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教我麼?”
牛臯見李俠客抓虎如抓雞,比自己抓虎可要輕鬆多了,不由得大為欽佩:“我抓老虎,得攆上半天,才能抓住它們,有時候還不一定能攆上,攆上了也不一定每次都能打死,這大漢卻是了得,單臂抓虎,如同捉雞,我生平還從未見過這等好漢!”
他見李俠客神力驚人,尤其是剛才手不挨虎,隻是虛虛一拍,自己扔出的老虎便被李俠客打拍的飛到自己這裡,這一手功夫當真是驚人,好像是傳說中的內家真氣。
他曾聽說過武學高手,能打坐練氣,練的厲害了,登萍度水如履平地,格柵打老牛也不在話下,因此見到李俠客剛才的本領,登時就想到了這樣的傳說。
當下看定李俠客,問道:“你真的教我功夫麼?”
李俠客道:“你真的是牛皋麼?”
牛皋道:“我真的就是牛皋,還能有假不成?”
李俠客放聲長笑:“你若真的是牛皋,我就算是把畢生功夫傳你,又算得了什麼?”
牛皋一愣:“你為什麼這麼說?你認識我麼?”
李俠客笑道:“我不認識你,但卻聽說過你!”
他說到這裡,跳下馬來,將老虎搭在紅馬背上,看了看天,對牛皋道:“今天我們錯過了宿頭,能不能在你家住上一宿?”
牛皋道:“你要是教我功夫,彆說住上一宿,就是住上一年也行!”
李俠客笑道:“好,前麵帶路,今天咱們吃虎肉!”
牛皋道:“你們跟我來!”
居不易此時方才回過神來,湊近牛皋:“牛兄弟,你好厲害!一個人就能捉大蟲!”
牛皋奇怪的看了居不易一眼:“我厲害?我能比得上你身邊這位老師?他才是真厲害!我一直以為我在這魯山沒有敵手,幾天才發現,原來是坐井觀天!”
他歎了口氣,看向李俠客的目光有點敬畏:“原來正在的高手是這個樣子!”
牛皋從小就力大無窮,又跟村中老兵習武,年紀漸長,力氣越大,漸漸的方圓幾十裡地,再無一個敵手,寂寞之下,便赤手空拳的去山中追趕財狼虎豹,以空手打死獵物為樂,有時候對鏡自歎,難免生出英雄無敵的念頭來。
他本來參軍博取一個功名,隻是要侍奉老母不敢遠走,因此一直就在魯山待著,以狩獵為生。
今日見了李俠客如此手段,禁不住目馳神搖,打心眼裡佩服,見李俠客懇教自己功夫,著實高興。
當下領著李俠客兩人走了幾裡山路,到了一個茅草屋前,在那茅草屋不遠處,正有一個墳頭,茅屋前還有一個草棚,裡麵有鍋碗瓢盆,用以生火做飯。
“這是我母親去世後,我守孝搭建的草棚。恰好在這兩天,三年時間到了。”
牛皋對李俠客、居不易道:“這裡有鍋灶,咱們現在這裡煮飯吃,吃完飯,我再領你們去村子裡住宿。等三天後,我再返回村子!”
李俠客點了點頭,道:“在這茅草房裡守孝三年,孝心可嘉。”
他將老虎從馬背上拿下,扔給牛皋,道:“你來做,虎肉可是不怎麼好吃!”
牛皋接了老虎,取出牛耳尖刀,將這老虎剝皮拆骨,最後先將幾塊肉扔進大過裡烹煮,剩下的肉卻被他抗進了不遠處的村子裡,道:“咱們三個吃一鍋,剩下的我送村裡人平分。”
等將虎肉送到村裡再回來時,虎肉也煮的差不多了,撈出來吃時,又騷又糙,極不好吃。
李俠客吃了幾口便不再吃,道:“這東西也就吃個新鮮而已,真要入口,滋味差豬狗牛羊差多了!”
居不易還未吃過虎肉,此時一吃之下,大失所望,笑道:“我還以為大蟲的肉很好吃呢,卻原來這麼難吃!”
