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蕭玉嬌母子在山上安排好了之後,楊誌徑直來找李俠客,道:“先生,我這再興侄兒長得好身骨,隻是缺少名師教導,祖傳槍法雖然不凡,但內功心法有所缺失,先生若是可以的話,還請您收他為徒,傳授他一身本領,日後也好為先生出力。”’
李俠客笑道:“哦?楊家槍法陣戰無敵,他有家傳的本領,卻為何還要拜我為師?”
楊誌道:“人生在世,功夫再高,隻是一介武夫,學會了三韜六略,胸有丘壑,腹有良謀,日後才有可能成為可造之材。先生大才,有掌控乾坤之心,總理陰陽之誌,讓再興跟在先生身邊隨身服侍,那是他的造化。”
李俠客哈哈大笑,道:“好,我在此世界,隻能收七個徒兒,現如今已經收了居不易、牛皋兩個,尚有五個名額,這第三個我便給了楊再興罷!”
他對楊誌道:“且待幾日,等我兩個徒兒從青州率軍過來後,再行拜師之禮。”
楊誌大喜,道:“小人替我侄兒多謝先生提攜!”
其實他想讓楊再興拜李俠客為師,固然是想要楊再興學習驚人武藝,但還有一番計較,那便是蕭玉嬌母子孤兒寡母,在這梁山之上,勢單力孤,隻有拜李俠客為師,才能真正過上安穩日子,若是不然,終究是有諸多不便。
便在此時,魯智深推開大門走了過來:“李兄,方傑、王寅他們在獨龍崗打獵,因為一隻野兔,與人廝打了起來,打傷了十幾名獵戶,之後又與附近祝家莊的人大戰了一場,殺死了幾十個莊丁,一路追到祝家莊附近,在莊口叫罵,後來祝家莊召集人馬來戰他們,他們不敵,一路逃了過來,此時正在山下休息。”
李俠客聞言又是吃驚,又是好笑,道:“就因為一隻兔子,死傷了這麼多人?”
魯智深道:“也是一時口強,便廝打了起來,如今越鬨越大,無法收拾。”
他拖著禪杖道:“如今祝家莊的一群人已經到了水泊旁邊,不住叫罵,揚言要打上梁山,將我們捉了送官。”
李俠客道:“既如此,敲鐘擂鼓,點起人馬。”
他對楊誌道:“楊兄,你這便領人把這些人衝走如何?都是附近莊戶,不要多殺,攆走便是。”
正說著,便聽到有人在門外道:“且不可大意!那祝家莊裡也有高手坐鎮!有一個叫欒廷玉的,鐵棒好生了得,我無趁手兵器在手,竟然殺他不得,便是王叔也難以將其活捉。”
楊誌扭頭看時,便見方傑與王寅從外麵大步而來,說話的正是方傑,此時這位一向整潔的青年人,卻是有點狼狽,衣衫上汙泥點點,皮襖也裂開了大口子,少了幾分傲氣,頗有點氣急敗壞。
他對李俠客行禮道:“李先生,方某無意間竟然惹出了這麼一件事,心中不安,待我取出兵器披掛,你們再借我一匹坐騎,我定將這些村霸殺散,免得驚擾梁山。”
魯智深見他口氣甚大,忍不住嘿嘿冷笑:“難道我梁山就沒有人了麼?少了你,這祝家莊的人,我們便殺不退?”
旁邊王寅急忙道:“魯大師不要動怒,這場禍事是我們引出來的,自然要小人來承擔,不然的話,若是因為我們的緣故,傷了梁山的弟兄,小人心中著實不安。”
楊誌道:“你們是客人,我們是主人,出了事情,怎能讓客人出麵?傳出去,我們臉上卻是無光。還是我們下山,將這些村夫趕跑了便是。”
見他們爭執,李俠客笑道:“楊兄,你和方傑兩人一起去山下看看便是,先不要爭鬥,將這件事情向對方解釋清楚之後,再做定奪,若是對方執意要戰,那就殺一場,長長銳氣!”
