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看了看用詭異目光望著他的陳衝,解釋道:“你彆這麼看我,我和陛下是清白的。”
“和公主呢?”
“和公主------就是牽個手親個臉而已,僅此而已,沒有什麼其他的了。”
……
“我知道。”陳衝點了點頭:說道:“你和陛下是清白的。”
李易看著他,說道:“可你的眼神沒有變。”
陳衝低下頭,漠然不語。
滿朝文武,怕是也隻有他和陛下相信他們是清白的,誰不知道陛下和景王情同手足,對他的寵信還要勝過皇後娘娘,說他們是清白的,誰信?
不過這句話不能當麵說出來。
以他對李易的了解,被他記恨上,表麵上不會和你翻臉,卻會在之後給你穿很多小鞋,景王殿下的小心眼,就和他和陛下的關係一樣,人儘皆知。
他換了一個眼神,說道:“蜀王這個樣子,怎麼帶他回京?”
陳衝說的有道理,蜀王瘋前好歹也是一個體麵人,讓他就這麼回京,也太丟人了,傷的不僅是蜀王自己的顏麵,也是皇家的顏麵……
李易對身後的獄卒吩咐道:“打開牢門。”
那獄卒也沒有多問,上前將牢門打開。
“謝謝你,謝謝你!”蜀王從裡麵走出來,認真說道:“我今天就把明珠送到你房裡,後天就把李軒送去!”
砰!
李易伸手在蜀王後頸輕輕一砍,蜀王應聲倒地。
“這樣就體麵多了。”李易看著陳衝,說道:“這件事情不要耽擱,明日就將他秘密押回京,路上他要是還這麼鬨,直接打暈就行。”
陳衝怔了怔,點頭道:“好。”
他指了指暈倒在地的蜀王,對那獄卒吩咐道:“先把他帶回去吧……”
“好好的,怎麼就瘋了……”那獄卒歎了口氣,躺在地上的蜀王忽然蹦起來,掐著他的脖子,怒道:“朕沒瘋,朕是皇帝,朕是一國之君,你們這些刁民,刁民……”
砰!
陳衝用比剛才李易更大的力氣砍在蜀王後頸,蜀王再次應聲而倒,陳衝揮了揮手,“帶下去吧……”
……
“姑爺,你說蜀王的瘋是真的假的?”老方蹲在地上,看著李易問道:“據說還有人因為受到打擊,不願意想起一些事情,就把自己的一部分記憶封存起來,聽起來玄乎的很,真有這種事情嗎?”
“真的……”
李易隨口說了一句,這種事情雖然聽起來比較玄乎,但是在醫學史上並不少見。
蜀王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已經不重要了,以李軒的做事風格,可能不會殺他,但他這輩子,都彆想再走出京都了,至於被囚禁在京都的,到底是真瘋的蜀王,還是假瘋的蜀王,又有什麼區彆呢?
蜀王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他現在想的是其他的事情。
這次蜀王被俘,方玉逃跑,混亂之地他們原先的地盤,已經被他們接手,不過還是沒有找到方玉,他們去的時候,對方已經人走山空,隻留下一些不明所以的山賊,被抓了壯丁。
混亂之地很大,就算是蜀王方玉加上他們,之前占據的,也不過是一塊小地方而已。
當然,無論是哪一方,放眼整個混亂之地,他們都是為數不多的大勢力。
如今靠近景國和齊國的地界,已經被他們統一,隻剩下北方一些靠近武國的大勢力沒有收服,李易和王威等人商量了一下,還是不打算這麼快就動手,等到穩定現有的地盤,再向那裡進軍。
到了那個時候,混亂之地就要改姓------不管是該姓李還是改姓柳,都是一樣的,況且,姓柳的最後也歸姓李的,這些細節暫時不用計較。
老方蹲在地上,本來在等李易和他解釋,不過李易隻是隨口敷衍了一句,就沒有再說話了。
他已經意識到了,姑爺最近好像不太喜歡搭理他。
仔細想想,除了上次公主給柳二小姐來信,他沒有及時告訴他之外,就沒有什麼得罪他的地方了。
他想了想,從袖中取出一封信,說道:“姑爺,其實長公主今天來信了,我沒有讓二小姐看到……”
李易悄無聲息的將那封信過渡到他的袖子裡,不知道為什麼,再看老方的時候,果然順眼多了。
“不錯!這次做的很好。”他拍了拍老方的肩膀,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靠在門上,迫不及待從袖中將那封信取出來。
他等明珠的這封信,已經等了好久了。
封麵上四個大字,“李易親啟。”
李易怔了怔,臉色黑下來。
他惡狠狠的看了門外的方向一眼,這個老方,是不是傻啊,這次是明珠給他的信,不是給柳二小姐的,神神秘秘,搞得像地下黨接頭一樣,他自己的信他怕什麼?
拆開信封,李易就愣住了。
沒有信紙。
信封裡麵居然沒有信紙。
該不會是他寄信的時候,忘記把內容放進去了吧?
李易的眼眶有些濕潤,他等她一封信容易嗎,九個月了,等到他都快要和醉墨若卿成親了,就隻等來了這麼一封,還是一封沒有內容的……
是讓他自己想象嗎?
他將那信封翻過來翻過去,還是沒有找到信的內容,卻在信封之中找到了一束頭發。
這頭發應該不像是不小心放進去的,因為不是一根幾根,而是一束,用一根紅色的束帶綁著,不長,一端是發梢,另一端的切口十分整齊,應該是用剪刀之類的銳器剪下來的。
明珠寫信就很奇怪了,上一次寄過來一頓揍,讓如意代打,這一次寄過來一束頭發,她怎麼不寄過來一個吻,讓如意代親呢?
李易準備坐下來好好研究研究,走了兩步,看著坐在書桌前,手裡拿著書,眼睛看著自己的如意,愣了愣,問道:“如意,你什麼過來的?”
“有一個時辰了。”柳二小姐放下手裡的書,看了看他,問道:“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李易低頭看了看,又看著他,說道:“信。”
柳二小姐問道:“李明珠寄過來的?”
李易詫異道:“你怎麼知道?”
“方大叔剛才在外麵偷偷給你的時候,我聽到了。”
李易將信封豎起來,指著上麵“李易親啟”四個字,鄭重的說道:“你看,這次是給我的,我可沒有偷看你的信。”
柳二小姐點了點頭,問道:“她說什麼了?”
她說完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是什麼隱私的話,我就不問了,畢竟我不像某些人,有喜歡窺探彆人隱私的癖好……”
這話說的李易就不愛聽了,什麼叫有窺探彆人隱私的癖好,那是關心,關心懂不懂,是為了給她和明珠樹立正缺的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不要讓她們走上歧途,窺探彆人的隱私有什麼好,窺探彆人的隱私還要挨揍……
明明就是她想知道,還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嗬,女人……
“哪有什麼隱私……”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李易將那信封遞過去,說道:“我們之間沒有什麼隱私,你隨便看……”
柳二小姐接過信封,拆開看了看,然後目光又看向李易。
李易望著空信封,呆立原地,片刻後又看著她,問道:“如果我說她什麼都沒說,這信封裡本來就沒有信,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