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不是囑咐過你嘛我的陳大乾事!”通過電話,趙玉正在跟聯絡官陳鐸說著話,“一定要讓大亨遠離公共廁所,我這條狗彆的都好,就是有個愛聞屎的臭毛病……不過,你放心,他光聞不吃的!而且,如果他不喜歡你的話,是不會帶你去聞的……”
原來,由於趙玉要出遠門,又來不及趕回秦山,所以隻好把狗狗大亨暫時交給了聯絡官陳鐸代為照看。
“我暈,”陳鐸極不情願地說道,“兄弟啊,你家大狗可不光是愛聞屎,而且還特彆愛吃雞呢!昨天差點兒沒把我們鄰居家的珍珠雞給咬死!一整個大燒雞,它能吃得連骨頭都不剩呢!”
“行了,行了,這點兒小錢還跟我算計!”趙玉笑著說道,“等我破了案子,你也有獎勵不是?好了,不跟你白話了,我們現在已經到站了,正等著接頭呢!有什麼事回頭再說吧……”
趙玉掛掉電話的時候,曾可已經跟當地負責接站的人員見了麵,負責接待他們的是一位叫做張慶的中年男子。此人自我介紹,說他是黃金縣警局的副局長兼辦公室主任。
“真是太失禮了!”一見麵,張副局長便滿含愧疚地對趙玉解釋道,“我們縣警局的劉崇敏局長還在龍江那邊開會,接到通知之後,正在往回趕,可惜飛機停飛,不能及時趕過來迎接,還望各位調查員千萬不要怪罪啊!”
“不會,不會……”趙玉和藹可親地說道,“天寒地凍,情有可原嘛!快告訴你們大局長,千萬不要著急趕路,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嗬嗬!再說了,我們都是正直的人,怎麼會因為這點兒小事……”
看到趙玉又要發神經,苗英急忙拉了他一把,搶先說道:
“張局長客氣了,我們來黃金的目的您再清楚不過。”苗英鄭重嚴肅地說道,“我們的時間緊迫,所以,還是免了那些繁文縟節,趕緊進入正題吧!”
“嗯……您的意思,是……”張局長看了看表,“現在已經快要天黑了,各位調查員不先休息一下嗎?下榻的酒店,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
“開什麼玩笑,這才下午三點,你們是在北極圈以內了嗎?”曾可開玩笑道,“趕緊把我們送到看守所,我們要和當事人見上一麵!”
“還有,”苗英補充道,“你們的刑偵隊長在哪裡呢?我們需要了解一下相關案情……”
“哦……哦……”張副局長點頭說道,“車已經準備好了,請各位調查員上車吧,我們這就去看守所!隻不過……我們的刑警隊長她生孩子去了,預計今天晚上八點的剖腹產呢!”
“開什麼玩笑?”苗英不滿意地說道,“她生孩沒關係,但你們總得給我們安排一個了解案情的刑警過來吧?”
“不……不好意思……”張副局長為難地說,“真是太不湊巧,今天中午,我們接到報案,在南環祥和家園裡麵發現了一具屍體,刑警隊的人全都出現場去了!所以……”
“哦?”聽到此話,趙玉微微一愣,問道,“你說什麼?出了命案?是謀殺嗎?”
“嗯……這個嘛……具體的情況還沒弄清,”張副局長言道,“也可能是被凍死的流浪漢之類吧?這種事,每年冬天在我們黃金這邊可是屢見不鮮呢!”
“在你們黃金城,謀殺案多嗎?”趙玉又問。
“這個嘛……不太好說!”張副局長琢磨著回答道,“我們黃金這邊民風彪悍,有時候一言不合就動刀子!所以,每年的傷人和殺人案都不少,但基本都是故意或是過失,像韓寬那樣的謀殺案,卻並不多見!”
哦……
趙玉點頭之間,張副局長已經領著他們來到了一輛十四座的金杯麵包車跟前。這輛車的車身上全都是泥點,看上去又臟又破。
車門也是純手動的,停好車子之後,司機趕緊顛顛地跑下來給眾人開門。
司機是個大胖子,身上的羽絨服仿佛都要掙開似的。不過,這人長得憨憨的,看到趙玉等人,還顯得有些靦腆緊張,始終不敢抬頭與眾人對視。
“哦……這位是我們警局的後勤主任巴晨!”張副局長急忙介紹道,“各位調查員,我們這種小警局實在是人手緊缺,這不,後勤主任一直兼著司機一職呢!讓您見笑了!”
“哦……”聽到介紹,這位巴主任急忙向大家敬了個禮,然後從懷裡掏出一份資料遞給趙玉,“這……這是刑警隊讓我交給你們的……”
趙玉接過來一看,原來這些都是關於韓寬的詳細資料。
“巴主任,趕緊的,各位調查員同誌要去看守所見罪犯!”張副局長示意了一下,“趕緊開車吧!”
“哦!”巴晨答應一聲,急忙顛顛地回到了駕駛座。
眾人上車之後,便直奔韓寬所在的看守所而去。
此時此刻,大雪早已停止。在黃金城的路麵和街道上,雖然還殘留著雪跡與寒冰,但是對於車輛行駛來說影響不大。
而且,這裡的氣溫也沒有趙玉想象得那樣寒冷不堪,甚至因為穿得太多,他還覺得有些憋悶。
不過,對於市容市貌來講,此地卻真的不敢恭維。給趙玉的感覺,這裡似乎比當初的曲梁地區還要落後。市麵上林立的商鋪住房,全都建造得隨心所欲,破爛流丟,儼然一副上世紀90年代的感覺,好似時光在這裡發生了倒流一般。
看到此情此景,趙玉也就不再多做要求。可以預想得到,他們在黃金城的待遇,絕對不可能超過曲梁。
“彆看是個大作家!”張副局長還挺健談,在車上東拉西扯的,又談到了案子上來,“但是韓寬在我們當地並沒有什麼名氣,反正,我就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個人!”
“嘖嘖……你們這份資料太不專業了!”苗英看著資料說道,“純手寫,大白話,沒有圖片也就罷了,措辭至少要嚴謹一些吧……”
“這……”張副局長難為情地自我解嘲,“這個還望各位專家多多指導啊,以後我們一定好好改進!”
“這就對了,態度端正,是個好同誌!”趙玉伸出大拇指表揚道,“我們就得做一個正直的人!我問你,資料上關於報警那一塊,一直含含糊糊的,你知道當時都是怎麼個情況嗎?”
“是啊,這上麵說,是死者的弟弟報的警!”苗英指著資料說道,“死者的弟弟怎麼知道他姐姐遇害的呢?”
“可是,你們昨天發給我的資料上,卻連報警人都沒提,直接就是警方衝進了韓寬的屋子,發現了死者!警方為什麼會那麼確定?而且,還是刑警隊直達現場,沒有民警,也沒有110……”趙玉接茬言道,“你們是在鬨著玩兒嗎?我現在都有點兒明白,韓寬為什麼非要點我出台了!”
“嗯……這個……這個……”張副局長汗都下來了,急忙掏出手機,“我……我給刑警那邊打個電話,讓他們跟您說一下!”
“張局長,等……等等……”誰知,聽到此話,前邊開車的巴主任忽然說道,“甭打電話了,您忘了嗎?那天大花牙喝多了,是我替他出的勤,我也在現場呢!”
“哦……對,對!看我這腦子!”張副局長急忙如釋重負地說道,“巴晨啊,既然這樣,那你趕緊跟調查員們說說,那天晚上到底都是怎麼個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