他說到這裡,吩咐左右兩個護衛:“去為方傑取一匹駿馬來,久聞方教主神功驚人,方傑小兄弟也是人中龍鳳,這次卻要見識一下你們的手段。”
方傑心中一凜,不知李俠客為什麼對自己的事情知曉的如此清楚,自己叔父行事周密,一向不顯山露水,而這李俠客言語之間卻十分了然,不由得他不心驚,心道:“早聽說此人神勇無敵,不曾想消息也如此靈通,叔父聽聞此事名字時,隻說他是條好漢,卻沒有提及此人背後的勢力,現在看來,叔父有點疏忽大意了!”
他心裡想著,麵色不變,抱拳道:“若論本領,小人不及先生萬一,但若是對上這祝家莊的一群莊戶,我還有幾分勝算。”
李俠客點頭道:“如此便好,楊誌,你們兩個率領兩百兵士,穿戴整齊,去會一會這祝家莊的人!”
楊誌得令,與方傑一起下山準備。
王寅生恐方傑有失,對李俠客道:“李先生,隨我們販糧的上百名弟兄也都是些好手,先生若是不怪罪的話,小人想要領著這些弟兄保護我們公子。”
見李俠客同意,王寅當即下山,將在梁山下做客的上百名下屬糾集起來,從船艙裡抄起兵器,跟隨方傑等人,向水泊外麵行去。
眾人走後,李俠客將公孫勝喊到麵前,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在如今的梁山裡,最為神秘的家夥,便是這個公孫勝,此人被人稱作入雲龍,在整個梁山世界裡,敢用“龍”字做諢號的人,可是不多,便是盧俊義也隻是被叫做“玉麒麟”而已。
原著中的梁上好漢,到最後死的七七八八,可唯獨公孫勝活得逍遙自在,不曾有半點傷損。
此人一開始參與了打劫生辰綱的事情,可是到了宋江上山之後,便執意下山,不再摻和梁山上的事情,在宋江打高廉的時候,千請萬請,他才不情不願的來到山上當助攻。
可就是這樣,整個梁山上的人,誰都不敢小覷他,日後一百零八將排座次,他坐了第四把交椅,無人不服。
此次晁蓋等人上山,之後白日鼠白勝也從牢裡放出,李俠客指派了晁蓋等七人去萊州海灣曬鹽,卻把公孫勝留了下來。
這公孫勝彆的本領倒還好說,唯獨一身道術十分令李俠客好奇,他是好學之人,雖然勤修武學,但對於道術卻也想要見識一下,因此將公孫勝留在身邊,早晚請教。
公孫勝倒也慷慨大方,李俠客問什麼,他便教什麼,卻也不藏私,隻是對李俠客道:“小道師從羅真人,本領其實有限,連天罡五雷正法都不曾學得,身上隻是勉強有點道氣而已,先生若是真心求道,小道可以將老師羅真人引薦於你。”
李俠客大笑:“你老是羅真人是順天之人,若是見了我,不殺我已經是萬幸了,他怎麼可能會教我道術?”
公孫勝不解:“我老師修真了道,慈悲為懷,卻為何會殺你?”
李俠客搖頭不答,道:“不可說,不能說!日後你自會知道!”
話雖如此,公孫勝佩服李俠客俠氣無雙,並不多想,依舊陪在身邊,為梁山出力。
這兩天方傑、王寅等人出去賞雪,李俠客知道這兩人不是簡單人物,便派公孫勝作陪,至於彆人,李俠客還真有點不大放心。
如今出事,李俠客自然要找公孫勝問個清楚。
公孫勝將這件事原原本本的說給了李俠客來聽,末了道:“獨龍崗上三家莊子,一個是祝家莊,一個是李家莊,還有一個是扈家莊,其中祝家莊最為了得,也最為猖狂,坐鎮濟州府,堪稱地方豪強,與濟州府官員互相勾結,勢力極大,莊上有一千多能打的漢子,因此從未將咱們梁山看在眼裡。這次當是他們故意挑事。隻是方傑出手也忒狠,與祝家莊的人一場好殺,殺了幾十口人,連累我也開了殺戒,不如此,衝不出包圍。如此一來,這仇怨已經不可化解。”
李俠客坐在椅子上微微沉吟,手指在桌麵輕敲,片刻後抬頭道:“既然如此,那就打出名堂來!拿下獨龍崗,收了這三個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