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電話裡,冉濤激動地說道,“我已經在竇家莊了,竇自力家的親戚不多,我隻找到了幾個老鄰居。
“他們告訴我,說竇自力在很小的時候,就和他的母親離家出走了!再也沒有回過竇家莊!”
“哦?離家出走?還跟母親?不是說,竇自力父母雙亡嗎?”趙玉好奇。
可能是聽到了趙玉的聲音,電話裡率先傳來了兩聲狗叫,這才聽到冉濤繼續說道:“鄰居們都是這麼說的,說竇自力母親是填房過來的。當年,村裡有個叫做竇佑林的人,此人剛剛喪妻不久,便找了竇自力的母親做了填房。
“而且,他們非常確定,竇自力是他母親帶過來的,並非竇佑林親生兒子,隻是跟了他的姓,當時叫做竇海生。
“不過,竇佑林這個人人緣不怎麼樣,又窮又懶,親戚也不多,所以他們家的事情,外人知之甚少。
“他們隻知道,在竇自力跟母親離家出走後不久,竇佑林就得病死了,死的時候沒人送終,也挺淒慘的……”
“原來是這樣……”趙玉想了一想,趕緊問道,“那竇自力的母親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鄰居們隻說長得很漂亮,至於叫什麼姓什麼卻不知道!”冉濤說道,“組長,我比對了一下資料,如果從竇自力父母死亡的時間來看,所謂的父母雙亡中的母親,應該並不是竇自力的生母,而是竇佑林最早死的那個媳婦!所以,帶他離家出走的生母,有可能還活著啊!”
“哦!”曾可急忙插嘴道,“既然是填房過來的,可能竇佑林根本沒有給竇自力的母親上戶口,隻給竇自力上了!”
“竇海生……竇自力……”趙玉認真體會,口中念道,“這兩個名字……起的可是有些含義啊!看來,竇自力的母親帶他離家出走,應該是有原因的!”
“所以,我們得重點查一下竇自力生母的來曆,”曾可言道,“從時間節點上看,可是相當吻合的,真的有可能是那個燈塔案裡麵的劉彩雲啊?”
“好,我……我再仔細問問,回頭再打給你們!”冉濤說完,便匆匆掛掉了電話。
“嘖嘖……這麼說來……”曾可咂嘴說道,“竇自力的母親是個沒有身份的人啊,所以,我從係統裡麵根本查找不到。其實,彆看感覺上年代久遠,可實際上,劉彩雲今年不過61歲而已,她依然健在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啊……”
“哼!”趙玉輕哼一聲,胸有成竹地說道,“曾可啊,所以我說,電腦並不是萬能的!其實,要想知道竇自力生母的情況,實在再簡單不過了!”
“哦?”曾可驚訝,“您……有辦法?”
“哈哈哈……”趙玉微微一笑,打開門便走了出去。
透過窗戶,曾可看到趙玉走到外麵甲板,與一位站崗的小警員攀談起來。小警員沒怎麼見過大領導,當即立正敬禮,顯得異常緊張。
可趙玉卻是異常和藹可親,邊跟人家說笑,還邊拍人家肩膀。沒一會兒,小警員就不那麼緊張了,連說帶比劃的跟趙玉白話了起來。
幾分鐘之後,二人愉快交談完畢,趙玉這才笑嗬嗬地回到了辦公室。然而,門剛一關上,他的笑容便立刻收起,異常嚴肅地說道:“曾可,外麵的小警員叫劉英俊,今年25歲,未婚,家住曲梁文廟山,在朝海貸款買的房,愛吃鮑魚和海帶,手上有三個鬥六個簸箕……”
“組……組長……”曾可鼓著鼻子說道,“彆來這一套,三個鬥六個簸箕,他少根手指頭嗎難道?”
“嗬嗬……”趙玉壞壞一笑,解釋道,“我就是想告訴你,通過打聽,可以知道很多事情的!”
“老大,拜托,什麼時候了都?彆玩兒了好不好?”曾可一臉苦逼。
“好吧,好吧!”趙玉這才正色言道,“他告訴我,竇自力有母沒父。而且老太太脾氣各色(有個性),在竇自力離婚的事上,她就沒起什麼好作用!隻不過,竇自力是個出了名的孝子,至今一直跟老母親一起居住!”
“我的天,就……就這麼簡單?”曾可呲牙帶撅嘴,“難不成,這個老太太就是……劉彩雲?”
“可能性很大啊!”趙玉點頭。
“那……讓吳姐去調查一下?比對比對……”曾可忙問。
“不行!”趙玉搖頭,“既然找到了老太太,那就不用急於一時了!還是讓冉濤去更安全一些!”
“那……咱們還按原計劃進行嗎?”曾可坐在電腦前,邊查看電腦邊問,“要是碼頭毆鬥事件處理不完,竇自力今天不來了,那該怎麼辦?”
“那我就打電話把他喊過來,我是領導,我有的是法子編排他!”趙玉不屑地說了一句。
“哎?動了,動了……”誰知,話音剛落,曾可便指著電腦屏幕上的跟蹤信號,緊張地說道,“壞了!竇自力已經離開曲梁警局,往碼頭去了!他可能是給咱們送中午飯來了,他來得太早了,咱們還沒有準備好了吧?”
“嘖嘖……”趙玉亦是不太理想地砸了咂嘴,說道,“其實,其他的事情都好說,想要拖延時間,我也有的是辦法。事不過……要想讓咱們的計劃成型,咱們還缺少最關鍵的一環啊!”
說話間,趙玉將視線瞅向了白板,曾可自然明白其義,當即皺著眉頭附和道:“是啊,咱們還沒有搞清楚,竇自力是怎麼知道喬如雪的事情的呢!他怎麼可能知道劇組那麼多不為人知的細節呢?”
“是啊,這個扣兒,是整件案子裡麵最關鍵的一環!”趙玉皺眉說道,“如果不能把扣兒解開,我們就不能輕易對竇自力動手!”
“組長,我查過竇自力的所有資料,在他的生活軌跡中,根本沒有和劇組人員或是影視公司有過任何交集!”曾可為難地說道,“他根本沒可能知道那麼多事情的!”
“嗯……”趙玉望著白板,凝神思索,半天才自言自語般地說道,“正因為他沒可能知道隱情,所以我們才會一直篤定地認為,凶手是他們影視公司的內部人員!
“可如果……如果真是竇自力的話……”趙玉極為認真地向曾可問道,“還能是怎麼一種情況呢?”
“是啊?”曾可看著趙玉,似乎也在等待答案。待他看到趙玉半天默不作聲之後,這才搞明白,原來趙玉也沒有答案。
“你上次說……”思考了半天,趙玉回憶著問曾可,“是竇自力逼迫蔡金達說出來的?”
“對!”曾可點頭,“但明顯不對,因為……”
“噓!”誰知,趙玉卻噓了一聲,轉著眼珠說道,“可要是……要是蔡金達主動說出來的呢?嗯……不對……”
趙玉轉過身,拿著油筆在十名劇組人員的名字上點來點去,似乎在極為用力地思考著什麼。
“蔡金達體內的鎮靜劑含量最大,已經昏迷得十分徹底,沒有可能說話的!”趙玉用筆點了點他的名字,“而且,蔡金達是第一次和這個劇組合作,跟其他人並不太熟,不見得會知道每一個人的隱秘!而……有可能知道每一個人隱秘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