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捂住耳朵(1 / 1)

惡魔囚籠 頹廢龍 1128 字 25天前

灼熱的氣浪撲麵而來,焚燒感充斥賽爾德的麵頰,不僅令他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疼,就連呼吸也要為之停止了。

發生了什麼?

賽爾德瞪大了雙眼,想要看清楚一切。

可是惡魔之炎的溫度,刺目的光亮,讓他完全的不能視物。

而他的耳中,隻剩下了火焰燃燒的聲音。

火焰?

對了,就是火焰!

賽爾德終於回憶起了剛剛的一幕。

然後,深知這代表什麼的賽爾德全身戰栗起來。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明明勉強抵擋‘草原王者’,最終靠著運氣才戰勝對方的2567,怎麼可能輕易的就擊潰那位大人的布置?”

“不會的!”

“一定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賽爾德心底連連咆哮。

可現實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的意願而改變。

連連後退了數步,脫離了惡魔之炎灼熱溫度的賽爾德,睜著乾澀、模糊的雙眼,看著一團赤炎飛射而起,猶如一顆流星,狠狠的撞入了頭頂的‘天空’!

轟!

又是一聲爆炸。

不同於之前的突兀,這一次所有人都能夠清晰的看到,惡魔之炎是以何等摧枯拉朽的姿態摧毀著不詳之氣的。

接著,所有人都清晰的聽到了那一聲淒厲的慘叫。

慘叫聲讓人不寒而栗。

迎接瑪麗的南方一行大人物全都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因為,深知那位老伯爵布局是什麼的他們十分明白,眼前的一切代表了什麼。

輸了!

還未開始,就徹徹底底的輸了!

原本給予他們無比信心,令他們仰仗的大人物此刻除了哀嚎,帶給他們的就剩下了恐懼。

一種最原始、最純粹的,由實力對比而產生的恐懼。

並且,非常自然的,這些南方的大人物,都從心底冒出了一個問題——

2567有多強?

至於請報上的?

見到了眼前一幕,誰要是還相信情報的話,那才是真見了鬼。

那些家夥就該被吊死!

還有那家夥……

真是廢物!

這些南方的大人物一想到每年花費不菲的金錢,換來的就是這樣完全虛假的情報,心底忍不住的就對著一賽爾德陣大罵。

因為,在南方的大人物中,所有人都知道,賽爾德就是掌管情報部門的。

帶著被欺騙的憤怒,六位男爵狠狠瞪視了賽爾德一眼後,就對那道黑色的身影投去了驚疑不定的目光。

秦然的強大,讓他們開始懷疑人生了。

對此,秦然根本沒有理會。

他當然感受到了這些人的目光。

但他的注意力早就鎖定在了南方援軍的大營中。

或者,更加準確的說,是那個不停發出哀嚎的幽森流派人士的身上。

威爾郡老伯爵一直是支持著那位簡妮.詹姆士。

而瑪麗的這位姑母出身幽森流派並不是什麼秘密,就如同對方是幽森流派不被認可的首席一樣。

此刻簡妮.詹姆士早已死去多時,幽森流派的人卻出現在了這位老伯爵的身邊。

對方以這種方式出現,代表了什麼,秦然心知肚明。

不過,他並沒有急於行動,僅僅是讓火鴉牢牢盯緊對方後,就低頭看向了同樣麵帶驚訝的瑪麗。

“殿下。”

秦然輕聲示意。

瑪麗微微頷首,臉上的驚訝迅速的消逝不見。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她知道,要相信秦然。

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信任,並且,不打算改變。

所以,她沒有掩飾自己:她的手掌微微攥緊。

秦然感受著這樣的力度,很清楚身旁未成年的王女,哪怕沒有絲毫的表現,但內心卻還是存在著緊張。

“捂住耳朵。”

秦然突然的說道。

未成年的王女微微一愣後,馬上就抬手堵住了耳朵,然後——

吼!

桀驁的惡魔虛影在秦然身後顯現。

它仰天咆哮。

陽光下,那熔岩的身軀綻放著超乎常人想象的強壯。

混亂、蠻橫的氣息,如同是從天而降的瀑布,狠狠的砸在了地麵。

轟!

所有人都有一種大地顫抖的錯覺。

事實上?

大地當然沒有顫抖。

顫抖的是,他們的身軀!

顫抖的是,他們的雙腿!

顫抖的是……

他們的心!

宛如被巨人俯視。

他們看到的惡魔虛影,仿佛隨風就漲,很快就變得遮天蔽日了。

錯覺?

不!

並不是!

這是食物鏈頂端凶獸,麵對食物鏈末端獵物的壓製。

撲通!

老伯爵的次子,從未經受過真正曆練的年輕人,第一個無法抵抗這種壓製下的恐懼,他,跪倒在地了。

隨著這位次子的跪倒,就如同是多米諾骨牌一般。

撲通、撲通,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

南方援軍的大人物們一個接著一個的跪倒在地。

然後,就是那些迎接的騎兵。

接著,是遠出的營地內的士兵。

沒有例外。

僅剩下猩紅天鵝絨地毯上的秦然與瑪麗。

至於芬克、托斯塔、蛇一和加納德?

在惡魔虛影顯現的那一刻,四人就單膝跪地,一臉崇敬的看著那道黑色的身影,而當所有人都跪倒時……

崇敬,變為狂熱!

那種發自心底,源自靈魂的狂熱。

宛如虔誠的信徒。

或者,更加準確的說是,狂信者。

他們看著秦然,就如同是看著神靈。

而事實上,此刻的秦然在那些南方大人物的眼中,又和神靈有什麼區彆?

“這、這……怎麼……怎麼……”

跪倒在地的賽爾德嘴唇哆嗦的想要說些什麼。

可結結巴巴的,誰也聽不清,他說了什麼。

而且,在這個時候,也沒有人去注意他說了什麼。

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場中唯一站立的兩人身上。

萬眾矚目。

可瑪麗卻沒有了緊張。

誰會對一群跪拜在地的人感到緊張?

至少,瑪麗不會。

她扭過頭,微微抬起看著麵色淡然的秦然。

她的嘴角不由翹起。

她的手,再一次的抬起。

秦然的手,再一次的遞過。

她搭著秦然的手,再一次的邁步而行。

秦然再一次緩步跟上。

陽光下,風吹過。

黑色的鴉羽連連抖動,獵獵作響。

這是此刻南方援軍營地中唯一的聲音。

它,仿佛主導了天地。

除此之外,萬物俱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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