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本官為人素來清正,對任何人都不會多加照顧,你若再敢胡說八道,本官直接取消你參與這場比賽的資格!”
李俠客聽了孫小茜的話後,挺胸凸肚,做出了一副威嚴的樣子:“不消說了,再敢亂說話,官法不饒!”
在孫小茜身邊做的是她三個孫海川還三師兄孫敬,兩人聽到李俠客這句話後,不約而同的哼了一聲,臉色都沉了下來,孫敬嘿了一聲,道:“依著佛法餓殺,依著官法打殺!我三合鏢局什麼時候畏懼過官法?”
孫海川也道:“小子,你敢凶我妹妹?好大的膽子!今日天湖論劍,我不跟你計較,到了晚上,你不要走!我倒要看看你這在世仙人到底有多厲害!”
前幾天李俠客一箭射殺黃金麵具人,之後與任道遠動手的情形,都被孫海川與孫敬兩人看在眼中,兩人曾暗暗比較了一下,發現如果跟發瘋的李俠客爭鬥的話,他們兩人還真不是對手,但兩人戰鬥經驗豐富,見識閱曆也是十分的驚人,隻是通過任道遠與李俠客的戰鬥,便知道李俠客當時的狀態不對勁。
隻要不過度刺激李俠客,以如今李俠客武道忠實的修為,卻能被兩人隨意拿捏,本來他們還對李俠客印象不錯,但是一旦涉及到孫小茜,知道這李俠客與孫小茜關係不錯後,頓時看李俠客那那都不順眼。
這兩人眼色不善,說話也這般難聽,這要是換成彆的大宗師,早就被李俠客硬懟了過去,在此時的李俠客心中,雖然保持著對大宗師的敬畏感,但還不至於見麵就跪舔。
大宗師隻是一個武學境界而已,在彆人眼中覺得了不起,但是在李俠客眼中,卻僅僅還是一個近境界,隻要給自己充足的時間,他日後成就大宗師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因此他對如今的大宗師,並不怎麼懼怕,但是孫海川與孫敬兩人卻是不同,這兩個人,一個是孫小茜的哥哥,一個是孫小茜的師兄,李俠客彆人的麵子不給,孫小茜的麵子卻要照顧一點。
當下嘿嘿乾笑了幾聲,不敢回這兩人的話,徑直向前方走去。
孫小茜見他灰溜溜的離開,忍不住哼了一聲:“沒膽鬼!”
李俠客隻當沒聽見。
孫海川大皺眉頭,對孫小茜道:“看到沒有?一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連這點擔當都沒有,日後遇到事情時,他能有什麼用?小茜,你以後不要再跟他來往!”
孫小茜“嘁”了一聲:“那是你們是我的哥哥和師兄,要是你們跟我沒關係,你看他有沒有男子漢氣概?”
不遠處的火燒天嗬嗬笑道:“海川兄,鐘維兄,年情人的事情啊,還是讓年輕自己處理吧,咱們這些老骨頭,何必要摻和?沒的到頭來出力不討好,落得個埋怨!依我看,這我李大人就與小茜姑娘很般配,真乃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璧人,兩位兄台何必非要從中作梗呢。”
火燒天之前便知道李俠客與三合鏢局的人有過接觸,但卻沒有想到他竟然與三合鏢局孫全周的掌上明珠孫小茜關係這麼好,他是青城山十二連城的四當家,平日裡考慮事情,多從十二連城的整體利弊出發。
此時見到孫小茜好像對李俠客有點情意,登時大喜,這三合鏢局凶威赫赫,在武林中雖然不屬於九宗十三派中的門派,但是自成一家,單論實力,不輸於上古傳下來的幾大世家,可能在底蘊上比不過四大宗門,但是在實力上,卻並不比幾大世家弱,即便是十三劍派跟三合鏢局相比,也得是前五名的劍派才有資格與他們相提並論,至於十二連城這種新興的的劍派,無路是功法還是高手上麵,都差了三合鏢局不少。
因此十二連城迫切需要與其餘幾個大勢力聯合在一起,形成裙帶關係,由此利益相連,雙方結成同盟,共同抵抗未知的風險。
而形成聯盟最好的辦法就是聯姻,現在發現孫小茜對李俠客大有情意,火燒天自然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因特意出聲撮合兩人。
孫海川看了火燒天一眼,哼道:“火燒天,你想的美!我這小妹,豈能嫁給這等縮頭縮腦的家夥?你少為他說好聽的,小茜的夫婿,她自己未必做得了主。當今天下,人麵獸心的多得是,誰知道這位李大人到底是什麼德性?”
