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身後,一道身影不帶一絲風聲的靠近著,手中的匕首直刺秦然。
但卻避開了秦然的要害,而是瞄準了肩膀附近。
懷利並不想要殺死秦然。
雙方沒有仇怨。
甚至,從某些方麵來說,懷利還很佩服這位燃燒家族的庶長子,竟然能夠舍棄自己的名字、榮耀,來到至高之路附近的小鎮上擔任一個治安官。
這在大部分人看來都是不可思議的。
要知道,燃燒家族的庶長子儘管無法繼承家族的爵位,但獲得一個勳爵或者男爵的爵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哪怕不是世襲,也足以讓無數人搶破了頭。
所以,懷利的出手選擇了很有分寸的那種。
不過,下一刻,懷利就萬分慶幸自己的選擇。
嘶!
毒蛇的長嘶突然在耳邊回蕩著,全身一顫,被震懾的懷利瞪大了雙眼看著那完全違反了人體構造進攻方式的踢腿。
砰!
秦然的腳尖點在了懷利的脖頸上。
拿捏了分寸的勁道,讓懷利一聲沒吭的暈了過去,但卻沒有受到實質的傷害。
秦然眉頭微皺的看著倒地昏迷的斯納克、布魯、懷利。
三人沒有殺意。
他能夠清楚的感知到。
而那個‘莫迪’安排的人可不會沒有殺意,特彆是在看到他俘虜了老比克後。
“另外的勢力嗎?”
秦然目光再次掃過三人,抬手依次拎住三人的衣領子,另一隻手拎著老比克向著治安所走去。
治安所內,沃恩已經開始審訊抓到的俘虜了。
在看到秦然拎著的老比克時,沃恩一怔。
“連老比克也是?”
年輕的民兵隊長麵容十分的複雜。
對於將碎石鎮當做是‘家’的年輕人來說,碎石鎮上的每個人都算得上是類似‘家人’般的存在,可是他剛剛抓到的家夥中卻大都是這樣的‘家人’。
這讓年輕人在情緒上有些無法接受。
但理智卻告訴著他什麼是正確的。
“需要我審問他嗎?”
年輕的民兵隊長問道。
“不,他們交給我了。”
“你先將他們全都分開單獨關押,派兩個警惕的人守著他們,除去水之外,不需要給他們食物。”
“你帶領剩下的人去他們的家中,搜尋所有有價值的東西。”
秦然擺了擺手,吩咐道。
“是,大人。”
年輕人馬上就行動起來。
所有的俘虜,包括斯納克、布魯、懷利三人被搜身後,全部的關押在了治安所內的‘監牢’內:一個連普通成年人躺下都困難的狹窄牢房。
在治安所內,有著十五個這樣的‘牢房’,由原本的兩個正常房間改造而成,加固了金屬欄杆和石頭製成的牆壁,足以應付大部分的犯人。
兩個民兵輪流在走廊上巡邏。
每隔十分鐘,就會挨個檢查牢房,一人拎著油燈拿著短劍,一人在後麵端著十字弓。
他們已經得到了秦然的命令,任何人有異動,殺無赦。
說這句話的時候,秦然沒有壓低聲音。
因此,距離治安所大廳不遠的牢房內,所有人都聽到了。
每一個人都異常的配合。
他們沒有一個人會懷疑秦然的話語,尤其是當他們親耳聽到了秦然對於其他俘虜的拷問後,對於秦然的恐懼更深了。
“啊!啊啊!”
“我的手指!”
“我的眼睛瞎了!”
“求求您放過我!”
“我已經告知了您我所有知道的!”
……
手指被掰斷的聲音,眼睛被戳瞎的聲音,牙齒、骨頭被敲碎的聲音,之後更是加入了烙鐵與皮肉滋滋作響的焦臭味道。
老比克、塞易爾看不到,但聽到的、聞到的,卻讓他們全身戰栗。
斯納克、布魯、懷利三人的臉色也是變了變。
直到這個時候,三人才想起來除去特殊的天賦、強大的實力外,燃燒家族一向是以殘酷而聞名的。
“將這些人拉出去,吊死在鎮外。”
平淡的、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話語聲響起,卻讓聽到的人打了個哆嗦。
包括兩個民兵。
但不需要秦然催促,兩個民兵馬上就行動起來。
幾個往日裡鼎鼎有名的通緝犯、殺人狂就這麼被兩個民兵拖死狗一般的拖了出去,吊死在鎮外。
整個過程沒有一點反抗。
這些凶惡的家夥自然是不願意死亡的。
可全身骨頭被秦然敲碎七七八八的他們,根本不要想著反抗。
死亡,就是他們唯一的下場。
“那麼……”
“你們呢?”
秦然站在牢房外,緩緩的問道。
不是對一個人,而是對所有人。
“大人我願意向您效忠,告知我所知的一切,並且,為您帶來一筆財富!”
本身就是投降的塞易爾毫不猶豫的高喊著。
“大人求您放過我,我知道那個家夥的一個隱秘據點。”
老比克以比塞易爾還要高的聲音喊道,讓人十分懷疑對方,這麼矮小的身軀中,為什麼會爆發出這麼響亮的聲音。
兩人的話語,讓兩人暫時獲得了活下來的機會。
斯納克、布魯、懷利三人卻不同。
三人心中的驕傲,讓他們無法向塞易爾、老比克這樣放棄尊嚴換來活命的機會。
三人透過金屬欄杆看著彼此。
他們都看到了同伴眼神中的苦澀。
他們自己都沒有想到在離開黎明之都後,他們連燃燒黎明的大營都沒有看到,就會被燃燒家族的庶長子吊死在碎石鎮外。
恐怕傳到黎明之都,會被人當成笑話吧?
隻是……
平時聽到笑話時,他們三個也會哈哈大笑。
可當笑話中的主人公成為自己時,他們真的是一點都笑不出來了。
“這位大人,我們真的沒有惡意。”
“之前的一幕,我完全就是因為好奇,而後麵也是我的兩個同伴為了救我,如果要被吊死的話,請您吊死我一個,放過我的同伴。”
斯納克說道。
他希望為自己的同伴爭取一線生機。
可斯納克有點錯誤估計了自己同伴的想法。
“死亡並不可怕,尤其是同為‘神射手’,我希望死在你的弓箭下,而不是被吊死。”
布魯大聲的說道。
“你之前的技巧是什麼?”
“是燃燒家族的秘傳嗎?”
“能在為我演示一遍嗎?”
“不然,我死也不甘心!”
懷利更大聲的喊著。
聽到兩個同伴的喊聲,如果不是有著鐵柵欄的阻止,斯納克真的想要衝過去一把掐住兩人的脖子,大聲質問兩人是不是瘋了。
就在斯納克捂著臉十分後悔和兩個不知所謂的家夥組隊來到至高之路附近時,一陣夜風突然吹進了治安所。
帶著絲絲香甜的味道。
但更讓人在意的卻是帶著這絲香甜味道的主人。
一位披著紅棕色鬥篷的女子。
即使帽兜遮擋著容顏,在場的所有人也都被對方搖曳的身姿所吸引,仿佛看到了一位絕世佳人。
唯有秦然不同。
在對方出現的刹那,秦然就直接對臉一腳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