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疑慮,雲天竟然好似聽到有人在海風之中輕輕的嗚咽。
窗外那稀疏搖曳的樹影,在灰白色的月光下,竟然給人一種陰寒陰森的感覺。
坐在床上,雲天沒由來的,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半響之後,雲天定定神,點開學校的網頁,開始瀏覽。
片刻之後,善於捕捉細節的雲天,又發現了提莫兒地質大學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比如說,新聞版塊雖然更新不慢,但是,這些新聞相當怪異,最奇怪的地方就是,基本隻有每年的新生出現,然後,第二年就會換上一茬人。
就好像,進入大二的學生就憑空消失了一般。
沒有運動會,沒有迎新晚會。
看到了學生會,看到了社團,但是,認真去看,雲天豁然發現,學生會名單的乾部其實是以二十年為周期循環變化;而社團的活動也是循環類型的變化。
也就是說,這些東西極有可能並不真實。
要不是雲天心中有了疑慮,用心歸納,說實話,雲天還真的難以發現這其中的蹊蹺。
帶著疑問,雲天睡了個囫圇覺,剛剛入睡,噩夢就不經意間闖了進來。
雲天豁然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大能修士,然後,降臨到了摩訶天,準備進入學校學習,誰知,遇見了傳說中的大博士。
這位博士竟然化身黑頭黑麵,無比邪惡的惡魔,對自己發動猛攻。
大博士實力無比強勁,簡直無法戰勝,自己被追得滿山跑,好久好久,感覺是無比的恐怖可怕。
最後,大博士發出邪惡無比的鬼臉,張開了血盆大口,猛地向自己一口咬了過來……
從噩夢中驚醒,雲天發現自己身上竟然出了一層細汗。
從床上坐起,雲天向寢室裡掃了一眼,發現哥幾個正在呼呼大睡。
老大老二鼾聲如雷,好似男高音二重唱,老四則在磨牙,呲呲作響。
腦袋有些暈,雲天心中想到,或許,自己是被這些家夥的奇葩睡相影響的吧。
有了這幾個打鼾的磨牙的室友,能睡得安穩才怪。
寢室環境太差,雲天實在是睡不著,看看手表,距離天亮已經隻有一個小時了,乾脆不睡了。
悄然起床,雲天從寢室裡邊出來,漫步小跑,開始鍛煉身體。
順著石板小道,雲天不急不忙,慢慢地跑到了海邊,跑到了北麵,臨懸崖的這一麵,站在懸崖邊上,開始緩緩地做體操,等待著日出天亮。
清晨的空氣很好,雲天緩緩呼吸,感覺心神寧靜了許多。
也就是此時,雲天突然心中一動,悄然向一顆大樹上爬了過去,躲入到了樹葉之中。
沒過多久,細碎而整齊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透過大樹的樹丫,雲天看到一群黑西裝,大約十多人的隊伍走了過來。
黑西裝,白襯衣,紅領帶,這是提莫兒教職員工的標準配置。
大學的教職員工也會集中晨練嗎?雲天感覺相當疑惑。
隻是,認真再看這些人,雲天不由渾身汗毛豎了起來。
這些人,臉色都很蒼白,走路的動作也十分僵直,就好似是電影之中的僵屍一般。
他們並不是跑步,而是大踏步走了過來,動作整齊伐一,十分標準,沒有一個人隨便亂動,也沒有一個人說話,怎麼看怎麼怪異。
雲天心中發毛,躲在樹上一動也不敢動。
摩訶天有修士,很多修士都有極為強悍的戰鬥力,雲天就看到過能禦劍飛行的修士。
這些人如此怪異,該不會是修煉了邪惡功法的魔修吧?
