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夫看著那道遠去的身影,無力的低下了頭。
約特平原與納威亞城差了太多太多。
事實上,稍微有點自知之明的人就知道,約特平原之所以還被領主們統治著,也僅僅是因為300年前的契約罷了。
如果沒有?
恐怕早就成為了納威亞城的屬地。
而現在,納威亞城出現了驚天的變故。
一些領主的心裡自然產生了想法。
有警惕,也有貪婪。
身為一位被人傳頌的智者,他給出了那些領主最為忠懇的建議,但最終……他還是出現在了這裡。
貪婪蒙蔽著雙眼。
讓人看不清事物。
無知,讓人變得自大。
唉。
發出一聲歎息,魯夫轉身去攙扶那位‘騎士’艾登了。
不!
不應該說是所謂的騎士。
應該說是他的弟子艾登。
……
秦然選擇的餐廳就是在廚房內,用木板和石頭搭了一個桌子。
對於簡陋的餐桌,秦然沒有任何的不滿,他的目光早已被鐵鍋中的食物所吸引了。
羅夫幫著夥夫長為秦然盛起了那滿是牛肉、土豆和蘿卜的主菜。
愛特琳娜則從一幫的架子上拿下了一整籃子的麵包。
秦然擺了擺手,示意對方不需要再次切割,就這麼的拿了過來。
然後,秦然就按照早就預想到的方式開始了午餐。
整根的麵包浸泡在了主菜的湯汁中,大約兩秒鐘後,將麵包拿起,就這麼直接向嘴中塞去。
咀嚼與吞咽中,整根麵包迅速的被吃下。
而在第二根麵包泡入湯汁時,秦然拿起了勺子,開始舀起大塊大塊的牛肉放入嘴中,接著才是整塊的土豆與蘿卜。
在渾厚湯汁中,顯得越發白的土豆與橙紅的蘿卜,前者軟綿,後者還帶著絲絲清脆感。
和剛剛的牛肉一搭配,真的是恰到好處。
秦然忙裡偷閒,抬起了右手,衝著夥夫長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對於值得稱讚的人,秦然從不吝嗇。
特彆是給予他做出食物的人,更是如此。
身材粗壯,臉盤極大的夥夫長裂開了嘴,露出了牙齒。
“感謝您的稱讚。”
“為您服務,是我無上的榮耀。”
還有什麼是比食客的稱讚讓一位廚師感到滿意的嗎?
恐怕就是這位食客的身份非同一般了。
秦然就是這樣的食客。
‘半人半神’這樣的名號,早已隨著西去車隊的歸來而變得耳熟能詳,對於秦然的稱呼,也從普通的大人、閣下,變成了‘冕下’。
沒有人懷疑事情的真實性。
或者說,在艾亞哨所的人看來,秦然所表現出的能力,也真的隻有‘神靈’能夠辦到了。
“一起嗎?”
在吃了足夠多的食物後,秦然這才想到了一旁的愛特琳娜,他邀請著對方以雙方表現出的關係,這樣的邀請是必須要的,甚至,從某些方麵來說,他已經邀請的晚了。
“嗯。”
“不過,相較於吃,我更喜歡看萊恩你吃。”
“每次看到你吃,我總覺得很開心……好像食物都變得美味了。”
“但我真的必須要控製自己。”
愛特琳娜沒有拒絕,她笑著說著。
但和秦然不同的是,這位女祭司拿過了一個小碗,而且,僅僅盛了一半,麵包也是大概三分之一根的分量。
“其實可以更多一些的。”
“不!”
“足夠了!”
“我不希望自己變得連皮甲都套不進去。”
秦然看著對方食物的分量,忍不住的說道,但女祭司卻馬上搖頭拒絕了。
看著對方簡直和含羞草有的一拚的食物分量,秦然不在意的一聳肩。
在餐桌上,他也向含羞草給予了這樣的提議。
與女祭司不同的是,含羞草沒有拒絕。
隻是……
含羞草就算是放開了吃,也就比平時多了半碗。
再多?
不可能了,含羞草的胃口決定了一切。
吃得少,是對方的損失。
至於剩下的食物?
不會剩下的。
都是他的。
眼前也是一樣。
所以,之後的餐桌上的氛圍相當的愉快。
年輕的士兵和粗壯的夥夫長很自覺的將廚房讓了出來,夥夫長走向了兵營後,那裡還有一個夥房需要他去幫忙。
而年輕的士兵則如同貼身侍衛一樣,守在了廚房門口。
在秦然狼吞虎咽完的十分鐘後,女祭司才細嚼慢咽的吃完那半碗主菜。
“納威亞城和約特平原300年前的契約是什麼?”
當對方放下了餐具時,秦然這才開口問道。
“我不清楚。”
“我隻是在某本書籍上了解到,300年前發生了一件事情,讓初建的納威亞城認可了約特平原上的一切。”
“並且,直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任何改變。”
女祭司回答著。
“‘英雄’艾格也是出現在300年前?”
秦然沉吟了一下後,突然問道。
“萊恩你認為‘英雄’艾格是約特平原人?”
“不可能的!”
“雖然那位‘英雄’的事跡被故意的淡化了,但是他的出生卻是有明確記載的,就在納威亞城周邊的鄉下,當時的納威亞城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納威亞城,而是一個稍大一些的城鎮,年輕的‘英雄’艾格則是鄉下一位貴族的兒子,他在第一次踏足納威亞城時,就宣稱自己是納威亞人。”
“而且……”
“他曾經的隨從們,也都是出身納威亞,有的是城市中,有的是鄉下,沒有一個來自約特平原。”
女祭司否定了秦然的猜測,不過,在說到那些‘隨從’的時候,這位女祭司卻是略顯猶豫。
畢竟,那些曾經的隨從,都是現在的神靈。
除了那少數的五位外。
對於女祭司的否定,秦然沒有反駁。
他僅僅是一個猜測。
沒有任何決定性的證據。
不過,他卻希望找到更多關於300年前的事情。
因為……
這關乎到他眼前最為在乎的納威亞城眾神。
“能夠幫我請那位‘智者’魯夫前來嗎?”
“我想要詢問他一些事情。”
秦然這樣的說道。
愛特琳娜馬上就明白秦然想要乾什麼了。
“放心吧。”
“他馬上就會來。”
“而且,還是迫不及待的那種。”
女祭司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立刻笑了起來。
笑容中則帶著絲絲譏諷。
她可是清楚那些約特平原領主最擅長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