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當家死了!”
正在負隅頑抗的海盜看到藍四的心臟被貫穿,當即失聲地喊道。
隨著這一個喊聲,正在酣戰的戰場為之一窒,接下來海盜的士氣明顯下降。很多海盜已經將小船弄下去,然後乘坐小船逃離。
隻是他們注定是插翅難逃,後麵有著寧川所的戰船,錦囊所的船隻正向著水道的前方進行包抄,至於旁邊的東海島就更沒有機會。
卻見林晧然已經領著雷州衛出現在岸上,隊形一字排開,正遙望著這裡的情況。這時向著那邊追竄,簡直就是自投羅網。
隨著後麵的一艘戰船的旗軍趕到,這場戰鬥再也沒有了懸念。福船上的海盜或是被殺和投降,或是乘坐著小船進行逃離,已經被寧川所控製住了。
轟隆!
福船的底部進水,再度發生傾斜,進一步陷入於海中。亦好在這裡的水不深,船體大部分還是裸露在外麵,讓到船上的旗軍是有驚無險。
王成功看著這條受損嚴重的福船,卻是一陣惋惜。先前他是恨不得將這條船燒了才好,但如今福船到手,有的卻是心疼了。
不過他心裡亦是有一個主意,他聽說林晧然要建聯合船廠,卻不知道能不能對這條福船進行免費維修,然後將這條福船交給他們。
這一場仗,從山頭打到海邊,然後又上演海上追逐,可謂是精彩之極。
如今,一切都是塵埃落定,以官府的大勝而告終。他們不僅奪回了東海島的控製權,還俘虜了一百二十名海盜,更是重創了藍旗幫。
其實對於後者,林晧然反而更為看重。雖然他取得了一場漂亮的勝利,但正是這一場被動的戰爭,讓他更加意識到藍旗幫的威脅。
戰後,盤點軍功的工作在進行,查獲戰利品的工作亦有序地展開。
雷州衛的裝備並不好,比不上島上的錦囊所的旗軍,亦比不上青虎幫等人。不過,他們此刻反而最為幸福,正在四處地尋找著戰利品。
“這把刀我要了!”
“這根棍質量真好!”
“他們有鳥銃?哈哈……我要了!”
……
段大陸和韓星的部眾山頭下和椰子林搜索,很快就找到了一件件武器。
這亦算是一種約定俗成的規則,他們隻要將手上的武器一換,或者直接拿一支鳥銃,哪怕是指揮使都不能指責他們的不是。
讓他們更加興奮的是,有些人搜到了財物,甚至有些人發現了女人的蹤跡。不過對於女人,往往都隻能交由上官享用。
不過收獲最大的,卻是前來支援的寧川衛。
他們偷襲了海盜的後方,不僅繳獲了價值不菲的四艘白艚船,還從船上搜得了四箱珠寶。
卻不是誰都像藍旗幫這般,敢占據著硇洲島建寨稱王,很多海盜都是將身家性命係在褲腰上,珠寶通常亦是會帶在船上。
跟著北方的蒙古人不同,這南方的海盜通常都很富有,清剿一窩海盜往往能撈上不少。亦是如此,後世有著某某海盜王的寶藏埋於何處的傳聞,從而吸引到眾多的尋寶人士。
王成功卻不敢獨吞,將四箱珠寶從船上搬了下來,足足有數千兩之多,算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林晧然很是滿意於王成功的表現,但卻知道想要馬兒跑,那就要給馬兒吃草,便是打定主意道:“這兩箱我會帶回雷州城,對有功之士進行鎬賞,另外兩箱就由你自行處置了!”
“這……太多了,不合適吧!”王成功意外地抬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沒有什麼不合適的!你們的付出,值得這種回報!”林晧然斬釘截鐵地道。
“我們隻是撿死雞!島上的倭寇都讓你們消滅了,我們才有機會偷襲,不然單憑著我們這點實力,肯定給人反殲了!”王成功有自知之明,知道這場仗主要還是島上的人出力。
林晧然卻是擺手道:“你不用太過於謙虛!若非有你們,我們怎麼能夠全殲?而且你們將藍田一夥殲滅,這便能算是首功了!”
林晧然其實還是有想法的,他已經看出了王成功的才能,這人值得進行培養。特彆接下來進攻硇洲島,還得依仗他多出一些力。
正是如此,他要多給王成功一些好處,從而讓他死心塌地地跟著自己乾。
至於王成功拿走一半的好處,其他人會不會有異議,他覺得不用擔心。現在鹽場的利潤由錦囊千戶所、青虎幫、霸天幫、以及江榮華所率領的鹽戶所瓜分。
雖然沒有分得這些錢財,但卻不應該有怨言,畢竟是寧川衛和雷州衛幫著他們將地盤搶了回來。如今戰利品給前來幫忙的寧川所和雷州衛進行瓜分,倒亦是很合理的事情。
“多謝府台大人的厚愛!”王成功看著林晧然的態度堅決,便是擔憂地詢問道:“府台大人,上麵……不會有問題吧?”
王成功最大的軟肋,正是上麵沒有人。雖然熬到了千戶之職,但不說在廣東都司,在神電衛內部亦沒有過硬的關係。
現在他拿了這麼多好處,卻難免會引起上麵人的覬覦,極可能會招來大麻煩。哪怕你本身沒有問題,什麼栽贓嫁禍的招數多的去,甚至隨便安個罪名都能讓你丟掉官職。
“你們低調一些,我保你沒事!”林晧然眼睛閃過一抹傲氣,很是自信地說道。
“多謝府台大人!”王成功懸著那顆心,終於是放了下來。
他深知在這個時代,真正的硬關係不是什麼高層將領,而是這些有前途的文官。在戰場上殺敵一千,卻不及文官的一句話管用。
清理工作很快完成,眾旗軍都很是滿意。
那片椰樹林很快就飄走了陣陣的肉香味,一場大型的宴會自然而然就在歡樂聲中展開,大家一起慶祝著這一場大勝利。
當天下午,林晧然乘坐著繳獲的一艘白艚船橫渡過雷州灣,押著這一百二十名俘虜斡旋而歸,準備向雷州百姓展示這一個戰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