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沒人把你怎麼著!”
聽寧采臣說的有趣,燕赤霞哈哈大笑:“誰也不好那調調!”
寧采臣捂著下體跳到地麵上來,在坍塌的房屋裡找了一件衣服快速穿山,叫道“那為何我被脫光了?”
在這個世界裡,有人頗好男風,斷袖分桃之癖,屢見不鮮,特彆是一些讀書人中,有的直接就把書童當成**來用。
寧采臣是烈性漢子,對此一百個看不慣,現在自己一覺醒來,發現衣衫不見,光著身子,這一驚非同小可,比遇到僵屍更令他吃驚。
遇到僵屍大不了被殺被吃,可若是被男人給偷偷分桃了,那可是一輩子的陰影。
燕赤霞見他如此驚惶,忍不住笑道:“寧兄,你昨日喝了李先生的酒,脫胎換骨,出了一聲油汗,臭氣熏天,是我把你扔在池塘裡為你清洗乾淨之後,方才送到了臥室裡。你不感謝也還罷了,還懷疑某家對你不良?這是什麼道理?”
寧采臣體察周身,確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真要是說有什麼不對的話,其實也有,那就是自己不知何時變得如此大力氣,稍一用力,身子便衝天而起,一腳踢出,僵屍都能隨意踢飛,力氣大的簡直不可思議。
他想起了昨天飲酒的事情,腦子慢慢清醒過來,驚道:“李大俠給我們喝的是仙酒不成?我怎麼力氣這麼大了?”
燕赤霞笑道:“人言道,一粒仙丹吞入腹,自此我命不由天!李先生給我們喝的那杯酒,比不上仙丹,但也與仙丹差不了多少!寧兄,若是你有意修行的話,以你如今脫胎換骨的資質,進境自然是一日千裡,遠超常人。若是你無心修行,以你如今的身體,也能活上一百多歲。
寧采臣道:“竟然有如此功效?李大俠現在何處?為得向他當麵道謝!”
燕赤霞道:“李先生好像就在彆院安寢了,走,咱們一起去,一起當麵致謝!”
寧采臣收拾停當之後,看向自己屋內地下一層的地方,叫道:“僵屍!燕兄,這裡竟然有僵屍!怪不得昨天有天雷轟擊地麵,卻原來這裡真的有這種陰邪之物!”
他此時方才反應過來,臉上變色道:“我竟然在這裡住了好幾天!竟然還能活到現在,我運氣真好!”
燕赤霞昨天把寧采臣送到屋內時,因為急於回屋,並沒有仔細感應四周,也是沒有發現地底的僵屍,聞言慚愧道:“寧兄,是我疏忽了,昨日送你回房,竟然沒有仔細感應一下,差點讓你被僵屍所害。”
寧采臣道:“走,先去拜見李大俠!”
兩人剛剛走出偏院,便聽到外麵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向他們走來,寧采臣耳朵動了動,隻聽腳步聲,腦海裡便浮現出是幾個人從廟外向廟內走來的情形。
他心中一驚:“咦?我怎麼知道這是十幾個人?我為什麼聽的這麼清楚?這就是脫胎換骨後的本領麼?”
正驚疑不定時,便看到燕赤霞大步向外麵走去,邊走邊道:“寧兄,一起看看去,應該是又有朋友來這裡棲身了!”
寧采臣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急忙跟了上去。
兩人走出彆院,來到寺內主院之時,便看到十幾名持刀持槍的男女正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燕赤霞與寧采臣之後,這十幾個人都是一愣,前進的步伐陡然停住,手中刀劍全都拔出,臉上露出戒備之色。
這一群人中,為首的是兩名女子,俱都長相絕美,其中一名女子向燕赤霞與寧采臣拱手行禮道;“二位,我們想要在此地留宿幾日,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燕赤霞看這幫人幾眼,已經知道這些人不過是江湖中人,誌願後為首的兩個女子雖然風霜滿麵,但卻有點官宦人家的貴氣,應該是出身富貴人家,不知怎麼流落到江湖之中。
在他看來,這些人都是普通人,不足為慮,當下點了點頭,道:“這裡本來就是無主之地,你們想要住,住下便是。但是我有言在先,這裡可是有些不太乾淨的東西,你們若是遇到了,被這些東西殺了,卻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為首女子笑道:“不乾淨的東西?能有多不乾淨?你們兩人都不怕,我們這麼多人,還有什麼好怕的?”