李俠客摘下酒葫蘆,倒了三碗酒,對牛皋笑道:“我這酒水酒力極大,我喝上幾碗沒事,你們一人喝一碗吧。”
居不易心有餘悸,道:“這酒我可否慢慢喝?”
李俠客道:“隨你!”
牛皋見居不易對一碗酒這麼畏懼,好笑道:“喝酒是好事,天下還有怕喝酒的人?”
他是這人生平最喜飲酒,此時聞到酒香,早就按耐不住,端起酒碗一飲而儘,笑道:“有什麼好怕……”
“噗通!”
一語未畢,仰天便倒,倒地之時,猶自叫道:“好酒啊!”
李俠客哈哈大笑,端起一碗酒慢慢啜飲,他現在對這酒葫蘆裡的酒水也有幾分忌憚,每天最多喝三碗,多了便不敢再喝,生恐喝醉。
這酒水功效奇特,即便是他如今已經是先天高手,依舊能感受到這酒對真氣的補益之處,尤其是能疏通全身經脈,能在體內化為一團熱氣,然後從周身毛孔緩緩排出,帶走體內的雜質。
單這一個功效,就堪比世間很多靈丹妙藥,由此也能看出自己這酒葫蘆有多麼了不起,簡直是化凡酒為靈藥,化腐朽為神奇。
牛皋飲酒醉倒,居不易一碗酒喝光,也毫無懸念的醉倒,隻有李俠客還保持清醒,但也稍稍有了點醉意,心道:“這酒葫蘆據說是醫家傳人的東西,這醫家的人都這麼厲害麼?隨身一個酒器都如此了得!”
他隻是聽常舒遠說過主世界的四大宗門十三劍派,但在四大宗門十三劍派之外,其實還有很多大的勢力,其中醫家、機關家、書畫家、音樂家,等諸子百家,各有各的底蘊,隻是這些勢力無心江湖,因此在江湖中名頭不顯,但底蘊比十三劍派可要深厚多了!
其中醫家便是這些大勢力之中的一個門類,據說並遜色於四大宗門,隻是醫者父母心,很少與人爭鬥罷了,所以很多人都下意識的忽略了這些人的可怕。
“這樣的大派宗門,有這樣的寶貝葫蘆,其實也不值得驚訝,但是能擁有這種酒器的人,地位應該不低,便是在大派宗門,好東西也不可能人手一個!”
李俠客一道真氣發出,手中的酒葫蘆一會兒變大,一會兒變小,最後跳到半空,圍著他緩緩旋轉,很是奇特。
但奇特歸奇特,到底有什麼用處,到現在還不得而知。
一夜無話。
到了次日,牛皋精神奕奕的爬了起來,對李俠客磕頭道:“師父,你給我喝的酒是什麼仙釀,我現在感覺兩肋習習,渾身輕鬆,好像一跺腳就能飛起來一般!”
李俠客笑道:“你還沒有拜師,怎麼就喊我師父了?”
牛皋道:“我先喊著,省的有什麼變故,萬一您不收我了,那就麻煩了!”
李俠客大笑,將居不易叫到身邊:“不易,我今天準備在此方世界收徒,你可願意拜我為師?”
居不易大喜,聲音都顫了,跪地道:“弟子願意!”
他早就生出拜李俠客為師的念頭,隻是一直不敢提,現在見李俠客主動詢問,哪裡還敢多想,激動的隻是跪地磕頭。
李俠客看向牛皋:“牛皋,你願意拜我為師麼?”
牛皋道:“徒兒求之不得!”
李俠客笑道:“好!你們都起來了吧,入我門中,沒那麼多繁文縟節,好了,說一下你們兩個誰大?這一次按照年齡排序,待到日後,便按照收徒早晚來排輩分!”
當下牛皋與居不易互相行禮,論了長幼,居不易二十六歲,牛皋十九歲,因此居不易為師兄,牛皋為師弟。
“你們既然入我門中,為師的姓名你們不可不知。你們記住了——”
李俠客道:“——為師名叫李俠客!”
聽到“李俠客”這三個字時,居不易與牛皋同時驚呼出聲:
“天王老子李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