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好像是符門的高手,她淩空畫符,就把我定在城牆之上,這個符文我雖然不認得,卻聽說過,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定山符。”
展天衣看向李俠客:“李兄,除非有大宗師親自出手,才能將我放下來,你力氣再大,不到宗師境界,不能勘破某些道和理,是無法破解的。”
李俠客聽展天衣說了對他出手女子的樣子,已經知道那女子的身份,不由得暗暗好笑:“展兄,京城之內,多有龍蛇盤踞,你以後行事還是不要太猖狂為好,不然的話,彆說這位女高手要掛你半天,便是我也繞你不得!”
他仔細查過展天衣這人的宗卷,知道此人雖然是魔門一代高手,卻是鮮少有惡跡,雖然殺過人,但是殺的都是江湖中人,並未對普通人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
從這一點來看,與普通的江湖武者無甚區彆,隻是有一點與眾不同,就是喜歡做冒險刺激的事情,彆人不敢為,不想為的事情,他越是做的興高采烈,置生死與度外。
就像上一次他在依人樓裝扮成店小二對李俠客等人出手挑釁,這要是換成一般的武者,知道依人樓上有袁太剛、七寶和尚、蕭劍童、江心月等青年一代高手中的高手,那是說什麼都不會靠近他們的,展天衣倒好,他竟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非要玩一把刺激的,而且還真讓他玩成了。
當時若不是有李俠客鎮場,恐怕他戲耍眾人之後,會毫發無損的離開,從這點來看,此人天性中就應該有一種瘋狂的特質,否則不會這麼喜歡在險中行事。
如果他惡名昭彰,李俠客此時就會將他乾掉,既然他惡跡不顯,李俠客倒也懶得向此人出手,江湖中人,殺人尋常事,真要是說殺人,李俠客比誰殺的都多,因此他倒是沒有對展天衣出手的想法,但也不想救他。
這小子上一次囂張之極,這一次被掛在城門上,就得滅滅他的威風。
李俠客計議已定,身子凝滯空中,哈哈笑道:“展兄,你先在這多待一會兒,我去找高人幫你解開!”
他說到這裡,人在空中,轉身看向圍觀之的人群,大聲喝道:“諸位,看到沒有?這位是當今魔門青年一代高手展天衣!一身魔功驚天動地,同境界少有抗手!據說天下見過其真麵目的人沒有幾個,現在快來看哈,這就是他的真麵目!現在不看,以後可就沒機會了!”
展天衣:“……”
“姓李的,你想要乾什麼?”
展天衣沒想到李俠客竟然會來這麼一招,登時羞憤欲絕,“你是官差,你這樣做,有點朝廷的體麵嗎?”
“現在的朝廷還有什麼體麵?”
李俠客哈哈大笑:“展兄,你現在身上好歹還算是有一個褲衩,你說我要是把你的褲衩給他脫下來,大家會有什麼反應?”
“你……你敢!”
“你猜我敢不敢?”
展天衣頓時軟了下來:“李兄,李大人,李大爺,爺爺!上次是我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給兄弟一條活路吧!”
“我好歹是魔門嫡傳,門中第一,你若是這般羞辱我,那就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了,便是我老師都不會放過你!”
展天衣一臉懇求:“抬抬手,抬抬手,放兄弟一馬!我就老實掛在這裡好不好?您就彆添亂了!”
李俠客大笑:“好,這可是你說的!不是我想救你,是自己自願在這裡掛半天,是不是?”
展天衣點頭與小雞啄米:“是是是,是我自願如此!”
“那就沒話說了!”
李俠客飄然下城,落到地麵之後,對圍觀眾人喝道:“看歸看,彆擋路啊!誰敢擋住城門,鞭打三十!”
圍觀民眾登時轟然散開,留出了一條路。
李俠客種種哼了一聲,挺胸凸肚,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來:“看可以看,不能搗亂,不能堵住城門,否則本官饒不了你們!張永、劉全,咱們回去!”
