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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德累斯頓先生:
艾肯德慈善醫院在您的幫助下已經完成了設備更換,新的住院部已經建設完畢,特邀您前來參加晚上(18:00)進行的剪彩儀式。
院長:佩哈爾
護士長:艾蓮
TR12年.9.5日
……
“德累斯頓希望我代替他參加?”
“裡麵有人有問題?”
秦然徑直問道。
德累斯頓不是一個願意麻煩彆人的人。
尤其是在熟悉他的性格做為前提下,對方邀請的是德累斯頓,但是德累斯頓卻將請帖轉交給他。
假如裡麵沒有問題的話,秦然說什麼也是不信的。
“嗯!”
“德累斯頓懷疑佩哈爾和殘火議會有關!”
“他答應了幫你,可不是說說而已。”
“那家夥真的是拚儘全力了,然後,真的有了發現!”
提到德累斯頓時,即使是貓女也不由的感歎起來。
她從未見過這樣執著、立場堅定的人。
總結一句話的話,簡直是正義的夥伴!
“當然!”
“這有可能是陷阱,出現的時間有些巧合,但去不去在你。”
貓女繼續的說道。
“去!”
秦然十分肯定的說道。
即使是陷阱,也必然有著蛛絲馬跡。
雖然已經扔出去了餌,但更多的線索出現,秦然自然是不介意的。
“你比喵想象中的還要勇敢!”
“你準備怎麼做?”
貓女這樣誇讚著,那源自貓兒部分的好奇心,讓貓女繼續問道。
秦然沒有開口回答。
他說了‘去’,但並沒有說是‘親自去’。
一個陌生的,可能存在敵人的地方,自然是需要更安全的方式。
不過,他並沒有向貓女解釋,而是繞過對方走向了餐桌。
看著秦然的動作,貓女雙眼一亮,完全沒有了好奇心,她緊緊跟在秦然身後,不停的吞咽口水。
“要準備開飯了嗎?”
“嗯。”
“喵可以多吃一份嗎?”
“不行。”
“喵吃完了能去你的書房睡覺嗎?”
“不行。”
“喵以後可以常來嗎?”
“不行。”
坐到上次的椅子上,貓女就開始了明知故問,並且,想要得寸進尺,可惜的是,秦然不給貓女任何的機會。
“你是惡魔嗎?這樣拒絕喵!”
貓女鼓著腮幫子,瞪著眼睛看著秦然,
“是,所以,我準備把你扔出去。”
秦然點了點頭後,很自然的說道。
頓時,貓女就屈服了。
“請千萬不要這樣做!”
“喵吃的很少的,吃完會自己收拾碗筷,也不會弄臟你的沙發,下次來的時候,一定會帶來謝禮的喵!”
貓女一邊說著一邊再次的想要去蹭秦然的手臂,但這一次,秦然不僅躲開了,還抬手給了貓女一個腦崩。
啪!
清脆、響亮。
貓女雙手捂著額頭,看著秦然都快哭了出來。
她不明白,為什麼原本屢試屢爽的招數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一定都不頂用!
貓女覺得自己很委屈。
而到了上菜的環節,貓女更是委屈了。
因為,碩大、完整的一塊燒豬肘就這麼的放在了秦然麵前的盤子中。
而她麵前的盤子裡,隻放了一塊殘缺的豬肘,體積更是僅有秦然麵前盤中五分之一大小。
但是,這一次,貓女不敢吭聲了。
貓的直覺告訴她,如果這個時候開口的話,一定會被扔出去的。
所以,貓女低下頭小心翼翼的吃著。
好可憐!
好無助!
好……
真香!
當外皮酥軟糯的肘子肉入口後,貓女就雙眼一亮。
那種入口即化的口感,配合著肘子肉特有的味道,真的是讓她感到了之前所接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特彆是當油脂徹底在嘴裡化開,開始咀嚼瘦肉部分時,貓女更是眯起了雙眼,不住的哼哼著。
她吃得很滿意。
甚至,可以說是滿足。
假如食物的分量再多一些的話,就完美了。
在將盤中的肘子肉全部吃完後,貓女回過了神。
這個時候,貓女才發現對麵的秦然竟然已經再吃第三個完整的肘子了。
最讓貓女無法理解的是,吃了這麼多的秦然,肚子竟然沒有任何的變化。
“真是能吃!”
“無底洞嗎?”
想了想在午餐前秦然就吃下了那麼多東西,這個時候竟然還這麼能吃,忍不住的貓女就舔了舔嘴唇。
明明感覺有七成飽的她,看著秦然吃東西,不知不覺的就餓了。
仿佛剛剛什麼都沒吃一樣。
下意識的,貓女就可憐巴巴的看向了弗裡斯。
“沒有!”
“剩下的都是大人的!”
“你去洗碗!”
