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汝成!你還好意思改名叫做衛國忠?你衛的那個國?忠的又是誰?”
李俠客將衛汝成拎在手中之後,翻身上馬,就要出門。
衛汝成身子顫抖,口中叫道:“饒命!”
李俠客道:“饒命?你倒是給我說一個饒你性命的理由來?”
他懶得跟此人廢話,雙腿一夾馬背,黑馬一聲嘶鳴,向大門口跑去。
堪堪到了大門口時,李俠客猛然勒住戰馬,想了想,兜轉馬頭,向著院子側麵跑去,直直撞向側麵牆壁。
被李俠客抓在手中的衛汝成本來嚇的魂不附體,見李俠客發瘋一般的騎馬撞向院牆,更是嚇的驚聲尖叫:“你瘋了!這是牆,不是門!大門在那邊!”
話音未落,馬兒已經快要觸碰到了院牆之上,就在此時,李俠客一聲大喝,手中鐵槍猛然前刺!
轟!
磚石碎屑四處迸濺。
巨響聲中,麵前的這堵院牆已經被李俠客鐵槍刺出一個大洞。
李俠客一槍刺出,手中不停,又是兩槍掃出,頃刻之間,這堵院牆之上便被他砸塌了一截。
煙塵彌漫之中,胯下黑馬已經從這缺口處竄出,跑到了對麵的大街之上。
此時在衛汝成家門口已經有十幾個日本人聚集在了一起,就等著李俠客出門後好開槍擊斃,可是他們無論如何沒有想到,李俠客的思維大異常人,力氣也是大的驚人,竟然直接從衛汝成的院子裡破牆而出,待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李俠客早就催馬跑出了長街。
“一群蠢貨,就讓他們在後麵吃屁去吧!”
李俠客跑出長街之後,哈哈大笑,衛汝成橫放身前,喝道:“衛汝成,你從戰場擅自逃走,使得金山大敗,日寇不費一兵一卒而取我中華國土,你可知罪!”
衛汝成被馬兒顛簸的骨頭都要散架了,竭力道:“李大俠,是黃仕林先跑的,他跑了之後,我和龔照璵才不得不逃啊,日軍炮火犀利,就算是我們全都死戰沙場,也抵擋不住他們啊!”
“放屁!不打一下,怎知道勝負?身為統帥,馬革裹屍才是軍人風骨!為什麼徐邦道不跑!為什麼丁汝昌不降?為什麼鄧世昌、林永升不跑?偏就你們怕死!”
衛汝成身子一震,不再辯解。
當初在甲午海戰之時,慫貨草包出了不少,但也出了不少英雄好漢,鄧世昌、丁汝昌、徐邦道,林永升、這些大好男兒舍生忘死,隻為保衛疆土,最後全都壯烈犧牲。
隻有此等人物才能配得上“英雄”二字,而逃走的黃仕林、龔照璵等人,在李俠客看來,狗都不如。
現在聽到李俠客說起這些人的名字來,即便衛汝成一霎時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此時李俠客已經騎馬到了鬨市之中,大街上人來人往,偶有汽車穿行,見他在馬上橫放一人,都感詫異。
“你畢竟也是無言!”
李俠客嘿嘿笑道:“既然還知道羞恥二字,那你也應該知道我今日為何殺你……”
便在此時,李俠客眉心爆痛,視野中一切事物都變得緩慢起來,大街上的新行人,行人說話的聲音,甚至眼前的街頭店鋪,都在一瞬間遠離自己的感官之內,映入他眼中的事物隻有一顆緩緩飛行的子彈。
這枚子彈在空中緩緩旋轉,帶出一道肉眼可見的套環狀的波紋,正對著李俠客的脖頸位置飛來。
在這顆子彈後麵,還有幾顆子彈也在空中先後跟隨著飛來,彈頭全都對準了李俠客的頭部。。
李俠客此時如遭夢魘,整個身子都不聽使喚,這子彈速度是如此的“緩慢”,但他自己的躲避動作,比飛向自己的子彈更要緩慢了幾倍。
眼看著子彈緩緩逼近自己,李俠客渾身血液奔湧加速,心臟跳動猶如擂鼓,一聲大叫,身子閃電般跌落馬下。
“砰砰砰!”
