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林衝、陸謙都是大蟲一般的人物,又加上梁山暗地裡策反的將士,雷霆霹靂一般的斬殺突擊,這守城官兵如何能擋的住?登時整個城門都亂了起來。
其實林衝如今雖然與陸謙交好,但是兩人至今都不知對方都是梁山中人,這次李俠客率兵包圍開封,城內細作用的也是單線聯係的方式,讓兩人各率領心腹趁機開門,好迎接李俠客入城,卻沒有告知兩人是一夥的事情。
這也導致兩人互相防範,不敢站在一起,陸謙上城牆殺敵之時,林衝根本不知,而林衝去城門口衝殺時,陸謙也不曾知曉,但巧就巧在兩人同時爆發,上下齊動,打的守城官兵毫無防備,輕而易舉的便打開了城門。
“好!”
眼見林衝打開了城門,李俠客長槍前指,喝道:“衝!占領東京城,不要傷害無辜百姓!”
城外五萬大軍發一聲喊,越過護城河,快速進入城內,那京城內的禁軍如同廢物一般,本來說有十萬禁軍守城,實則吃空餉吃的厲害,能有三萬已經是了不起的數字了,更兼貪生怕死,極少操練,此時麵對梁山泊實戰多年的大軍,哪裡能工具抵擋,如同滾湯潑雪一般,霎時間跑的精光,未曾逃跑者跪地而降。
那崇寧皇帝此時在大內深宮坐臥不寧,長籲短歎,身邊鄭皇後哭泣道:“陛下,臣妾多年勸告,勸陛下不可大耗民工,隻是陛下不聽,如今大軍圍城,亡國之禍,迫在眉睫,臣妾不能不能為國出力,隻能隨陛下同生共死!”
崇寧皇帝道:“我城內有雄兵十萬,那李俠客逆賊,隻是帶領了五萬人,沒有十倍兵力,如何能破的了京城?再說童貫大隊人馬就在附近,若是他們在外合圍,與城內守軍裡應外合,這梁山匪徒,自然難以抵擋,皇後你又何必憂心?”
鄭皇後道:“天下到如此境地,誰能不憂?”
兩人正說話間,便聽宮外一陣大亂,幾名太監慌張跑來,叫道:“陛下,大事不好!李俠客攻入城內來了!”
崇寧皇帝吃了一驚,腿都軟了,撅倒在地,掙紮不起,叫道:“這如何是好?卻去哪裡躲避?”
那太監道:“陛下,這滿城都是梁山賊人,能上哪裡躲避?”
崇寧皇帝道:“有!且去萬歲山裡藏身,那裡有好幾個山洞,極為隱秘,咱們且去裡麵躲藏幾天!”
萬歲山便是崇寧皇帝用花石綱堆砌而成的假山,又名艮嶽,也稱華陽宮,裡麵奇花瑞草無數,怪石林立,古樹參天,修建之時,花費了不計數的人力物力財力,崇寧皇帝閒來無事,都是在這華陽宮裡吟詩作畫,與大臣徜徉其間,觀看美景,對這艮嶽上的一草一木,都極為熟悉。
現在無處藏身,第一個便想到了華陽宮。
他看向自己的皇後,道:“皇後,咱們一起去後院躲避一下吧!”
鄭皇後一臉悲哀之色:“陛下,躲又能躲到哪裡去?你是大宋皇帝,如今京城被破,你就應該站出去與士兵一起作戰,激勵兵士,舍生忘死,也不枉生在帝王家。現在藏匿,便且不說早晚會被搜出,即便你能喬裝打扮跑了出去,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待?”
崇寧皇帝眼前一亮,不住點頭:“對對對,喬裝打扮!我怎麼忘了這一點!”
當下脫了龍袍,打散了發髻,找了一身下人的衣服穿上,又找了些泥土在臉上抹了幾下,攬鏡自照,果然不複帝皇模樣,對皇後道:“梓童,你也改換麵貌,隨我一起出宮躲避去吧!”
鄭皇後搖頭,眼中含淚:“陛下,你這一走,就不管妻兒了麼?”
崇寧皇帝神情一滯,片刻後,道:“如今寡人自身難保,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鄭皇後淡淡道:“寡人,寡人,陛下,你如今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陛下多保重,臣妾不再跟隨陛下,還請陛下自己好好照料自己!”
崇寧皇帝一愣,道:“梓童,你這是何意?”
鄭皇後不答,轉回殿內,穿了鳳冠霞帔,走入後院,投井而死。
在鄭皇後投井之時,崇寧皇帝早等不及了,與心腹太監取了些金銀珠寶,一道煙跑出了深宮,隨著太監宮女,散了出去。
李俠客騎馬在城門處呆立良久,一直到大軍全都開入城中之後,這才與身邊眾人一起向城中走去。
走到城門處時,便見陸謙與林衝一人占據城門一邊,陸謙正對林衝怒目而視,看到李俠客後,急忙單膝跪地,大聲道:“末將陸謙,參見主公!祝賀主公一舉破城,成就不世偉業!”
李俠客翻身下馬,將陸謙扶起,在他肩頭拍了拍,笑道:“咱們在京城有兩麵之緣,今天是第三次見麵了,陸兄寶刀鋒利更甚往昔,今日城門大開,不費一兵一卒,陸兄實在居功甚偉。”
陸謙大喜,誠惶誠恐:“全靠主公運籌帷幄,卑職隻是聽命行事,不敢居功!”
李俠客哈哈大笑,轉身看向旁邊的林衝:“林兄,一向可好?”
林衝抱拳彎腰,行禮道:“多謝先生關心,卑職一切安好!”
李俠客環顧左右,笑道:“豹子頭林衝,名不虛傳,今日率兵開門,功勞不小,侍衛官,將這件事記下了!”
旁邊花榮道:“是!已然記下了!”
李俠客點頭,對林衝、陸謙道:“兩位,這幾日就委屈兩位把守酸棗門了,待到城中穩定下來,咱們再論功行賞。”
勉勵兩人幾句,留下一隊人馬讓兩人帶領,鎮守城門,之後李俠客與眾人一起向城內走去。
看到李俠客遠去身影,陸謙一個勁自責:“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隻有我斬殺守門士兵,可以奪得獻城首功,卻沒想到林衝這廝竟然也不知不覺的歸順了梁山,可憐我舍生忘死,計劃的如此周詳,最後卻為彆人做了嫁衣裳!”
想到這裡,心如刀絞:“我的首功啊!林衝這廝,忒也好命!”
林衝見陸謙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關心道:“陸兄,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受了傷?你臉色很差啊!”
陸謙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竭力收拾心情,咬牙切齒的笑道:“多謝林兄關心,我沒事,隻是剛才用力過度,傷了真氣。”
林衝點頭:“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