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守誠見李承乾臉色發青的樣子,知道他已經到了暴走的邊緣,故而理智的擺擺手說道:“貧道沒有其它意思,陛下多慮了!”
“話不說不明,朕最討厭的就是把話說一半的人,袁守誠,你最好把話說清楚。”李承乾這個時候已經拚了,決定賭一把袁守城到底對自己的事情知道多少,如果這老道士知道的太多,那就不好意思,隻能送他去見三清了。
看著李承乾眼中的殺意,袁守誠心中也是暗自心驚,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在扶著木頭欄杆站起來之後,緩緩說道:“陛下,當年杜相的事情您還記得吧?”
“你指的是什麼?!”李承乾漠然問道。
袁守誠沉默了片刻,像是在考慮要不要說,最後長歎了一聲說道:“陛下,貞觀四年初杜相病重,按說本應神魂歸位,然殿下展神醫妙手力挽狂瀾,救杜相於垂危,這一點貧道沒有說錯吧?!”
李承乾的臉色再次一變,袁守誠說了一大套話,表麵上看似在提醒他杜如晦當初重病的事情,但是深知內情的他知道,這袁老道所說的一切並不是表麵上那麼簡單。
而且袁守誠似乎並沒有說完,頓了頓之後又繼續說道:“還有,秦瓊秦大將軍的事情,陛下不會不知情吧?還有皇太後、長樂公主,您真的以為這些都是偶然?”
“夠了,你到底想說什麼?”李承乾已經沒有耐心再聽袁守誠扯蛋,被他點出來的四個人,每一個都是在很久之前就應該死去的人,結果到了現在隻有老杜一個人死了,而其他三個人還都活的好好的。
這種事情李慕雲以為隻有天知地知自己知,最多崔鈺也知道一點。
可是萬萬沒想到,袁守誠這老道士竟然也知道,而且一個一個的全都點了出來,就差沒有指著他的鼻子說:‘你丫是穿越來的’了。
“陛下,貧道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想提醒您,事出必有因,有因必有果,長樂公主的事情固然是我們的錯,但是這裡卻涉及到一個驚天大陰謀。”似乎是為了表達自己所說一切的真實性,袁守誠深深吸了口氣:“所以陛下若是想治吾等之罪,最好還是三思而行,莫要因小失大。”
李承乾沉默著,良久沒有說話,好像是在判斷袁守誠所說的東西裡麵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隻是什麼驚天陰謀之類的事情李承乾是不大相信的,在大唐李承乾相信除了自己,其他人就算是想要搞事情,也搞不出什麼驚天大案來,所以他認為這隻不過就是袁守誠的一個托詞。
想到這裡,李承乾冷冷的哼了一聲:“袁守誠,不要找借口,陰謀之說朕天天都能聽到,若你有真憑實據那就拿出來,否則就不要在朕麵前信口開河。”
“陛下若是不信貧道也沒有辦法,隻是這件事的確是另有隱情,非是像陛下想的那麼簡單。”袁守誠被李承乾步步進逼弄的一點辦法都沒有,有些話他實在沒有辦法說的更清楚,可是為了保住那些同門,他又不得不說。
長樂在李承乾心中的地位是什麼樣的,在大唐官場上幾乎沒人不知道,袁守誠這個經常與官員打交道的老道士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心裡有一種預感,如果自己不說出一點東西,李承乾暴走之下真的有可能將他們這些道門之人全部殺光。
而事實果然如袁守誠猜測的一樣,李承乾並不相信他的含糊其詞,甚至聽了他的話之後,連眼都沒有眨一下,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既然你們什麼都知道,又是打著為大唐,為朕好的名義,那麼說出來又有何防,反正你們都已經對長樂說了,不如再跟朕說說如何?”
“咳咳……”一陣咳嗽聲傳來,接著是秦英老道士的聲音傳來:“陛下,可想聽一個故事?一個跟大唐有關的事故?”
李承乾扭頭看了一眼老的幾乎連牙都快要掉光的秦英:“好啊。不過你最好能長話短說,朕的時間有限!”
秦英這老道士當初還給李承乾做過法事來著,不過李承乾是自家人知自家事,當時那種情況下一直把這老道當成一個騙子,隻是礙於老頭子的好意沒有戳穿他罷了。
而現在事過境遷,當年的事情早就已經慢慢被淡忘,秦英這老道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記起。
隻是秦英這老道士也不知道是太老了還是故意裝的,對李承乾的話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一般,自顧自的說道:“相傳上古之時,天地初開……。”
李承乾在小白和夜魅的陪同下,站在大理寺的監牢之中,聽著秦英用他蒼老的聲音講述著一個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從女媧補天到五色神石,李承乾本以為這老道還能講出石頭裡跳出一個石猴之類,但事實讓他並沒有猜到這老道的思路。
五色神石被遺落凡間之後的事情變的與李承乾所知道美猴王沒有任何關係,相反這色神石卻是被地府中人得了去,精心煉化之後形成八塊玉佩。
這八塊玉佩其中的七塊代表著北鬥之數,另有一塊玉佩便成了一塊副佩,代表著輔助。
這八塊玉佩不知怎麼就流落到了凡間,為上古先民所得,後來輾轉之下落入諸葛武侯之手。
聽到這裡,李承乾的臉色變的十分難看:“秦英,你是在調侃朕?!”
秦英老道士搖搖頭:“非也,老道隻是想讓陛下知道,你的七塊玉佩並非凡物。”
“那又如何?朕要知道的不是這幾塊玉的來曆,而是你們的陰謀,算計長樂,讓長樂身死,到底是為了什麼!”李承乾說到最後,整個人幾乎已經失控,如果不是小白和夜魅一直拉著他,估計他已經要衝上去毆打那個老的快要沒有牙的老道士。
“陛下,難道您還不明白?事有反常必為妖!這八塊玉佩是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而它們既然出現了,那就說明……”袁守誠剛剛想要解釋一下,可是話說了一半,外麵大牢的牢門咣當一聲再次被打開,一個人影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