就在李俠客落地的一刹那,槍聲方才傳來,幾十顆子彈打在戰馬與衛汝成身上,發出輕微的“噗噗”之聲,肉身被子彈撕裂的情形一閃而過,隨後便是戰馬的哀鳴與衛汝成的慘叫。
“噗!”
李俠客落地之後,一連幾口鮮血噴出,在地上接連打了幾個滾,方才站起身來。
剛才子彈雖然沒有射中他,但他在刹那間翻身下馬的速度已經遠遠超出了人體本身所能承受的上限,就這簡單的一個翻滾,就搞的他這一瞬間受了極其嚴重的內傷。
也就在他站起身來之後,李俠客才明白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他竟然躲開了一些人射向自己的子彈。
雖然代價有點慘重,但畢竟是在子彈射出之後躲避開來的,這一點連李俠客自己都難以置信。
“what?”
長街對麵的二樓位置,幾名端著步槍的大鼻子士兵看到李俠客從馬上避開子彈的情形後,全都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哦,上帝!他竟然躲開了子彈!”
“快走!買噶,這人一定是東方的魔鬼!”
幾名白人嚇的屁滾尿流,眼看著李俠客從地上站起,眼睛看向自己等人的位置,這幾個人急忙撤退。
鬨市裡的一群市民直到此時方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驚叫聲四起,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跑,哭爹喊娘的聲音不絕於耳。
隻有街心倒地的戰馬與衛汝成沒有動彈,他們都中了槍擊,已經是奄奄一息。
“還想跑?”
李俠客口中噴血,站起來後,身子發軟無力,但片刻之後,精力複生,眼睛一陣模糊之後,複又變得清明。
眼見對麵二樓的幾個槍手要跑,李俠客勃然大怒,提槍狂奔,邊跑邊咳血,幾個呼吸間,便已經走到對麵樓下。
也就他跑到樓下時,樓上的幾個白人槍手,也剛剛走到樓梯口處。
“死來!”
這幾個白人槍手剛剛露頭,李俠客長槍刺出,便穿透了兩人,隨後棄掉長槍,腰間長刀拔出,將後麵的三名白人斬為兩截。
他殺了這五人之後,又去二樓查探了一番,發現沒人這才回轉街心,走到中槍的戰馬與衛汝成身邊。在走動之時,嘴角不住有鮮血滴落。
李俠客心中暗驚:“我這次受傷這麼重?”
他站在街心,手拄長槍,看向地下的衛汝成:“你怎麼樣了?”
“唉,一直怕死,到最後還是難免一死!”
衛汝成躺在地上,嘴裡血沫子緩緩流出,苦笑道:“你說的不錯,馬革裹屍,方才是英雄歸處,但是又有幾個人有勇氣去死啊?不過我是真怕死,可是有人卻是不得不跑!”
他胸口急促起伏,輕聲道:“李大俠,你不是官員,不懂裡麵的道道。”
“當初葉誌超為什麼要跑?他是不敢戰嗎?不是的,他是怕把李大人的兵馬給折損了,以後李大人在朝中失勢啊!葉誌超背負汙名,隻為了報效中堂大人的知遇之恩呐!”
衛汝成嘿嘿慘笑:“慈禧老佛爺一直防著咱們漢人呐!你要是有兵有將,自然就有權有勢,若是兵微將寡,自然沒人把你當一回事。僧格林沁當初何等威風,可是跟洋人打了一仗之後,手中兵馬損失大半,你看誰還瞧得起他?到最後落得個戰死在長毛軍手中的下場!他還是蒙古族呢,不是漢人。若是漢人的話,恐怕早就被尋了個不是,打發走了……”
他喘息越來越急,聲音漸低:“當了滿人的官,又有幾個忠君報國的?我們忠於哪家的君?又能報誰的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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