火燒天笑道:“這位李大人我雖然與其接觸不多,但卻也知道他實乃是響當當的大好男兒,且天資不凡,日後必成大器。兩位兄台,孫姑娘與他正是天作之合,委屈不了孫姑娘。”
孫海川對李俠客的身份心知肚明,心道:“他是你的兄弟,你當然也為他說話。不過話說回來,李俠客這小子隻要如有不死,確實是前途無量。他又是十二連城的老幺,日後的成就確實難說。不過他身體內存有隱患,卻是不可不防,小妹嫁給這樣的家夥,少不了擔驚受怕,還是及早斷了念想為好!”
他看了一眼孫敬,發現孫敬也正看向他,兩人目光相接,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知道對方都是打的一個主意,不想李俠客與孫小茜再接觸下去,否則兩個人真要是做出什麼事情來,那就難以收拾了。
隻不過此時人多嘴雜,在這裡商談兩個人的事情不太恰當,孫海川淡淡道:“此事容後再提,且看小輩比試!”
此時一批青年高手都已經來到了天湖邊上,十二連城的孫博達也在其中,旁邊督官一聲令下,眾人身子陡然閃動,全都向湖心島衝了過去。
這一下高低頓顯,誰的輕身功夫高明,誰的拙劣,誰的功力深厚,誰的淺薄,一眼便知。
千丈寬的水麵,功力高明之輩,隻是呼吸間便跨越了大半距離,功力淺薄者,卻是猶如老牛破車,拚命前追,怎麼也追不上,反倒是距離越拉越遠。
“何必這麼麻煩,去湖心還不是照樣比試高低?”
忽然間一名正在湖麵奔跑的男子一聲長嘯,身子倏然拔高:“不如痛快一點,大家先清一下場子!”
這男子正是前幾天被懸掛在中京城南門的展天衣,此時的他早就恢複如初,他不知從哪裡取出一張鐵箏來,抱在懷中,嘿嘿笑道:“我又一曲,送於諸位同道,還請品鑒一二!”
說話之間,雙足踏空,手掌在鐵箏上猛然一劃,一道巨大的響聲從他懷內鐵箏上傳出,殺伐之氣,籠罩全湖。
距離他比較近的幾名青年高手,被他箏音一激,真氣登時散亂起來,“噗通”“噗通”紛紛落入湖中。
隨著展天衣箏音的急促響動,他腳下弱水生出一股水柱,將他緩緩托起,整個天湖水麵起了層層波浪。
遠處的蕭劍童哈哈大笑,腰間玉簫飛到了他的手中:“我來與展兄合奏一曲!”
嗚嗚咽咽的嘯聲在片刻之後,便即傳了出去,與箏音互較高低。
江心月一聲冷哼,背後長劍出鞘,發出陣陣輕鳴,竟然不弱於蕭聲與箏音。
已然步入湖心亭的袁太剛啞然失笑,從腰間解下書袋,摸出一本書來,人在亭子裡緩緩踱步,搖頭晃腦的讀起了聖賢文章。
唯獨七寶和尚長歎一聲,老老實實的盤坐虛空,在湖麵上當了一個合格的聽眾。
而年齡最小的公孫紅綾卻是身上紅綾如同靈蛇一般繞身盤舞,拉開了距離,笑道:“小妹為幾位哥哥姐姐跳舞助興!”
隻是片刻之間,這些人便展露出了各自的修為,整個湖麵波翻浪滾,無數正在奔向湖心亭的青年高手,如同下餃子般紛紛落水。
孫小茜扛著鐵槍,在湖邊不住叫好,卻是沒有往湖心亭裡跑。
李俠客對她斜眼相睨:“這麼熱鬨,你怎麼不去?”
孫小茜笑嘻嘻道:“等他們玩累了,我再去不遲,反正沒有誰規定必須多長時間到達湖心亭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