燕赤霞淡淡道:“不怕就行!”
寧采臣心腸好,急道:“這裡真有不乾淨的玩意兒,我剛才剛打死了幾個僵屍!一個個臭不可聞,嚇了我好大一跳!”
為首的青衣女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位公子,您一介書生,還打打死了僵屍?說謊都不會說!還一下子打死了好幾個?哈哈,大白天的能有什麼僵屍?”
她一臉的不信,笑嘻嘻的吩咐身後的十多個男女:“大家夥找個地方,好好收拾一下,這幾天,咱們就住在這兒啦!”
寧采臣還想再說什麼,燕赤霞道:“理會他們作甚?好良言難勸該死鬼,多說無益!”
兩人向李俠客所在之地走去時,便聽到那些人已經進入了池塘邊的院落,驚歎聲不時的響起:
“哇,這顆老槐樹好粗!怎麼被燒焦了?”
“好好的院子裡,怎麼多了一個大坑?”
“好像是什麼東西砸出來的一樣!”
“一股子煙熏火燎的味道,誰在這裡烤火了?”
“來來來,大家想辦法,把這老槐樹劈開,咱們好燒火做飯!”
燕赤霞聽的眼角直跳,他與老槐樹妖交手了好多次,一直不分勝負,卻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要將這老樹劈開做乾柴。
兩人走到李俠客所在的院落裡,便看到李俠客正推門走了出來,問道:“外麵何事這麼喧嘩?”
燕赤霞道:“來了一群江湖莽漢,因此喧鬨不休。前輩若是不喜歡他們,我把他們趕走便是。”
李俠客擺手道:“無需如此!這裡本就是無主之地,隨他們怎麼住,咱們也管不著。隻要不是江湖強盜就好。若是的話,一劍斬了便是!”
寧采臣聽他說“一劍斬了”這句話時,語音平淡,就像說吃飯喝水一般正常,登時吃了一驚,這才想起了李俠客最近一段時間做的事情,不由得身子微微發涼,道:“李大俠,殺人前,還是先問明白為好。”
燕赤霞笑道:“李前輩什麼時候殺錯過人?寧兄,你太小看李前輩了!”
兩人對李俠客再三拜謝之後,寧采臣道:“我要去山下買些油鹽醬醋來,兩位若是需要,兄弟也好為你們捎帶一點來。”
李俠客與燕赤霞俱都擺手,兩人吃東西,完全沒有這麼麻煩。
寧采臣也不多說,背了竹簍,向山下走去。
剛走到金華縣城,便看到了一群官差正在抓人,寧采臣大為好奇,正想詢問時,便被這群官差圍了起來。
為首的官差拿出一張海捕文書,將畫影圖形與寧采臣對比了一下,叫道:“好小子,周亞文,你這次跑不掉了!把他銬上,帶走!”
寧采臣大驚:“喂,老兄,你這畫上的人可是一臉胡子啊!我可沒胡子!”
“養幾天,胡子不就長出來了麼?”
“我……我也沒這麼胖啊!”
“養幾天不就胖了麼?”
“我也沒這麼高啊!”
“拉拉筋骨,不就長高了麼?”
“我……”
“少廢話,把他的嘴給我堵上,帶走!”
寧采臣一臉懵逼,一直被扔到監牢裡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叫道:“冤枉啊,我真不是周亞文!”
他話音還未落,就聽到四麵八方的監牢裡同時有人喊道:“冤枉啊,大人,我真的不是周亞文啊!”
“我也不是李俠客啊!”
“你們這是抓錯人啦啊!”
“救命啊,我不想死!”
寧采臣吃了一驚:“難道這些人也跟我一樣,被稀裡糊塗的抓了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