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防的工作進行的有條不紊,是的就是工作,仗打到現在這個份上,已經變成了練兵,大唐與大食在木鹿城都投入了大量的兵力,每天例行公事一般打上一仗。
隻不過大食人通常要為此付出近千人的代價,而大唐一方則很少會出現傷亡這樣的情況。
大食戰場在這樣的情況下成了練兵最好的場所,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有一批新兵被派到大食,通過以戰代練的方式進行強化訓練。
步炮協同,步戰協同,戰炮協同,僅僅不到半年時間就被練的爐火純青。
那些拖拉機、推土機,被一改再改,慢慢變成了步兵戰車巨大的車身可以攔下大食人絕大多數的進攻,而跟在戰車後麵的步兵與後陣的炮兵則會在戰場上給大食人造成巨大的傷亡。
大食人這個時候似乎也知道自己成了大唐練兵的靶子,可現在他們已經騎虎難下,乾也得乾,不乾也得乾,如果不想被滅國,那就隻能頂上去,就算每天都會有大量的士兵死於唐軍士兵的槍炮之下,也沒有退的可能。
而在以前天竺與大食的邊境上,一座並不怎麼起眼的發電廠正在拔地而起,無數來自大唐科學院的匠人與學者聚集到了這裡,在近五萬唐軍將士的護衛下,進行著一個新的試驗。
無線電傳輸,說來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但是其起到的作用卻是巨大的,就好像蒸汽機對工業革命一樣的重要。
通過線圈與天線,一道又一道電波被傳向天空,但它們卻是以射線的方式進行傳播的,如果地球是一個平麵,那麼隻需要搞出無線電來,基本上就可以滿足傳遞信息的需要。
可遺憾的是地球是圓的,在大食發出的無線電根本無法被長安的電台接收到,所以無線電波的波長變成了主要的研究方向。
隻要是有過一些經驗的朋友都會知道,無線電波分為長波,中波,短波,微波,波長越短頻率越高,其穿透力就越強,也就是越不能被反射。
也就是說,科學院的那些研究人員必須研究出一個波型與頻率可以被空中電離層折射的波段,用這個波段來傳遞信息回大唐。
這些都是李承乾對科學院的那些研究人員提出的設想,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的研究才有了一個大致的方向。
要知道,大唐雖然已經在李承乾的乾預下有了電,但大唐的‘電’在標準上與後世是完全不同的。因為李承乾並不清楚後世電子、電荷之類的具體概念,也不知道如何製定出一個後世的標準電壓和電流,所以他隻能重新製定出一個新的標準。
雖然這個標準同樣可以套用後世的各種公式,但其標準單位卻與後世截然不同,就好像唐、宋時期一斤的重量與現代一斤重量不同一樣,可以互相換算,但卻絕不相同。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後世的短波波長也就不適用於大唐,如果用後世的短波波長數據套用的話,電波能不能被接收到不一定,但設備被燒毀卻是百分之百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大量的研究員被派到了大食,他們根據從大唐離開時的約定,每隔三天換一個波長來發送一組數據,然後第二天進行接收,如果沒有接收到任何的訊息,那麼第三天就需要繼續調整,然後第四天繼續第一天的工作,如此反複。
薛仁貴在開始的一段時間還比較熱心於這個事情,時不時就會跑到試驗場來看一看,可等了兩個月還沒有結果,老薛也慢慢失去了耐心。
搞科研與行軍打仗並不一樣,研究出來的東西往往都是無形的,看不到摸不著,打老了仗的將軍們怎麼可能有這份耐心。
看著那些研究員要麼跑來跑去,要麼低頭寫寫算算,草紙算了一大堆,可實際上卻沒有拿出任何東西來,老薛沒殺人就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時間一轉眼便是半年過去,就在大食這邊剛剛進入秋季的時候,無線電試驗場中突然像炸開了鍋一般沸騰了起來,無數人湧出帳篷,將手中的帽子,衣服,茶碗,肆意的丟向天空。
瘋了,全都瘋了,負責營地安全的大頭兵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些平日裡不苟言笑,高高在上的研究員們發了瘋一樣在地上跳著、叫著,有些機靈的便向自己長官的住處跑去,將這些人反常的情況向上級彙報。
薛仁貴這個時候正在組織一場不大不小的戰鬥,接到手下的彙報首先便是一驚。
那些被他帶來的研究員一個個可都嬌貴著呢,他從長安離開的時候李承乾還特地叮囑過,少了一個就要唯他事問,現在竟然全都瘋了,這可怎麼得了。
可是很快,薛仁貴便反應過來,應該是部下傳來的信息有誤,一定是無線電試驗場那邊有了什麼新的進展,所以那些書呆子才會有這樣的表現。
想到這裡,薛仁貴匆匆將戰場上的事情對跟在他身邊的劉仁軌交待了一下,騎著馬便向後方趕去,打算親自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等到老薛趕到無線電試驗場的時候,營地裡已經恢複了以往的安靜,等他在營地中唯一一間房子裡找到試驗場負責人的時候,卻發現那個李承乾讓他帶來的巨大設備上,正有一排燈泡在一明一暗的閃著。
“這是什麼情況?”看著房間中十餘人都緊緊的盯著那些燈泡在看,薛仁貴一頭霧水的扯過門口一個正在執勤的哨兵。
“將軍,聽說他們正在接收長安發過來的消息!”哨兵看著薛仁貴,臉上寫滿了那是一群二貨。
“噓……,禁聲!”而就在薛仁貴更加疑惑,想要問問那哨兵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一個白大褂向他們比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並且還狠狠瞪了他們一眼。
薛仁貴哭笑不得的看著那白大褂,他實在搞不明白,那燈泡是用眼睛來看的,和有沒有聲音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