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德克不修邊幅的臉龐一片赤紅。
有憤怒,但更多的是羞愧。
不需要什麼審問,僅僅是一次詢問,那位巡警就說出了一切。
狠狠的給了對方數拳,讓對方徹底需要擔架後,普德克摔門走了出來。
普德克討厭‘義警’。
但更討厭這種忘記自己職責的混蛋。
砰!
門重重的砸在了門框上,周圍的人都噤如寒蟬的看著站在門前的普德克,一個個縮著脖子遠離了這裡。
“你們可以離開了!”
普德克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對秦然、艾瑪.艾迪說道。
“離開?”
“要知道,我剛剛可是……等等我,2567!”
艾瑪.艾迪瞪起了眼,就要找普德克理論,但秦然卻是轉身就走。
艾瑪.艾迪馬上追了上去。
不過,並沒有忘記轉頭‘警告’普德克。
“我記住那家夥和你的編號了!”
“我會讓我的律師找你們賠償的!”
這樣的警告,讓普德克的呼吸更加的急促。
如果不是職責和理念令普德克不允許自己做出毆打女人的事情,他此刻一定會拿起身邊的椅子砸過去。
又深呼吸了數次,在徹底的無視了艾瑪.艾迪後,普德克衝著秦然的背影喊道:“記住,你答應我的!”
秦然沒有回頭,抬起右手揮了揮,算是回答。
走下了台階,秦然的腳步驟然提速。
“等等我!”
艾瑪.艾迪急促的說著。
“去找普德克吧。”
“在那裡你至少是安全的。”
“彆跟著我!”
秦然說著,但人卻沒有一點停留的意思。
話音落下後,就越走越快,不一會兒,秦然整個人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緊追了十幾米,依舊看不到秦然蹤影,而背部傳來的疼痛卻是越發的難以忍受,艾瑪.艾迪一皺鼻子,不得不停下腳步。
“自戀的混蛋!”
“真以為我會跟著你?”
“嘁!”
艾瑪.艾迪衝著秦然消失的方向豎了一根手指後,轉身就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雖然艾瑪.艾迪承認,待在普德克周圍是安全的,‘鮮血嶺’的混蛋們,麵對一位警長總是會有所顧忌,但是她才剛剛得罪了對方,現在去找對方,根本是送上門的自取其辱。
一想到可能好遭到的言語奚落,艾瑪.艾迪就徹底放棄了這種最安全的選擇,而是選擇了另外一個不太安全、但又彆無選擇的地方。
當然了,讓她做出這樣選擇的,還因為在那個地方,她能夠獲得有關秦然的信息。
一個能夠輕易擊敗‘冰凍者’的家夥,可不會是一般人。
而這樣的人……
都代表著大價錢!
隻要她給出這個消息,整個圈子都會為止震驚的。
想到那些人震驚的模樣,還有隨之而來的鈔票。
艾瑪.艾迪越走越快。
甚至,那枚鼻釘在路燈的照耀下,都隨著快節奏的步伐,而泛起了不一樣的閃光,
“2567?”
“古裡古怪的稱號,又一個想要當英雄的傻瓜!”
“以你那種冷淡的性格,絕對會成為最不受歡迎的英雄!”
……
夜幕下,秦然悄無聲息的靠近著前方的一座倉庫。
在火鴉的視野中,不論炸掉了斯莫維爾街99號的家夥,還是乾掉了巴裡,又用狙擊槍射擊艾瑪.艾迪的家夥,最終都來到了這裡。
更加巧合的是,這裡還是‘鮮血嶺’的一個據點。
對於‘鮮血嶺’這樣的組織,秦然沒有一點興趣。
但如果可以通過掃平‘鮮血嶺’的某個據點,而讓那個幕後者變得手忙腳亂的話,秦然是十分樂意的。
秦然很清楚,一旦‘冰凍者’失手的消息傳來,對方必然會有所反應。
其中,最大的反應自然是改變原本的與‘鮮血嶺’的‘合作’。
沒錯!
那個幕後者一定和‘鮮血嶺’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
要不然一個普通的、僅僅是帶有某些顏色的組織,怎麼可能會找到一件六百年前就失蹤,且價值連城的古董雕像。
即使真的是運氣逆天,這樣小組織也不會以此為布局,引出後麵的這些事情。
儘早脫手,換成鈔票,落袋為安才是這樣小組織的首選。
甚至,秦然懷疑,所謂的‘地獄歎息’根本就不存在。
這徹頭徹尾就是幕後者製定的騙局、計劃之一。
為的就是針對某人。
也有可能是以‘地獄歎息’為開始,後續隱藏著更加龐大的計劃。
此刻,秦然暫時還不確定究竟是什麼,而且,秦然也有相當的把握‘冰凍者’也不會知道這些。
從艾瑪.艾迪的嘴裡,他已經了解到‘冰凍者’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了。
殺人不眨眼。
前提是有著傭金。
隻要有著傭金,對方既可以為你去殺人,也可以為你去辦事。
簡單的說,‘冰凍者’是一個類似雇傭兵般性質的半職業殺手,想要從對方嘴裡知道雇主的消息,被控製的‘冰凍者’自然會知無不言,可那位雇主隻要不是一個傻子,就會懂得掃清首尾。
而從對方的表現來看,對方遠比想象中謹慎。
起碼到現在為止,秦然還沒有看到過對方,或者和對方有著直接關聯的人露麵。
因此,秦然才會選擇對‘鮮血嶺’下手。
夜越深了。
幾個在外.圍的守衛低聲抱怨著。
“為什麼我們要守在這裡?”
“守在這裡我感覺我就像是一個蠢貨!”
“我懷念我的床鋪。”
“閉嘴吧。”
“我已經守了兩天,而你才不到三個小時。”
“我們還要守在這裡多久?”
“我不認為那裡麵的人需要我們充當護衛。”
“這是老大的命令!”
“還要,我說過了,閉嘴!”
……
連續的熬夜,讓守在外麵的護衛頭領脾氣越發的暴躁了,不停的嗬斥著問東問西的手下。
很顯然,這些守衛很符合‘鮮血嶺’這個小組織,沒有任何的組織紀律可言,依靠著的也就是人多勢眾,根本沒有所謂的精銳一說。
恐怕那個追擊者就算是好手了。
不過,倉庫內部卻不同。
一隊六人,手持武器,保持安靜的坐在那裡。
這六個人都是成年的男性,麵容嚴肅,不苟言笑,就連坐姿都無比的整齊,仿佛是六尊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雕像般。
不!
不是仿佛!
而是真的雕像!
一層石質的灰色正在六人的衣服下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