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鈺並不知道秦瓊與自己的頂頭上司談了一些什麼，但是從其表現來看，顯然是被說服了。

這位大唐翼國公跟著李世民南征北戰，每戰必然爭先，對大唐的忠誠可以說是毋庸置疑，能把他說服的話，顯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老秦似乎並不想提起這件事情，對崔鈺一直是諱深莫測，顧左右而言他，老崔對此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最後隻能不了了之。

而在大唐的南海，李世民已經蘇醒，不過因為過於悲痛秦瓊的死，所以老頭子的精神狀態一直不怎麼好。

李佑這幾天一直陪在老頭子身邊，聽著老頭子坐在那裡給自己講古，講當初秦瓊如何如何，這些事情雖然李小五早就已經聽的耳朵都快要磨出繭子，但考慮到老頭子的心情，還是耐著性子聽了下去。

老尉遲似乎也對秦瓊的死無法接受，把自己關在帳篷裡麵好幾天，等出來的時候人似乎精神了不少，但卻有些神叨。

長孫無忌一直在處理大食俘虜，數萬人的戰俘根本不是他們能帶走的，而放任自留也不是個辦法，所以最終這些戰俘全部都被炮決掉了。

大概十天之後，李世民的精神終於算是徹底恢複了回來，至少表麵上看是這樣。

老頭子在恢複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上船，兩支艦隊合二為一，一路向北而去，在靠近大唐的近海完成補給之後，由神叨了的尉遲恭和尉遲寶琪帶著四艘戰艦保護長孫皇後歸國，另外二十艘鋼鐵戰艦在李世民的督促下直接轉道馬六甲，越過海峽直撲大食。

在李世民的字典裡麵，此時已經沒有了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在從李佑的口中得知李承乾已經派了程咬金與候君集去了西域之後，李二更是沒了顧忌，直催著李佑加快速度。

曾幾何時，李世民還是皇帝，那個時候不管乾什麼都會有人彈劾、諫言，那時候的老李特彆羨慕李承乾，因為那小子可以不顧一切的折騰，反正到了最後有自己這個當老子的給他擦屁股。

現如今，老李已經不是皇帝，他終於可以現實當年自己的夢想：想乾啥就乾啥！

至於說事後惹出來麻煩，大不了由那個小混蛋去擦屁股好了，這叫六月的帳還的快，也讓那個小混蛋知道知道當年自己這個當爹的有多麼痛苦。

時間就在無聊的航行中一點點度過，不過好在天竺那地方此時已經是大唐的地盤，老李的艦隊倒也不缺補給，每日的夥食也不再那麼單調，可以算是無聊中唯一的寬慰之處。

半個多月之後，老頭子的艦隊越過天竺與食的邊境，出現在大食海域，龐大的鋼鐵戰船，高高飄揚的大唐軍旗，就好像一條巨大的鯊魚進入了沙丁魚群。

無數的大食漁船拚了命的想要逃走，但最終都被鋼鐵戰艦碾壓成了齏粉，無數的大食漁民祈禱著本國的艦隊能夠來救他們，但他們並不知道，自己國家的艦隊已經在南海之上全軍覆沒，再也不可能回來救他們。

而隨著老頭子的戰艦逐步深入，大食國的朝堂開始陷入慌亂。

東麵，與大唐天竺道的邊境之上，大唐有數十萬精銳在枕戈待旦；西麵，茫茫大海之上有二十艘大唐的鋼鐵戰船在耀武揚威；在北麵還有一支大唐軍團橫亙在大食與拜占庭之間。

怎麼辦？如何應對？無數的大食人開始後悔當初的決定，為什麼好死不死的鬼迷心竅要去招惹身邊的這個鄰居，早知道這個鄰居如此好戰，就應該早早投降才是。

……

程咬金早在數日之前已經得到了來自長安的消息，秦瓊的死訊幾乎讓老程崩潰。

大唐朝野上下，與老程交好的人數並不多，除了牛進達這個當初一起劫皇杠的兄弟之外，就是秦瓊這個小時候一起長大的死黨。

現在兒時的死黨竟然先一步走了，這讓老程如何受得了這樣的打擊，若不是有兩個兒子在他身邊，老程幾乎當場被一口瘀血憋死過去。

這一日，老程終於從悲痛中恢複過來，立刻下達了整軍的命令，所有隨他出征的將領全部集中到了他的帥帳之中。

“諸將，想必你們已經都知道了大食人在南海乾了什麼吧？”老程的臉上沒有了以往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嗜血的猙獰。

“末將知曉，一切聽從大將軍安排！”帳中眾將也都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早就等著老程下達最後總攻的命令。

“好，既然如此，各部今日停止操練，回去休整一日，待明日一早，隨本將出征，不將大食踏平，吾等誓不回師！”

“是！末將等遵令！”

沒有戰前動員，也沒有精彩的演說，老程辦事就是這麼直接，就是這麼不講道理，作為他的屬下，你可以有自己的見解，但是卻沒有必要說出來，因為老程根本不會聽，尤其是在眼下這個時候。

不過，這一次跟著老程出來的都是當初的老將，哪個跟秦瓊沒有一點關係，知道老秦戰死的消息之後，個個氣的義憤填膺，恨不能馬上就帶兵殺進大食。

便是這樣，駐紮在天竺道與大食邊境的數十萬大軍動了起來，普通士兵每人六十發子彈，五個鐵菠蘿一夜之間全部配發到位；發射距離達到萬餘步的貞觀炮被掀起炮衣；火箭彈部隊全部被打散分配到各戰鬥小組。

幾乎是一夜之間，原本平靜無波的唐軍大營變的殺氣騰騰。

次日一早，隨著陣陣號角之聲，數十萬大軍依次出營，兵分幾路殺進了大食境內。

駐守在邊境的大食人幾乎都瘋了，他們完全沒有想過大唐竟然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突然對他們發起攻擊，等到他們做好準備，列隊想要出營的時候，無數的炮彈已經如火流星般砸進了人群。

幾乎是瞬間，大食人的軍營便被大火覆蓋，數不清的士兵因為慌不擇路被大火圍困，最後被燒死，能逃出來的隻有不足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