弗裡斯冷冰冰的回答著。
那聲音簡直要把人凍僵了。
貓女哼了一聲,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滿,她可不會在意一個冰箱的命令,如果不是那優秀的廚藝,她一定讓對方知道貓為什麼會有爪子。
不過,下一刻,當看到秦然掃過來的目光時,貓女馬上站了起來。
“好的,知道了,馬上去。”
說完,貓女開始收拾桌上的餐具,向著廚房走去。
“我幫你。”
艾瑪.艾迪笑著說道。
‘血人’奧多克和戈藍則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不需要秦然更多的吩咐,在蘭頓丁街17號,每個人都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大人,需要我晚上陪您去參加剪彩儀式嗎?”
弗裡斯在秦然真正意義上的吃完後,這才走過來低聲的詢問道。
“不需要。”
“你和奧多克、戈藍有其它的事情要辦。”
秦然低聲的吩咐著。
弗裡斯恭敬的點頭,片刻後,快步的離去了。
坐在椅子中的秦然,背部完全的靠在椅子背上,他眯起雙眼,仿佛是飯後的小歇,而在心底則是迅速的轉動著。
世界上沒有完美的計劃。
有著的,隻是不斷調整,完善的計劃。
而他?
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天才,一瞬間就能夠‘看到’所有的局麵,並且從容應對,他能夠做到的,就是花費更多的時間,儘量的想到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並做好準備。
至於更多?
也就剩下了謹慎與小心。
……
午後的艾肯德起風了,吹散了剛剛籠罩在天空上的雲層,陽光一下子就再次鋪灑下來。
溫暖且神清氣爽。
哪怕到了傍晚時分,也依舊宜人。
一輛輛或豪華或內斂的車子,在這個時候,紛紛駛向了艾肯德慈善醫院。
今晚艾肯德慈善醫院新住院樓的剪彩儀式可不單單是邀請了德累斯頓,還有艾肯德市的一些上流人士。
沒有他們,僅靠德累斯頓不可能讓整個醫院的設備完成更換,更不用說是捐出一棟嶄新的住院樓。
而麵對給予醫院捐助了這麼多的客人,整個醫院內自然是不會怠慢。
事實上,三天前就已經開始了各項準備。
“總算完工了!”
“謝謝你馬克,要不是你在,我們很難做到這麼好!”
麵對著乾活一個人頂十個人的護工,護士長完全隻剩下了誇獎。
“沒什麼。”
“都是小意思。”
身材強壯、胖大的護工咧嘴笑道。
“今天你和瑞特可以休息了,晚上好好的吃一頓,有不少熱心的廚師這次會來幫我們。”
“記住!”
“不許喝酒!”
艾蓮說著,柔和的麵容就變得嚴厲起來。
“嗯、嗯,知道了。”
護工撓了撓後腦勺,乾笑了數聲,手掌越發的握緊了衣兜內藏著的酒壺。
“你的外衣口袋裡藏了什麼?”
這樣的動作,明顯被護士長發現了,當即喝問道。
“沒、沒有!”
“什麼都沒有!”
護工緊張的說道。
“沒有?”
“拿出來,讓我看看!”
護士長的語氣變得嚴厲。
“真沒有!”
護工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後退。
在遠處,另外一位醫院的護工正瞪著雙眼看著這一幕。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是每一次看到都讓這位護工感受到不可思議。
艾肯德市超凡者中鼎鼎大名的‘酒桶’赫茲克竟然會被一個普通護士逼迫到如此緊張的地步。
“如果被那些懼怕你如蛇蠍猛獸的家夥們知道你現在的模樣的話……”
“他們恐怕會生不如死吧?”
“難道這就是愛情?”
這位叼著煙的護工感歎著。
但隨即,這位護工就搖了搖頭。
那位艾蓮護士長稱不上漂亮,甚至,完全的不搭邊。
認真的說隻能說是普通,那狹長的臉可以說是刻板、醜陋,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會讓‘酒桶’這樣強大的超凡者傾心?
寫故事也沒有這麼寫的。
為了什麼呢?
這位護工暗自猜測著。
“瑞特?瑞特?”
“在這,蘿西!”
