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劫法場的速度極快,可以看出事先不知排練了多少次,不然不會配合的如此默契。
“這些人個個伸手不凡,應該是來自江湖中的武林好手,有幾個人與周淮安明顯就是同出一脈,嘿嘿,我說這些人的來曆我有點琢磨不透,原來有人借用了江湖的力量來對付我們!”
在法場不遠處的一棟酒樓的三層樓上,李俠客坐在窗口附近,看著不遠處亂哄哄的場麵,對曹少欽笑道:“沒想到江湖上的門派,也摻和進了朝廷爭鬥。這些人與周淮安關係匪淺,曹兄,你可知周淮安的師門所在?”
曹少欽端起一個酒杯,慢慢啜飲,思考了片刻之後,方才笑道:“周淮安一身功夫應該來自天山劍派,他的傘中劍攻守俱佳,藏威不漏,劍法峻峭,劍意深寒,雖然做了不少掩飾,但武學心法卻瞞不了人。這幾天我曾在監牢裡試探過他的功夫,武學心法與天山劍派的寒冰真氣如出一轍。”
李俠客點了點頭,手指一彈,一個鐵哨被他從掌心彈出,發出極其淒厲之極的破空之聲,隻是片刻之間,便已經飛向高空,聲音猶如一道長蛇一般直穿雲霄。
這鐵哨的破空之聲響亮無比,猶如空中響雷一般,大半個北京城的人都能聽到,普通百姓隻是好奇聲音的來源,抬頭看了看,沒看出什麼來,便該乾嘛乾嘛去,但是守城的官兵卻都吃了一驚,急忙將城門落下,城門口早就埋伏好的官兵,幾乎同時走了出來,手持長槍長矛,靜靜等候。
這一次為了引出這些劫法場的人,李俠客特意在北京城幾個城門都安排了一班人馬,隨時從李俠客的號令,捉拿反賊同黨。
今天隻要有人劫法場,幾乎就沒有逃走的可能,如果再讓他們逃走的話,這些官兵估計也隻有自殺以謝天下了。
喊殺聲從各個街頭響起,馬蹄聲,慘叫聲,痛罵聲,各種聲音此起彼伏,在北京城各個街道上演。
這些劫法場的人,功夫都不弱,麵對圍攏來的官兵,有心逃跑,但是在弓箭手的招呼之下,根本就不敢施展輕身功法,否則難免會成為弓箭手的箭靶子。
大街上的戰鬥聲一直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方才漸漸消散。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酒樓內急促的腳步聲一路向上,等到了三樓時,王福、甲快步來到李俠客身邊:“主公,劫法場的這些反賊全都被我們擒獲,共有三十四人,被我們打死了十六個,還有十八人活著,這些人功夫都不錯,我們也傷了三個弟兄,不過都沒有生命危險。”
李俠客看了為首的甲龍一眼:“甲龍,你的內息有點不太平穩,這是怎麼回事?被人打傷了?”
甲龍彎腰道:“回主公,我冒充周淮安被人救出之後,當時把我放到馬車的人是一個老頭,功夫不賴,他駕車前行的時候,我在他後背印了一掌,沒想到竟然沒有把他當場打死,被他臨死之時拍了我一下,肋骨斷了幾根。”
他一臉慚色:“屬下在如此情況下還被人打傷,實在丟人現眼,還請主公責罰!”
李俠客站起身來,俯視甲龍:“怎麼?你是不是在背後向那人出手的時候有點不忍心?是不是覺得有點勝之不武?所以你沒有用上全力,然後才被對方臨死一擊,打成這個樣子!”
甲龍身子一顫,抬頭看了裡俠客一眼,想要開口否定,但終究不敢說謊,低頭道:“是!”
李俠客嘿嘿笑道:“你倒是很有英雄氣概啊,可你對他不忍心,你有沒有想到被他們殺死的兄弟?難道前幾天這些人殺死咱們的兄弟,也給了他們公平決鬥的機會嗎?他們要是不放箭,不放毒,你們那麼多的兄弟會被她們殺死?會被他們抓走?”
甲龍低頭,默然不語。
“幸虧有王福在不遠處照應,不然指不定你搞出什麼事情!”
李俠客狠狠瞪了甲龍一眼:“罰你麵壁三個月,什麼時候洗清心魔,什麼時候再出關做事情!”
甲龍低頭彎腰,緩緩後退:“是,卑職這就去麵壁!”
在仔細了解了剛才捉拿侵犯的情況之後,李俠客才知道這些搭救周淮安的一群人的武功劍法是什麼樣子,當下笑著看了曹少欽一眼:“曹兄法眼無差,這些歹徒確實是天山劍派的人。”
在這個世界待了三年多,李俠客對這個世界的武林勢力都有著很詳細的了解,對這些勢力的武功劍法也知道不少。此時隻是聽到屬下這些人的交手狀況,就已經判斷出了這些人的功夫來曆。
他想了想,對曹少欽道:“剿滅天山派的任務就交給曹兄你了!”
曹少欽點頭道:“好!這段時間我自感修行有成,正想磨磨長劍,這天山劍派來的正是時候!”
從酒樓下來,曹少欽直接就率領一幫人馬準備討伐天山劍派事宜,而李俠客則返回都督府,準備親自審問這些劫法場的人。
三十四個人,被當場打死了十六個,剩下的這十八個人來到都督府內,見到李俠客,全都治理不跪,所有人都對李俠客怒目而視。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高有矮,每個人都有一種自身特有的氣質,看來平常時候,應該也算得上是門派中的大人物了。隻是此時受了傷,氣息委頓,不複昔日景象。
“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在京城劫法場!”
李俠客端坐大堂,看向麵前站立的一群人,笑道:“江湖中人,忙活你們江湖的事情便是,瞎摻和朝廷的事情做什麼?你們就不怕殺頭嗎?”
一名女子喝道:“我們門派眾人,一向以除暴安良為己任,現在世間出了你這麼一個奸佞,陷害忠良,蒙蔽聖聽,人人得而誅之!周淮安為了清君側,誅殺你們,那是大大的英雄,我們為了搭救他被你們殺死,死了也值!”
她昂首看向李俠客,一臉蔑視:“狗賊!你殺了我吧!”
李俠客饒有興趣的看了此女一眼:“哦?你說我是奸佞,你能不能把我做出的壞事一件件的說出來?”
這名女子一愣,道:“你做的壞事那麼多,一時間如何說得清?”
李俠客搖了搖頭:“隻要是我做的事,就沒有道理說不清,你說吧,我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