怯地走了進來。
“嗯……趙組長,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真的已經儘力了!但是……”說著,他把手裡的文件遞給趙玉,說道,“上級還是同意了韓寬的保釋申請,我們……必須得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