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遺記》曰:“禹鑄九鼎,五者以應陽法,四者以象陰數。使工師以雌金為陰鼎,以雄金為陽鼎。鼎中常滿,以占氣象之休否。當夏桀之世,鼎水忽沸。及周將末,九鼎鹹震。皆應滅亡之兆。後世聖人,因禹之跡,代代鑄鼎焉。”
因為九鼎,九州成為華夏的代名詞,“定鼎”則成為全國政權建立的代名詞了。
死後原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
書劍當年隘九州,白頭歸臥一窗幽。
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
古來文人墨客,說起華夏,總用九州代替,而其出處,就是大禹鑄九鼎,代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公元前606年,春秋五霸之一的楚莊王在整飭內政,興修水利,厲行改革,國富兵強的形勢之下,興兵攻擊陸渾之戎,逼近雒邑的郊外,周定王被迫派人為他舉行慰勞歡迎之禮,莊王“問鼎小大輕重”,表明了他有滅周的野心。
從此,後人將爭奪政權,稱之為“問鼎”。
大周之後,九鼎神秘消失,不知所蹤,成為華夏曆史上的一樁懸案。
很多考古學家都堅信,大禹九鼎應該隱藏在華夏的某個地方,終有一日,將會重現天日,成為華夏遠古的曆史奇觀。
方雲看到這九尊頂天立地的大鼎,看到大鼎上那些好似還栩栩如生的山川河流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些大鼎,應該就是大禹九鼎。
與此同時,方雲也終於明白了殷墟帝陵為何會有如此恐怖的青銅古屍,為何每一座大墓之中的戰力會是如此強悍了。
天命玄鳥乃遠古神鳥不錯,但以天命玄鳥之力,怎麼也不能孕育出那麼多強悍的存在。
而且,理論上來說,哪怕是天命玄鳥,其生理機能也有極限,也不可能永遠在殷墟上空徘徊飛翔。
按道理,幾千年不能落地,始終翱翔,天命玄鳥早就能量耗儘而隕。
看到九鼎,方雲豁然明白,有了九鼎幫天命玄鳥吸收天地靈氣,有了九鼎之氣滋養那些遠古大墓,這才最終造就了無比恐怖強悍的殷墟帝陵。
準確點說,殷墟帝陵大墓內的這些青銅古屍,已經被九鼎和玄鳥改變成了完全嶄新的生命,已經超脫了普通大能修士的範疇,成為禁忌般的存在。
這些青銅古屍之中,那些絕對強悍的存在,也就是意誌力超強的大帝,曾經掌握過九鼎的大帝,應該保持了自身的一些意誌,依稀記得大商的輝煌曆史。
而那些青銅大棺內的陶土戰士,可能就成了真正的不知疲倦的戰鬥機器。
看懂了天命玄鳥背上的真正玄機,方雲不由額頭冒出陣陣冷汗,幸好過來之後,大家身上帶有大祭司的祝福,得到了大商的這些大帝的認可。
而方雲又把同伴約束得較好,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不然,一旦整個殷墟帝陵爆發,九鼎齊動,哪怕是方雲,不明就裡的情況下,也很難全身而退。
九鼎山河社稷圖!
後天八卦陣圖!