張永、劉全是李俠客身邊兩名得力乾將,武道修為不是很高,但是腦子靈活,做事情頗有章法,被李俠客給他們兩個灌了點隨身葫蘆中的酒水,此時兩人的修為已經被幾天前深厚了不少。
由此這兩人對李俠客大為感激,現在對李俠客忠心耿耿算不上,但卻十分聽話,讓乾什麼乾什麼,這對李俠客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大人,咱們就這麼一走了之?這樣不太好吧?”
張永湊近李俠客,低聲道:“這家夥還在城門上掛著呢!”
“掛就掛著唄!人家樂意被人這麼掛著,又不礙事,咱們操這個閒心做什麼?走,陪我去依人樓走一趟!”
張永與劉全兩人麵麵相覷,不敢反駁之下,隻能跟隨李俠客向依人樓走去。
李俠客大步流星,來到一人樓下,站在門口叉腰看向裡麵,喝道:“軟香玉,你給本大人出來!你的事犯了!”
酒樓老板娘的腦袋從二樓的窗戶處探了出來:“哎呦,是李大人啊,今天這是怎麼了?一大早的就發瘋,怎麼來我這裡吵嚷起來了?”
李俠客抬頭喝道:“本官懷疑你私自傷人,行為不法,你下來,跟我去衙門走一趟!”
軟香玉馬上變了臉色,小手在胸口上拍了拍:“哎呦,嚇死我了!大人,您可彆開玩笑了,我這小女子,還打人?被人欺負還差不多!”
李俠客進入樓內,便見軟香玉一步三搖嫋嫋行來:“大人,您可不能冤枉好人,這每月的份子錢,我可是都交齊了的,從未少交過,您可不能吃乾抹淨不認賬啊……”
李俠客哭笑不得:“你這都什麼什麼啊,彆把話說得這麼曖昧。”
他屏退左右,湊近軟香玉,低聲道:“姐姐,出口氣,差不多得了,這小子身份來曆非同小可,你本領再高,能高的過魔門門主?你勢力再大,能大的過魔門的勢力?吊那小子一陣子,差不多得了,您還真想跟魔門對上啊?”
軟香玉眨巴眨巴眼睛,一臉不解:“李大人,您越說,奴家就越不明白了,什麼出氣不出氣的?我今天心情好的不得了,不需要找誰出氣啊!”
李俠客道:“是啊,您把人打了一頓,又給吊在了城門外,自然心情好啊!”
他在聽到展天衣的描述之後,便知道出手懲戒展天衣的必然就是依人樓的老板娘軟香玉。
自從昨天見識到了張屠的本領之後,李俠客對軟香玉的修為也有了幾分猜測,張屠如此了得,軟香玉作為他的表妹,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去,沒道理表兄強的一塌糊塗,表妹卻是一個弱雞。
這次他來依人樓,其實就是想勸告一下軟香玉,這展天衣他敢招惹,那是因為他如今底氣足,有朝廷這個靠山,而軟香玉即便修為了得,表哥張屠也手段驚人,但是跟魔門相比,自然還是不能比,最好還是收斂一下,彆搞得太僵。
大宗師欺負宗師,懲戒一下還好,太過羞辱的話,怕是魔門高手也不答應。
“李大人就知道說笑!”
軟香玉白了李俠客一眼,纖纖玉手在李俠客胸口輕輕推了一下:“好啦,奴家知道了,您請回吧!您可要打足了精神,最近事情多著呢!”
李俠客被她輕輕一推,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眼前猛然一花,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到了南城門的上空。
正詫異之時,就發現自己右手忽然不受控製,五根手指在空中快速劃動,一道帶有古怪氣息的符文在空中迅速成型,隨後飛向掛在了城門上的展天衣。
砰!
這光符飛到展天衣身上之後,此人身子迅速下墜,發出了一聲驚叫,待到落地時,方才反應過來。
於此同時,李俠客的身子也落到了地麵上。
展天衣從地上爬起,一臉駭然的看向李俠客:“你……你連定山符都能解開?李兄,你既然有如此本領,剛才為何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