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兩點。

晉平某豪華洗浴中心，男賓部。

熱氣蒸騰之下，趙玉、曾可還有冉濤，三人泡在浴池內，正享受著舒爽的溫泉浸泡。

“組長，那個心理專家姐姐沒什麼事吧？”右邊的冉濤，擔心地向中間的趙玉問道，“要是割傷了動脈的話，那可不是鬨著玩的啊！”

“沒事了！”左側的曾可代趙玉回答道，“醫生說了，玻璃並沒有割傷動脈，隻是皮外傷而已。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要住院觀察一下。明天一早，咱們就去接她。”

“沒事就好！”冉濤鬆了口氣，“我真擔心，她要是掛了，就沒人跟我鬥嘴了！”

“嗬嗬，真有你的！”曾可搖了搖頭，這才轉頭衝趙玉小聲說道，“組長，咱們就這樣出來泡澡，是不是有點兒不合適啊？雖然劉羽死了，但我覺得，案子應該……應該還有很多問題吧？要不，我現在回去聽聽信去？”

“是啊！”曾可這麼一說，冉濤立刻附和道，“這件急速殺人案真的很詭異啊！我怎麼也猜不到會是這個結局，到了最後，劉羽為什麼要自殺呢？難道……他一早就想跟韓振海同歸於儘了嗎？”

“的確是解釋不通！”話匣子一經打開，曾可亦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劉羽就算沒機會勒索到巨額贖金，卻也完全有機會逃跑的，就這麼同歸於儘，顯得太突然了些！我總覺得，這件事應該還有隱情，而且在劉羽之外，沒準兒還有其他同黨之類。”

“我也有這個同感，隻不過……”冉濤撓頭說道，“動機啊，劉羽殺人是因為和死者還有藥廠有著深仇大恨，自殺也可以歸咎與畏罪。可要是真有同黨，那他們又圖個什麼呢？500萬都燒了，這擺明不是為了錢嘛！”

“你這麼一說，難道……劉羽自殺，是為了掩護他的同黨嗎？”曾可猜道，“他一死，警方就不會再追究他的同黨了？”

“是啊……所以說，這件案子實在太蹊蹺了……組長，你怎麼看呢？”冉濤扭頭衝趙玉問了一句，誰知，這一次趙玉仍然沒有做聲。

此刻，趙玉的臉上蒙著一條白毛巾。冉濤湊近觀察了一下，待摘掉白毛巾之後，這才赫然看到，趙玉竟然正在打鼾，早就睡著了！

“我靠，這也能睡著？”冉濤搖頭。

“不行啊，這可不是睡覺的地方！”曾可心地善良，急忙衝冉濤示意了一下，“組長太累了，咱們把他抬休息室睡去吧！”

誰知，二人剛一動手，趙玉卻忽然喝了一聲：“彆動！再泡會兒……”

嗯……

冉濤可曾可不敢違令，隻好放開了手。

“四天，死了六個人！燒錢，爆炸，那麼大的動靜……嗬嗬……”趙玉用手拂掉臉上的水珠，閉著眼睛說道，“可惜啊，我領悟的太晚了！要是劉羽不死，恐怕我的眼睛還一直死盯著這麼一個小地方呢！”

“嗯……組長，你這是什麼意思？”冉濤已然聽出趙玉話裡有話。

“你們有沒有想過，或許……從一開始，我們就想錯了？”趙玉意味深長地說道，“如果殺人的真凶，根本就不是劉羽呢？”

“什麼？不是劉羽？那……會是誰？”曾可問道。

“哼！”趙玉冷哼了一聲，“要是早泡個熱水澡，或許就能早點兒醒悟了！你們發沒發現，自打出了這件案子之後，咱們一直就想觀眾一樣，哪兒殺完了人，咱們就忙不迭地跑到哪兒去？可等回過頭來，卻連一個證據都找不到，始終跟在凶手的屁股後麵瞎轉悠？你們想過，這是為什麼嗎？”

“難道……你的意思是——有內鬼！？”冉濤驚問。

“不！或許……比內鬼還要厲害！”趙玉翹著嘴角說道，“我現在終於明白，上級為什麼要把咱們特調組派過來了！這件案子，根本就不是一件普通的急速殺人案那麼簡單！”

“啊？那……那是怎麼回事呢？”曾可問。

“這是一個——局！”趙玉說道，“經驗告訴我，計劃和行動根本就是兩碼事，單憑劉羽一個醫學博士，根本不可能搞定這麼密集且精確的殺人行動！所以，我認為，應該是有更厲害的人物，利用了劉羽的仇恨，精心製造出來的這起急速殺人案！利用完了，殺人滅口！”

“你的意思是，劉羽也是被人利用的？那這個人，豈不更厲害了？”曾可驚詫道，“可是，我想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有什麼好處嗎？”

“你自己都說過，藥廠已經從國外掛牌上市了！”趙玉微微睜開眼睛，說道，“作為一個年產值上百億的大型集團企業來講，任何事都能牽扯到利益！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們要把破案的目光，瞄向更高的地方！”

“那……那可就厲害了……”冉濤擔心地說，“既然能做出這樣驚天動地的事情，那就說明，這幫人肯定厲害到難以想象，我們幾個，能對付得了嗎？”

“還有……”曾可不無擔心地說，“我擔心……已經死了那麼多人，刑事廳那邊會有動靜啊，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很可能會派新的人過來的！”

“沒關係，我已經跟陳卓聯係過了，明天一早，我會寫一份詳細的報告交給潘處長，案情那麼複雜，她應該會理解咱們的！”趙玉解釋道，“不過，接下來，咱們可必須得拿出點兒真本事了！如果不能把真相查出來，給上級一個滿意的交代，那咱們也就再沒機會去查無頭女屍案了！”

“明白！”曾可在浴池裡打了個敬禮。

“好的！”冉濤鄭重點頭，可從表情上看，他的底氣明顯不足。

“冉濤，從明天開始，你就去找一處合適的地方，作為咱們的基地！”趙玉吩咐道，“晉平警局的辦公室，咱們不能再待下去了！就連咱們居住的酒店，也要特彆留意。”

“為……為什麼？你擔心，警局真的有內鬼嗎？”冉濤驚詫。

“隻是以防萬一！”趙玉說道，“如果在劉羽的背後，真的有一個強大的犯罪組織，那麼咱們必須要謹慎行事！曾可，一旦地址選好，你就去布置你的裝備，開始調查之後，咱們需要大量的資料！”

“好……好……”曾可連連點頭，又問，“那麼……趙組長，咱們現在做什麼呢？”

“啊哦……”趙玉伸了個懶腰，玩味地說道，“先特麼睡一覺再說，未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