這可是兩大無比強悍的遠古大陣,都有著無與倫比的,誅殺仙神的威能。
這兩大陣法,都是方雲根據其特點進行的命名,實際,哪怕是昆侖道宮的河圖洛書,也沒有這兩大古陣的記載。
天命玄鳥被這兩大陣法封印,並煉製成了特殊的飛天之器,駝著殷墟帝陵,在這瑪雅秘境最神秘的區域,始終翱翔,不能降落。
方雲手中資料太少,不知當年商周決戰到底是怎麼的驚天動地,也不知大周的無敵大能為何要將天命玄鳥如此封印。
但想來,這應該是大周奪取九鼎,壓製天命玄鳥和大商的必要手段。
至於天命玄鳥駝著九鼎和大商帝陵之後,會形成現在這種超級恐怖的存在,估計也超乎了大周那些大能們的想象。
《封神演義》雖然是小說,但小說源於現實,高於現實,那個大能輩出的年代,那個開創了後天八卦的大周,可能真的有著無比強悍的大能,這才最終取代大商,成為天下共主。
當年那一戰,絕對是九州風雷動的驚天一戰。
置身帝陵懷古,方雲心中竟然湧起心潮澎湃的感覺。
那個風雲激蕩的年代,一定跟當今英雄輩出的大夏紀一樣,波瀾狀況,宏偉壯觀。
辨認出兩大遠古奇陣,有感於遠古大能強悍的同時,方雲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兩大奇陣相互影響,相互勾連,連成一體,觸動其中任何一座大陣,都會形成許多難以想象的一連串反應。
一個不查,整個天命玄鳥背上的大陣就會全麵爆發。
哪怕是方雲自己,能否抵擋得住,都是兩說。
但是,方雲要想得到天命玄鳥之羽,就得想到辦法火中取栗。
天命玄鳥的整個身軀,都被繪製成了陣圖。
包括其身軀兩側那些如同劍羽般的銅片,都跟兩座大陣相連,都是兩座大陣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方雲要想抽取玄鳥之羽,那就必須碰到陣法。
感知到這個進退兩難的事實之後,方雲心中不由感歎,大祭司應該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他之所以會把自己送過來,可能還是對自己抱了一線希望,希望自己能夠將天命玄鳥從宿命中解脫出來,讓殷墟帝陵能重回大地。
可同時,大祭司可能也並不看好方雲一行,所以,給了方雲等人祝福,讓大家帶上大商的光環,也把玄鳥戰旗給了方雲。
如若方雲不能破陣,沒關係,隻要就此退出,玄鳥戰旗應該能夠當做煉材使用,隻不過效果相對差了一些而已。
由此看出,大祭司是真心感謝方雲超度了所有怨靈,給了方雲一個選擇的機會,並把方雲送到了天命玄鳥身邊。
現在,就看方雲有沒有手段拿到真正的玄鳥之羽了。
蹲在地上,方雲勾勒出陣圖的微縮版本,開始思考。
凰三摸著下巴,看著陣圖,也沉入思考之中。
同行的冒險者中,華夏陣道造詣夠高的,隻有凰三和方雲,其他修士,包括忠哥,這個時候都幫不上什麼忙了,隻能在一旁安靜地修行,靜靜地等待。
九鼎山河社稷圖,這應該是一座先天大陣。
後天八卦圖,則是一座後天陣圖。
先天、後天相互契合得天衣無縫,如同天地一般,構成了一個整體,一個循環。
就好似一個封閉的雞蛋殼。
方雲要想抽出一根玄鳥之羽,就等於要在雞蛋殼上敲一個小眼。
雞蛋殼易碎,敲一個小眼之後,裡邊的雞蛋清一定會流出來。
方雲如若要抽玄鳥之羽,就等於同時挑戰兩座大陣。
蹲在地上,良久之後,方雲依然不得其法,不由輕輕感歎一聲:“哎,要是可一在此,一定能給我一些啟示。”
方雲說的可是心裡話,作為河圖洛書的當代傳人,論及陣道,鐘可一的道行不在方雲之下,而且在很多方麵,有著其特殊的認知。
此時此刻,方雲真的有些懷念跟鐘可一聯袂破陣的感覺。
誰知,方雲無意間的一句話,讓旁邊的凰三不樂意了:“小雲雲,小雲雲,你這就沒有良心了吧,小可一雖然不在,但三哥我在此也,我這陣道水平,可是絕對不比小可一差,怎麼的,有什麼需要討論的,我們哥倆不妨來過兩招。”
方雲不由啞然失笑,搖頭說道:“你的陣道水準的確不弱,但是,你走的路子跟我類似,都是陣道和矩陣齊頭並進,而對於陣道原理的理解和研究,我們都不如可一那麼精深,眼前這兩座大陣都是遠古大陣,我們主要是要想清楚其運行原理,那才有可能破去陣法,得到想要的東西。”
凰三嘎嘎笑了起來:“沒錯,小雲雲你說得真是太對了,我們兩個就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