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是你這個……”
摔倒在地的卡奧姆捂著掉了門牙、鮮血流淌的嘴轉過身,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令他嫉妒、憤恨的身影。
他下意識的要破口大罵,但話語還沒有出口,就在秦然冷冽的眼神中戛然而止了。
一個投機取巧、依靠欺騙起家的家夥,絕對不是什麼意誌力堅定的人,在秦然屠戮了上萬生靈的殺意眼神中,除去崩潰外,根本沒有其他可能。
不過,秦然需要的可不是一個崩潰的卡奧姆。
他需要的是一個老老實實告知他一切的卡奧姆。
所以,秦然俯視著對方,左手在對方的眼前張開,從食指到小指,以一種特殊的節奏開始起伏。
這四根手指仿佛是有著魔力一般,牢牢的吸引了卡奧姆的雙眼。
而在他的耳中,更是充斥著秦然低沉沙啞的聲音。
“聽,回繞在耳邊的低吼。”
“聽,隱藏在地下的憤怒。”
“聽,盤旋在你麵前的……”
“哀嚎。”
“那是亡者的哀嚎。”
“它們憤怒的想要撕碎你這個‘同夥’,你這個明明知道了一切,卻又隱藏了一切的‘同夥’。”
瞬間,卡奧姆的雙眼瞳孔就放大了。
他似乎看到了什麼。
“不!”
“不是我!”
“我沒有殺人,隻是有人告訴我,那三個戰士的屍體在療養院活動大廳的倉庫內!”
“我就是想要利用這個來乾掉2567而已!”
“我沒有殺人!”
卡奧姆連連說道。
整個人不僅驚慌失措,還以手當足,連連後退。
一副被嚇壞了的模樣。
就好像周圍真的有亡者在哀嚎一般。
一直注視著這裡的記者們,頓時感到後背一陣發涼,他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儘可能的向著陽光靠去。
不過,手中的工作卻沒有停下。
攝像機、照相機、錄音筆齊齊上陣。
哢、哢哢!
張相機的快門聲不斷響起,閃光燈更是接連不斷。
但就是在這樣的前提下,被秦然用殺意影響力心神,在用專家級彆【神秘知識】催眠的卡奧姆都沒有清醒過來。
“誰告訴你的?”
“有人用手機給我發短信,是我不知道的號碼。”
“把手給我。”
秦然一抬手,卡奧姆就老老實實的掏出了手機。
秦然點開手機,在短信一欄的第一行就是那條短信。
*********:戰士療養院發生了命案,除了死去的醫生護士外,三個失蹤的戰士死在了活動大廳的倉庫內。
……
手機號碼沒有顯示,被一排*所代替。
這並沒有出乎秦然的預料。
對方如果真的這麼簡單就留下線索的話,秦然反而要懷疑了,就如同對方不可能輕易選擇眼前這個愚蠢的家夥做為‘代表’一樣。
除非……
想到了什麼的秦然將手中的手機遞給了走過來的林姓警官。
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但是秦然相信對方比梅華笙要容易交流。
事實上,也是如此。
“我會馬上讓人去查,有結果會馬上告訴你。”
接過手機的林安掃了一眼短信後馬上說道。
然後,就將手機遞給了一位年輕的警官,伏在耳邊,低聲的吩咐起來。
而這個時候,梅華笙卻是盯著戰士療養院的活動大廳。
她的目光中有著前所未有的嚴肅。
梅華笙是一個刻板的人不假,但梅華笙絕不是傻子,能夠從戰場上安然返回,哪怕留下了一些心理疾病,但活著回來,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卡奧姆是一枚被推出來的棋子。
一枚隱藏著自身目的,攪亂一切局麵的棋子。
這也是她看到秦然突然出手,卻沒有阻攔的緣故。
相較於卡奧姆來說,化妝師根本不值一提。
兩壞相較,取其輕。
這樣的道理,梅華笙很清楚。
“裡麵有什麼?”
梅華笙生硬的問道。
但是,沒有人回答。
秦然當然知道對方是在和他說話,但誰規定了有問題就必須要回答呢?
“我,看到了死亡。”
秦然向著戰士療養院內走去,低沉、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那種略顯陰森的口吻讓周圍的人馬上就不安起來。
而之後,這樣的不安更是急速擴散。
“離開!”
“馬上離開!”
“所有人!”
秦然語速極快,身軀如蛇般不停的搖擺著。
周圍的人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畫麵,昨晚的直播中,他們曾被這樣的畫麵,嚇得頭皮發麻。
而此刻親眼所見後,不僅沒有習慣,反而越發的害怕起來。
技能【蛇軀】的詭異之處,早已超出了這些人的認知。
麵對未知所產生的恐懼,他們選擇了聽從。
周圍的記者,戰士療養院內的工作人員、病患,除去留守的警察外,所有人都迅速的退去。
當然了,他們並沒有走遠,而是站在較遠的距離去看著。
其中包括秦然。
秦然已經回到了保姆車上。
艾克德、林.艾米緊隨其後。
“我們不去看看?”
化妝師好奇的看著遠處的戰士療養院。
“你想死的話,我不攔著你。”
“卡奧姆明顯是被人利用,想要所有人進入到那個活動大廳。”
“對方想要乾什麼,我不知道。”
“但對方費了這麼大的勁,絕對不是一次讓人舒服的歡迎大會。”
秦然用看待白癡一般的目光看著化妝師,然後,徑直吩咐司機:“開車,遠離這裡。”
假如不是虛弱狀態,秦然不介意去看看裡麵會是什麼。
但現在的他,隻不過是普通人的極致罷了,哪怕有著諸多的技能防身,足以無視著大部分對普通人來說致命的威脅。
可僅僅是大部分!
剩下還有極多能夠對秦然造成威脅。
不說其他的,在毫無防備下,一支狙擊槍就足以讓秦然萬劫不複。
因此,哪怕知道進入戰士療養院,再次展示‘神秘’能夠讓更多的人信服,獲得更多的‘逆轉能量’,秦然也會選擇離開。
時間雖然緊迫,但還沒有達到令他以身涉險的地步。
汽車馬上發動起來。
快速而又平穩的行駛在公路上。
“夠了嗎?”
秦然突兀的對艾克德問道。
“足夠。”
艾克德點了點頭。
兩人沒頭沒尾的對話讓化妝師摸不著頭腦,他看了看秦然,又看了看艾克德,最終放棄了詢問,目光放在了手機的直播上。
膽大的人哪裡都有。
有人離開了戰士療養院。
但也有人沒有離開。
儘管無法進入戰士療養院的內部,但是留下的記者,卻將畫麵傳遍了整個網絡。
很快的,當一組畫麵進入化妝師的眼簾時,這位化妝師頓時倒吸了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