身後突然傳來的清脆喊聲,讓這位護工馬上一把扔掉了嘴裡的香煙,隨即轉身,露出了一個笑臉。
在這位護工的視野中,一個年輕的小護士正快步的跑來,粉白色的護士服,甜甜的笑容,讓那本就甜美的容貌,立刻變得越發光彩靚麗。
而這個慈善醫院中最受人關注的小護士跑到護工麵前後,就把手中的紙袋子遞了過來。
“我給你買的新衣服和鞋子,一會兒有晚宴,記得把這個穿上。”
小護士臉色微紅的說道。
既是跑過來氣喘的原因,又因為害羞。
“哦、哦,好。”
這位護工下意識的做出了和‘酒桶’赫茲克一樣撓著後腦勺的動作,傻愣愣的點了點頭。
看著護工傻愣愣的模樣,本來害羞的小護士立刻笑了起來,那一絲害羞瞬間不翼而飛。
“傻瓜。”
嬌嗔的說了一句,小護士轉身跑了。
慈善醫院的剪彩儀式,不會雇傭專業的團隊,她們這些護士自然是需要幫忙的,她能夠抽空送來衣服和鞋子,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了。
現在,需要回去做最後的準備了。
看著小護士跑遠的背影,護工低頭看了看紙袋中的衣服、鞋子。
很平常的東西,算不上什麼大牌。
但也需要小護士一個月的薪水。
慈善醫院的薪水很微薄,這點是公認的。
淡淡的暖意開始再次浮現在他心頭。
人生有記憶以來,除去他刻意埋葬的童年時光外,從未有過這種溫暖,可來到這個醫院後,他卻時刻的感受著這樣的溫暖。
哪怕食物簡陋,穿著普通,但是卻要比他原本看似風光無限,卻時刻充斥著危險的日子好太多了。
一開始,他是被‘酒桶’赫茲克物理說服,老老實實的待在這的。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安逸、舒心讓他不自覺的放棄了逃跑的想法。
尤其是每次看到蘿西時的欣喜,都讓他忘記了最初來這裡是要炸毀這裡的。
幸好沒有成功!
不然……
護工慶幸的深吸了口氣,下意識的摸出了打火機和香煙,但剛拿出來,就又塞了回去。
蘿西不喜歡煙味。
以後戒煙吧。
想著,護工就把打火機、香煙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
“嘿,炸彈魔,不要浪費。”
‘酒桶’赫茲克看到了,連忙跑過來,開始翻垃圾桶。
“不是炸彈魔,是瑞特。”
護工強調著。
“知道了,炸彈魔。”
‘酒桶’赫茲克嘴裡答應著,依舊我行我素,等將香煙打火機拿出來時,則是喜笑顏開。
看著‘酒桶’點燃了香煙,瑞特開始拉遠了距離,並且把紙袋內的衣服、鞋子放在了上風口。
“嘁!”
“我也有!”
‘酒桶’赫茲克拿出了一個手提袋,裡麵同樣是新衣服和鞋子,艾蓮送給他的——XXXXXXXL。
“準備怎麼辦?”
吸了口煙,‘酒桶’赫茲克突然問道。
“總有些混蛋活著就是在浪費空氣。”
瑞特一想到那剛剛出差歸來的混蛋看著蘿西的眼神,太陽穴都快崩起青筋了,常年混跡在陰暗地帶的他很清楚那是什麼眼神。
要不‘酒桶’赫茲克的阻攔,他早就讓那混蛋明白什麼叫做粉身碎骨了。
“同意。”
“所以,我們今晚要做個了結。”
“換上衣服,跟我來。”
‘酒桶’赫茲克說道。
“一會兒要戰鬥吧?”
“我不建議換上新衣服去。”
瑞特提議道。
“對!”
“一群狗屎一樣的家夥,臟了艾蓮買給我的新衣服就不好了。”
‘酒桶’赫茲克一愣,馬上就點了點頭。
兩道身影說著就消失在了醫院的角落中,而在醫院前邊,一輛輛車子緩緩駛入,院長佩哈爾、護士長艾蓮站在那裡迎接著這些貴客。
“您能到來真的是太好了!”
“十分榮幸的見到您!”
“請走這邊!”
中年模樣的佩哈爾一身西裝打扮,頭發打著發蠟,見人未語先笑,遊刃有餘的接待著來人。
而一向強勢的護士長艾蓮則有些不適應眼前的場景,隻能是強笑著。
隨著剪彩儀式的時間臨近,院內停放的車子越來越多,賓客也越來越多。
大家都有著各自的圈子,那位院長也刻意的安排了座位,讓賓客們能夠坐在那就相互交談著。
因此,大家都較為耐心的等待著剪彩儀式的開始,不過,隨著時間臨近,看著第一排正中央還空著的座位,所有人都麵帶好奇。
不少人更是交頭接耳的詢問著那是誰。
消息靈通者這個時候就如魚得水了,他們麵帶得意的說著那裡的座位是給誰的,而在得知來人的身份時,有的人驚疑不定,有的人卻是不屑一顧,更多的人則是好奇。
在眾人完全不一的想法中,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很快的,當鐘表指針正要指向六點時,一陣異響從遠而近。
軲轆轆!
那是車輪碾過地麵的聲音。
在眾人的注視中,一輛黑色的馬車,擦著太陽的餘暉駛入了院內。
一身黑袍的車夫跳下馬車,恭敬的拉開了車廂門後,年輕的身影走了下來。
在這位年輕人腳掌踩到地麵時,六點的鐘聲正好響起。
鐺、鐺鐺!
鐘聲中,年輕人抬起頭,向著看向這裡的人露出了一個睡眼稀鬆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