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抓到了。”
一名短衫漢子手中牽著絲線的一頭,三兩下便爬上了一棵巨樹,將纏在樹上的絲線解開,風箏摘了下來。
“幾位姑娘還在那邊等著,回去吧。”
大漢從樹上一躍而下,對一同追過來的兩人擺了擺手,臉上的表情有些鬱悶,本來是保護兩位姑娘安全的,沒想到追風箏就追出了好幾裡地,倒還不如在勾欄看比試有意思。
“我記得你以前不是說過,這輩子都不來京都了嗎?”一片草坡上,宛若卿疑惑的問曾醉墨道。
“以前是以前,對我們來說,京都和慶安府又有什麼區彆呢?”風箏飛走了,曾醉墨有些意興闌珊,看著遠處若隱若現的京都城牆,問道:“你來這裡也有幾天了,見過他了嗎?”
“還沒有……”宛若卿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他這些天比較忙。”
“他是比較忙。”曾醉墨語氣酸酸的說道:“弱冠之齡的縣伯,兩場比試大敗齊國人,國家英雄,就連這些勾欄也是他無聊之下順手做的事情,以後啊,我們和人家的距離怕是越來越遠了……”
宛若卿笑了笑,看到不遠處有幾名漢子走過來,手裡拿著剛才飛走的風箏,轉頭對她說道:“你不是要放風箏嗎,這次記得係好線。”
曾醉墨擺了擺手說道:“算了吧,剛才跑的有些累,忽然不想玩了,回去吧。”
看著她一言不發的沿著來時的路走回去,宛若卿搖了搖頭,對身後的幾人說了一句,有些無奈的跟上去。
某員外府,院內。
“使者大人,剛才那就是天後娘娘嗎?”
“娘娘竟然真的顯靈了!”
“是的,一定是的,是娘娘念在我們心誠的份上,特地降下的神跡!”
……
……
看著下方的信徒一臉的激動和狂熱,紫衣男子目光閃爍不定。
剛才那神奇的一幕給他了太大的震撼,到現在還停留在他的腦海之中無法抹去,難道說,剛才那立於雲端的,真的是天後娘娘?
無論是不是天後顯靈,剛才的那一幕,無疑都為他們的大事起到了極大的助力,那些不夠虔誠心有懷疑的信徒,此刻已經全都變成了狂熱的信眾。
紫衣男子目光閃了幾閃,臉色再次變的肅然,看著下方人群,緩緩地說道:“沒錯,你們剛才看到的,正是天後娘娘真身,這是天後娘娘為了勉勵你們,特意降下的神跡,你們日後一定要誠心誠意的供奉天後娘娘,若有機會,還能看到天後娘娘再次顯靈。”
從使者大人口中得知了“真相”之後,原本安靜下來的人群立刻再次爆發出一陣歡呼。
所有人都親眼看到了那不可思議的一幕,天後娘娘就站在雲上看著他們,以後還拜什麼佛,供奉什麼神仙,那些佛,那些神仙,能像天後娘娘一樣的在這多人麵前顯靈嗎?
“我有罪!”忽然,人群中有一人跪了下來,大聲的嚎哭道:“我剛才居然懷疑天後娘娘,還請娘娘贖恕罪!”
噗通!
在他跪下之後,立刻又有十餘人拜伏在地,懺悔自己剛才懷疑天後娘娘的罪行,不住的磕頭,直到額頭上滲出血跡。
紫衣男子從高台上走下來,一臉的悲憫之色,說道:“爾等不必如此,娘娘仁慈,不會因此怪罪你們,隻要你們日後一心一意為聖教做事,便連你們以往的因果業力,娘娘也會幫你們一並消除……”
不多時,麵色極為虔誠的眾人從院中走出,逐漸消失在宅子周圍的四方。
院內,紫衣男子看著那兩名仆人,沉聲問道:“娘娘現在在哪裡,事情有變,我得馬上向娘娘稟告……”
……
……
“什麼?”
李易有些愕然的看著忍不住笑的李軒,問道:“你說什麼,秦餘被人打了?秦相的孫子都敢打,到底是誰居然這麼有膽量?”
李軒的護衛站在後方,一臉古怪的看著他們兩人,京都裡麵揍過秦小公爺的人全都站在這裡,您好意思問誰有這個膽量?
“不……,不知道……”李軒從剛才開始就在笑,一邊笑一邊說:“聽說是在街上調戲良家,被一過路的俠客看到,並不知道他的身份,隻當是普通的紈絝子弟,當街狠狠的教訓了一頓,聽宮裡的太醫說,秦餘這次斷了好幾根肋骨,比蜀王傷的還重,不好好在家裡躺幾個月,彆想下床。”
“那位英雄呢?”李易好奇地問道。
“官差們都找瘋了也沒找到,那根本就是一個過路的遊俠,就算是留下了名號,離開京都,又怎麼可能被人抓到?”李軒稍微平緩了一下,說道:“秦餘這頓揍,怕是也要白挨了。”
李易點點頭道:“那位大俠做的好,還不知道他的名號是吧,這可得好好打聽打聽,做好事豈有不揚名之理……”
李軒笑夠了之後,便將秦餘之事拋到了腦後,說道:“齊國三皇子走了,但武試還要進行,日子已經選好了,到時候你要不要去看看?”
“再看吧,戰陣那些東西,我也不懂,《六韜》,《三略》,《孫子兵法》之類的,也沒有什麼研究。”李易想了想說道:“聽說還會有齊國高手比武,應該有點看頭,那一場什麼時候比?”
李軒搖了搖頭,說道:“什麼《六韜》,《三略》,《孫子兵法》的,你在說什麼?”
“你確定你學過兵法?”李易看著他,好奇的問道:“你的兵法不會是經學先生教的吧?”
前麵兩個不說,連《孫子兵法》都沒聽過,李易敢打賭,李軒這貨那時候要是沒有逃課,自己和就他姓……
“我的兵法是薛老將軍教的。”李軒看著他,認真說道:“現在告訴我,《六韜》,《三略》,還有《孫子兵法》到底是什麼?”
看著李軒的表情,李易心裡咯噔一下,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事情。
“媽的,大意了……”
李易臉上浮現出愕然之色,說道:“什麼三韜,六略的,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向門外大聲喊了一句:“小環,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