據說有些魔修是吸血鬼,還有些魔修喜歡拿人祭祀,草菅人命,恐怖至極。
雲天雖然體育成績不錯,也修煉了一些健身術,但是距離修士卻差了十萬八千裡。
此時此刻,突然出現這麼些奇怪無比的家夥,雲天打心眼中膽寒,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隻希望這些人早點走開。
隻是,怕什麼來什麼。
這些人來到懸崖邊上後,竟然沒有馬上就走,而是就地坐了下來,好似在等待什麼人一般。
雲天躲在樹上,渾身冒汗,生怕這些人過來查看。
實話說,雲天躲得並不高,也並不是很隱秘,這些人隻要一找,雲天就會被逮個現行。
雖然雲天覺得這些人可能不會乾什麼壞事,但心中就是很不安,並不希望自己被他們發現。
過了一會兒,雲天耳朵突然又動了動,悄然轉頭,向另一邊看去。
那邊,一群身穿白大褂的人,走了過來。
這些人,應該就是學校食堂的大廚吧,他們也會晨跑嗎?
難道說,晨跑乃是提莫兒地質學院的風俗或者規矩不成?
心中正在這麼想,突然,雲天身上汗毛再次豎了起來,有些吃驚地看著那些白大褂。
白大褂的眼睛竟然都是幽藍顏色,一看就不正常,更為重要的是,十幾個白大褂之中,有個白大褂肩上還扛著大麻袋,裡邊好像裝了一個人扛在肩上。
黑西裝看到白大褂,起身迎接過來。
一個黑西裝上前,接過麻袋,竟然真的從裡邊倒出一個人來。
就著月色,雲天馬上看到,那個人,應該是一個新生,在過來的船上看到過。
這新生嘴裡塞著一個抹布,雙手雙腳都被捆住,此時正睜大了雙眼,驚恐無比地看著眼前這些怪異無比的人。
此時,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情況不對了。
雲天強忍心中的恐懼,靜靜地觀察著。
很快,兩個黑西裝將那新生抬了起來。
其他黑西裝和白大褂則齊齊虔誠地跪倒在懸崖邊上,身軀匍匐在地上,好似正在祈禱。
新生在黑西裝手中不停地掙紮,嘴裡發出嗚嗚的求救聲。
但黑西裝根本就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搖擺了幾下,兩個黑西裝齊齊用勁,將這新生扔下了懸崖。
雲天幾乎驚呼出聲。
驚恐無比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這些人無比詭異,而且可能修煉了邪惡的功法,此時進行的,也是邪惡無比的儀式,雲天相信,自己一旦被發現,怕是也難逃一死。
黑西裝,白大褂們並不知道邊上有個新生。跪倒在地,嘴裡發出低聲呢喃,在用心祈禱,虔誠無比。
足足半個小時,天快要放亮的時候,這些人才站直起來,微微躬身,相互見禮,然後又整齊劃一地,向教學區域走了回去。
良久良久,雲天躲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直到那些人確實走遠,直到遠遠地看到學校裡邊已經有零星的人走動之後,雲天這才溜下大樹,渾身虛脫地靠在樹乾上,大汗淋漓。
太可怕了,太恐怖了。
這個學校太邪惡了!
為什麼會是這樣子的呢?這些人祭祀的又會是誰呢?
邪惡的祭祀,雲天不由毛骨悚然,想想就後怕。
半響之後,雲天這才跑回寢室。
哥幾個還在呼呼大睡。
雲天看著沒有絲毫睡相的室友,突然感覺,這人啊,無知者才無畏,無知者才快樂。
自己就是知道得太多,睡也睡不香,吃也吃不好,多希望象這幾個家夥一樣,沒心沒肺。
多了一個心眼,雲天隨時留意著這個學校的一些特殊變化。
隨著雲天的留意,更多的異常不斷被發現。
比如說,同一個寢室的學生是不同的係,除了少數公開課,大多課程比較分散。
也就是說,學生落單的時候會比較多。
比如說,學校的教授都顯得相當嚴肅,上課的時候不苟言笑,缺少人情味,讓人感覺十分壓抑。
實際上,雲天還留意到,學校老師上課的步子是均勻的,從教室門口到講台之間的步數從來都是一成不變的,就好似尺子量過一般。
這個學校,到處都透著詭異和恐怖,夜深人靜的時候,雲天經常有毛骨悚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