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天還要作畫嗎?”看到小姐回來,小翠急忙站起來問道。
花魁大賽,彆人都在忙著賺人氣為自己增加籌碼,隻有自家小姐一點都不擔心,整天埋頭作畫,似乎永遠都畫不完的樣子,並且每次出門帶走的畫,從來都沒有再次出現過。
“不畫了,幫我準備洗澡水吧,我們一會兒要出去。”
曾醉墨搖了搖頭,贖身的錢已經籌到了,也就不用再賣畫,更何況,物以稀為貴,偶爾出現的幾幅立體畫可以賣出一個好價錢,若是數目多了,以後缺錢的時候,依靠賣畫賺錢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看著小姐進了裡間,小翠摸了摸懷裡的某樣東西,忐忑的一顆心才又放了下來。
這一次,小姐就由她來保護吧!
“小翠……”神情恍惚的時候,聽到裡間傳來的聲音,少女立刻站起來應了一聲,小跑了過去。
……
……
錦繡園中假山林立,水榭樓閣錯落有致,是一處難得的風雅之地,城內稍微有些身份的人,無不將此地當做是邀客宴飲的首選。
尤其是近些日子,園中近乎每晚都是燈火通明,觥籌交錯,今夜自然也不例外,乃是慶安府有名的富商公子祝青做東,邀請之人既有身家豐厚的商賈公子,也有才名遠揚的慶安府諸多才子。
才子有了,自然少不了佳人,但凡有些許名氣的清倌人,也都受到了請柬,當然,能不能請來就不一定了。
畢竟祝青今年捧的是柳依依,幾乎不遺餘力,算的上是她們的競爭對手,有些人自然是不可能來的,但祝公子的名頭在那裡,很多人還是會賣他一個麵子。
“多謝祝公子為依依做的一切,依依感激不儘。”某一處亭台裡麵,一位身材高挑的綠衣女子向對麵的青年行了一禮道。
“哎,依依這是哪裡的話,幫你就是幫我,我們之間,不用這麼生分。”青年笑著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道。
此時,有不少人的視線都望向了亭台之中。
亭台裡麵的兩人,一位是腰纏萬貫的富家公子,一位是風頭正盛,近期慶安府最有名的花魁之一,這一場宴會,根本就是為她舉辦的。
到了十大花魁這樣的地步,無論是姿色還是才藝,其實都很難分出一個高下,真要用這些來排名次,怕是任何人心裡都不服氣。
每年的花魁大賽,其實不隻是她們之間的較量,更是她們背後力量的博弈。
今年的情形,以祝青為首的富商公子,大都站在柳依依的身後,而陸巧巧的背後站的是慶安府諸多才子,其他人自然也有自己的支持者,不過比之這二人還是有所不如,魁首之爭,怕就是陸巧巧和柳依依之爭。
“等會兒還會有幾個朋友要過來,是京城來的才子,我帶你去認識認識。”祝青笑著說道:“陸姑娘有以楊彥州為首的才子們支持,在詩詞上,我們本就落了下風,待會兒你可要抓住機會,若是能讓他們真心助你,我們這次就有了七成以上的把握拿下魁首了。”
柳依依點點頭,又有些可惜的說道:“可惜沒有爭取到那位神秘的李公子,如果有他相助,諸多慶安才子,不足為慮……”
祝青雖然是商人,但顯然也對柳依依口中的“李公子”有所耳聞,聞言開口道:“不用擔心,雖然我們送出去的請柬石沉大海,銀子也被退了回來,但據說那位沒有參加任何人的邀宴,怕是對這些事情沒多少興趣,隻要盯緊楊彥州他們就行。”
話音剛落,卻見柳依依看著前方,驚詫的開口道:“他們怎麼來了?”
祝青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看到數道身影從遠處走了過來。
“那是……,楊彥州,萬啟良,還有陸姑娘,他們怎麼會……”祝青的臉上也浮現出驚詫之色,雖然這些人他都送去了請柬,但卻壓根沒有想過他們會來,畢竟依依是陸姑娘最大的對手,他們怎麼可能來這種場合?
驚訝歸驚訝,大家本來就是正當的競爭關係,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正是因為兩人是最大的對手,才更要給予對方極大的尊重。
“楊兄,萬兄,沒想到幾位會來,有失遠迎……”祝青走過去,拱手說道。
“陸姐姐。”陸巧巧比她成名要早,柳依依主動過去給她見禮。
不管暗地裡的競爭有多麼激烈,明麵上則是一點都看不出來,眾人隻看到祝青和楊彥州等人一路笑談,陸巧巧柳依依兩大花魁熱門人選互相攜手,親如姐妹……
“那邊還有幾個朋友需要招呼,怠慢了楊兄,實在是抱歉。”一番禮貌性的閒談之後,祝青和柳依依便去了彆處,楊彥州他們不可能是來搗亂的,就隨他們去了。
“怎麼樣?”看著柳依依離去的背影,楊彥州身旁的年輕男子轉頭問道。
“名不虛傳。”楊彥州點點頭說道。
能得到慶安府第一------原慶安府第一才子這樣的稱讚,已經很了不得了,萬啟良笑了笑,說道:“看來依依姑娘想要奪得魁首,怕是沒那麼容易。”
陸巧巧含笑說道:“儘人事,聽天命,若是依依妹子奪得了最後的花魁,巧巧也隻能恭喜了。”
萬啟良哈哈一笑,說道:“巧巧姑娘就不用擔心了,彥州兄胸中有萬點筆墨,隨便揮灑出來一點,也足夠幫你拿到魁首了,慶安府第一才子,可不是浪得虛名。”
楊彥州麵帶苦色,說道:“啟良可千萬彆再說什麼慶安府第一才子了,這不是笑話我嗎……”
萬啟良也終於意識到剛才犯了一個錯誤,楊彥州才名再盛,有那個人在一天,第一才子的名頭就落不到他的身上。
隨後,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說道:“不知道那位------支持的是哪位姑娘,若是……”
楊彥州接口道:“原本以為他會支持群玉院頭牌清倌人醉墨姑娘的,可那醉墨姑娘卻似乎並無意此次的花魁之爭,據說每日隻是在房中鑽研畫道,你們可能還不知道,醉墨姑娘的一幅畫,是何等的搶手,我前幾日足足花了兩百兩銀子,才買回來一幅。”
萬啟良點點頭,說道:“也幸好她沒有爭花魁的想法,否則,又是幾首嚇人的詩詞扔出來,花魁大賽也就沒有意思了。”
陸巧巧心中同樣暗自慶幸,雖然她也沒有和那人搭上關係,但大家都一樣,這一次花魁比賽也就依然是公平的。
這樣想著的時候,抬起頭不經意的一撇,兩道剛剛走進來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