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有什麼古怪?”
李俠客將手中的葫蘆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看不出有何不俗之處,想要砸開看看,又有點舍不得,最後忽然興起了一個念頭,“且用真氣試試!”
當下念動氣行,一股真氣直直灌入這黃皮葫蘆之中。
嗡!
真氣灌入葫蘆之後,這葫蘆陡然一顫,發出輕微的震顫聲,眼看著慢慢大了起來,葫蘆表麵浮現出一些不曾看過的符文。
李俠客大奇,真氣不住輸入其中,手中葫蘆變得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沉,漸漸的長的有一人高下時,表皮上的符文,如同遊蛇般電閃遊動,乍明乍滅,光怪陸離。
這葫蘆到了這般高大時,李俠客已然無法拿得動,隻覺得這葫蘆裡好似裝了五湖三江水,外加五嶽十二峰,其重不可思量。放在房間裡,單憑重量,便將地麵壓出一個大坑,眼看著向地下慢慢沉降。
李俠客吃了一驚,急忙收手。
便見這大葫蘆慢慢縮小,又恢複了原本模樣,猛然一跳,跳到半空,滴溜溜轉了幾個圈子,在李俠客麵前載浮載沉。
李俠客伸手拿了,看了又看,看不出個高低好壞,心道:“是寶貝無疑了,隻是不知道有什麼用處,難道隻能當一個酒器不成?”
把玩了一會兒,栓在腰間,走出了旅店,邁步奔向大街。
此時正是正午時分,走了一段路程,抬眼看去,一棟酒樓出現在麵前,酒旗斜矗,大牌匾上寫了三個字,倒是太白樓。
這酒樓正是居不易往昔的酒樓,現在卻歸了鄭煜所有。
李俠客心道:“居不易這小子忒也廢物,查了十來天,不得寸進,縱然真的查出什麼了,也得半年光景,著實太慢。且看我的手段!”
當下上了酒樓,喊過茶博士,取出一罐茶葉,道:“拎一壺滾水來,就在這裡為我衝泡一壺茶。”
茶博士急忙拎了一壺滾水,取出一個茶壺,李俠客撮了一小把茶葉扔了進去,道:“倒水!”
茶博士便倒水,衝了滿滿一壺。
片刻後,茶香四溢,鄰近幾桌客人都扭過頭來看,有人喊道:“有這般好茶,怎麼不給我們也泡上一壺?”
茶博士道:“這是客官自帶的茶葉,不是店裡的東西!”
此時旅客行走江湖,多有自帶柴米乾糧讓店家幫忙生火的,自帶茶葉也不少見,幾個酒客聽茶博士如此說,也就不在多問,有幾人見李俠客衣衫華貴,氣宇軒昂,看了幾眼,也不敢多說。
喝了一杯茶水,李俠客喚過小二,問道:“小子,我問你打聽一個人,你可知曉?”
小二肩上搭著毛巾,彎腰道:“客官,我家就在這登封縣裡住,但凡小事大事,官差老爺還有鄉紳富戶市井潑皮,不敢說全知,有名有姓的卻也知道幾個,不知客官問的是哪個?”
李俠客道:“居不易你可知道?”
小二吃了一驚,道:“客官,你問他作甚?”
李俠客道:“我昔日在江南結識了此人,算的上是一個朋友,今日路過東京,便想著會一會故人。”
小二驚疑不定的看了李俠客一眼,道:“客官,你卻是見不到他了!”
李俠客道:“這話如何說起?”
小二道:“上一年,居不易犯了事情,殺了一個小婢,攤了人命官司,被縣令一紙公文,刺配滄州去了,現在死活不知。”
李俠客問道:“還有這等事?那他高堂雙親可在家中?我既然來了,總得去他家拜訪一下。”
店小二道:“客官,他父母你也見不著了!”
李俠客道:“為何?”
店小二道:“他老父親好賭,將家產輸的精光,氣病交攻,已然死了,老夫人同天亡故,因此你見不著他!”
李俠客又問了幾句,店小二都一一解答,與居不易先前說的一般無二。
當下臉上變色,道:“這事情頗多蹊蹺,隻是一年,如何就家破人亡了?他雙親與兒子也死的古怪,裡麵疑點重重,定有隱情!我今日倒要查查是個什麼緣故!”
店小二臉色變了,道:“客官,你少管閒事!此事已有公論,都說居家行事不檢點,平素裡做事失德,才有這番報應,能有什麼隱情?你是外來客商,何德何能,敢管本地閒事?”
李俠客聞聽此言,叉開五指,劈麵一掌,將店小二打的飛出一丈多遠,撞翻了兩張桌子,飛出幾顆牙齒來,罵道:“你這撮鳥,老子行走江湖,還有我不敢管的事情?你這狗一般的東西,也敢給我臉色看?”
酒樓一陣大亂,幾個夥計都衝了過來,喝道:“哪裡來的潑賊,敢在太白樓鬨事?你有幾個腦袋?沒聽過鄭大官人的名號麼?”
李俠客道:“哪個鄭大官人?休要說他,便是崇寧皇帝當麵,又有甚鳥緊?”
幾個夥計大怒,齊齊衝上前來,要揪李俠客,被李俠客飛起幾腳,踢的滾地葫蘆般,哀嚎陣陣。
不遠處酒樓掌櫃見不是個事兒,飛奔向後院,喊道:“大官人,不好了,有人在酒樓鬨事。”
早驚動了一個人,從屋裡走出,喝道:“慌什麼?”
這人卻是一個公子哥打扮,長得細眉細眼,一張白淨麵皮,身高七尺,一身白袍,文質彬彬。,
聽到有人鬨事,卻也不慌,緩緩走出,手中泥金折扇輕輕搖動,吩咐身邊人:“抄家夥,隨我去酒樓!”
這後院裡有個練武場,正有十來個光脊背的漢子拿著棍棒演練套路,聞聽有人鬨事,全都圍攏上來,一人道:“哥哥,怎麼處置?”
這公子哥道:“且隨我來!”
領著十幾個健壯漢子快步走上酒樓,就見二樓裡坐著一個極其雄壯的大漢,頭戴紫金冠,身穿百花袍,獅鼻闊口,劍眉虎目,坐在大廳如同一尊天神,便似這大廳似乎都容不下他的身軀。
白衣公子吃了一驚,上前拱手道:“這位哥哥,卻是為了什麼事情,發如此大的脾氣?”
李俠客道:“你是誰?”
白衣公子道:“小弟鄭煜,草字誌芳,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李俠客道:“正想找你,你就來了!我問你,你是如何侵吞了居不易的家產?”
鄭煜聞言,臉上陰沉下來,片刻後展顏笑道:“這位哥哥與居不易是什麼關係?”
李俠客道:“在江南喝過幾杯酒,算得上是朋友。”
鄭煜笑道:“我看哥哥也是一條漢子,是講理的人,居不易與兄弟之間發生了很多事情,且聽兄弟一一道來,我若是無理,任憑哥哥處置,我若是有理,還請哥哥息怒。”
他說到這裡,吩咐身邊人道:“來人,收拾一下,為我這位哥哥上一桌好酒菜來,容我給哥哥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