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卿站起來,看著他說道:“在你們認我做娘娘之前,我要和你們約法三章。”
許正麵色恭敬,“娘娘請吩咐。”
“第一,但凡聖教教徒,以後不許殺人,不許為惡。”
許正沒有任何猶豫,點頭道:“屬下定將娘娘教誨,傳給每一位教眾!”
“第二,以後任何時候,不許當眾稱呼我為“天後娘娘”。”
許正點頭:“屬下今日就告知所有教眾!”
“第三,京都所有教眾,兩日內必須撤離出去。”
這一次,許正臉上浮現出猶豫之色,說道:“可是娘娘,朝廷正在大力追查我聖教之事,若是所有教眾都撤離出去,您的安全怎麼辦?”
宛若卿搖了搖頭,“我的安全,你們不用費心,若是真到了需要你們費心的那一天,你們也無能為力。”
許正麵色肅然:“娘娘您不和我們一起走?”
宛若卿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道:“我是不會走的……”
“娘娘……”
“如果你還認我是娘娘,就按照我說的做。”
“------”許正臉上露出極端糾結之色,片刻後,低頭道:“屬下……遵命!”
……
“怎麼,還是沒有什麼收獲?”李易抿了一口葡萄釀,隨口問李軒道。
他看了看杯中清澈的酒液,覺得真是奇怪,彆人溫的葡萄釀,和小珠上次溫的,味道截然不同。
這幾天他嘗試了數種溫法,都和上次的差之甚遠,看來,要找個時間和小珠請教請教了。
“什麼收獲都沒有,線索全斷了。”李軒情緒不怎麼高,這是他入主東宮之後,經手的第一個案子,意義非凡,要是搞砸了,太子的麵子上過不去。
作為聖教左使者,和李軒麵對麵的討論聖教的問題,李易總覺得有些奇怪。
臥底做到這種程度,可能也是一個臥底能夠達到的職業巔峰了。
“本來已經有了一些線索,但是順著線索查過去的時候,所有與之有關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幾條線索全都斷在了那裡……”
李軒搖了搖頭,說道:“如果能找到他們的天後娘娘就好了,她才是那聖教最為關鍵的人物。”
不說那道姑現在在齊國,就算是她真的在京都,一位宗師強者,普通人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若卿走過來,給他們的茶杯中重新添上茶水,以前李易沒有注意到,過年忙起來之後,才發現家裡的丫鬟好像有些不太夠用,應該再招幾個進來的。
正好李伯從外麵走進來,李易對他招了招手,說道:“李伯,這兩天再從外麵招幾名丫鬟吧,家裡的人手不太夠用了。”
若卿想了想,忽然說道:“不用這麼麻煩,勾欄裡麵有很多妹妹,根底清淨,做事也勤快,不如我從她們裡麵挑上幾個過來吧。”
“這樣也好。”李易點了點頭。
李軒想到了一件事情,忽然說道:“今天密諜司倒是抓住了他們的一個普通信眾,原本是京郊的一個農戶,不知道怎麼的,就信了那個聖教,不知道能不能從他們口中,問出那個天後娘娘的消息……”
若卿倒完了茶離開,李軒抿了口茶,不再說那聖教的事情,回頭看了看,問道:“若卿姑娘……,你打算什麼時候拿下?”
李易抬眼看了看他,問道:“你呢,馬上就是皇帝了,還隻有一個皇後,打算再娶幾個?”
李軒略有鄙視的看著他,“我有沁兒就夠了,不像你……”
“賭一把?”話不要說得太滿,李易等著他自己打自己臉的那天。
“賭就賭,怕你啊……”
……
誰都沒有預料到,京都天子腳下,居然有這樣一個龐大且恐怖的勢力。
上次數十名權貴官員被綁,幾乎將京都整個上等階層清洗了一遍,好不容易安定下來,讓大多數人能夠安穩的睡個好覺……
轉眼間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許多人睡覺之前,都要擔心會不會有人在他睡著了之後放一把火,或者在睡夢中被人抹了脖子……
京都的官員權貴對於這種極端惡劣的行為表示了強烈的譴責,並且督促相關部門及早破案,還京都一個朗朗青天。
刑部,密諜司,大理寺等部門聯合起來辦案的效率還是挺高的,再加上那聖教普通信眾意誌不堅定的原因,朝廷終於拿到了一個關鍵性的證物。
天後娘娘的畫像。
畫的像不像暫且不說,茫茫人海,憑借畫像找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好歹有了新的線索,這已經是突破性的進展了。
如儀帶著醉墨要出席各種場合,柳二小姐去柳盟,這幾天家裡經常性的隻剩下他和若卿,閒來無事,有時候會和她下下棋,討論討論劇本,消磨時間。
李易隨意的落下一顆棋子,喃喃道:“找到了畫像也沒有用啊,那道姑現在在齊國,退一萬步說,就算在景國,除非同時派出去好幾位宗師,不然也根本抓不到她。”
“也不一定……”若卿搖了搖頭,說道:“或許他們的娘娘另有其人呢。”
除了那道姑,還有誰是天後娘娘,這一點李易要是都能搞錯,上次不是白被綁了?
若卿落下一顆棋子,忽然抬頭看著他,說道:“其實,我有一件事情瞞著你。”
李易心中一驚,問道:“難道,你和醉墨真的……”
若卿認真的看著他,說道:“其實我就是他們說的天後娘娘。”
李易放下心來,多大點事,他還以為若卿和醉墨瞞著他……
他看著若卿,同樣認真的說道:“其實,我也有一件事情瞞著你。”
若卿目光看向他。
李易看著她,緩緩說道:“其實,我是聖教的左使者,地位僅在天後娘娘之下,我都不知道你是天後娘娘……”
他笑了笑,說道:“你什麼時候和醉墨學的,也喜歡開這種玩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若卿搖了搖頭,說道:“聖教隻有右使者,沒有左使者。”
李易將拿起的棋子又放了回去,怔了怔之後,臉上露出疑惑和難以置信之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若卿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之色,“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成了他們的天後娘娘了……”
李易終於想起了一件事情,那件險些被他遺忘的事情,在他被道姑帶去蜀州的過程中,那藍衣人給他看的那幅畫。
“所以,李健仁的死,和信王府被燒一事……,都是她們為你做的?”
若卿點了點頭。
李易忽然笑了,搖了搖頭,看著她說道:“你這個娘娘當的,連聖教有幾個使者都不清楚……”
他轉過身,打開房間裡麵的一個櫃子,取出一個玉牌,走過來放在桌上。
“我也沒有開玩笑。”
他看著若卿,單膝跪地,肅然說道:“青龍使李易,參見天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