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裝備之類東西基本上都是從大唐現役部隊淘汰下來的東西,或者說是從邊軍那裡淘汰的東西,自從十六衛開始換裝新式步槍,以前的那些火銃什麼的全都轉手給了邊軍和地方。
而地方上的那些遠近戰武器便再一次淘汰下來,成了堆在一起的廢銅爛鐵。
現在,有人要買,稱心自然不會再藏著掖著,響應李承乾的號召,大手一揮:賣!
所以當拜占庭人找上門的時候,稱心同樣沒有任何猶豫,把王子木叫到身邊,給他寫了一張字條,連人都沒見直接就打發了出去。
一千把鋼弩,一千柄橫刀,連同配套的弩矢,不算運費一共賣了五千貫,也就是五百兩黃金。
拜占庭人顯的很是高興,將東西打好包裝之後,用幾輛大車將東西裝了,‘雇’了一些腳夫便將東西運往鹹陽車站的臨時倉庫,等待下一班通往天竺道的火車。
……
平安無事的度過了一個安靜的夜晚之後,第二天下午,王子木接到了‘自己人’的消息,那個淵男健果然派人來了,送來了一張字條,上麵寫了一個時間和一個地點。
李毅恒拿著字條反反複複看了數次,又交給黃浦看了半天,最終兩人決定按照字條上寫的時間去赴約,看看對方到底是怎麼安排自己這些人混進皇宮的。
而就在李毅恒與王子木拿著字條討論是否要去赴約的同時,那個神秘的淵男健卻出現在情報科楊天的辦公室。
“怎麼樣?他們相信你了沒有?”楊天命人給‘淵男健’泡上一杯熱茶,正色問道。
“他們有選擇麼?”‘淵男健’搖著手中的折扇,文質彬彬的說道。
“老吳,你還真把自己當成淵男健了?”楊天看了一眼‘淵男健’,沒好氣的說道。
“要裝就要裝的像一些,否則萬一露出麻腳怎麼辦?”‘淵男健’嗬嗬一笑,‘唰’的一聲合上折扇,擺了個poss,假模假式的端起茶盞,慢慢的吸溜了一口。
楊天無可奈何的看著‘淵男健’,歎了口氣說道:“老吳,咱好好說話不行麼?你再這德性,可彆怪我跟嫂子告你狀。”
聽到告狀,‘淵男健’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打著哈哈說道:“彆,彆啊,小楊,咱們再怎麼說也是兄弟一場,你的本事還有一半是我傳給你的,對吧?”
“對,所以你能有點前輩的樣子麼?你這樣讓我很難做。”楊天不無威脅的說道。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淵男健’終於卸下自己的偽裝,露出一本正經的神情說道:“死了四、五個人,足以取得那個什麼鬼麵的信任,讓他相信我並不是情報科的暗線,而他們的力量似乎也不是很強,從其據點的防禦水平來看,他們找來的人多數都是些散兵遊勇,或者一些對大唐政策不滿囚犯,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這一夥兒人除了陰謀詭計根本玩兒不出什麼太大的花樣。”
“萬一他們有彆的打算呢?這一次他們可以弄走了一千把強弩,還有一千柄橫刀,能在長安城有這麼大的勢力,你覺得他們還是小勢力?”楊天皺了皺眉頭反問道。
老吳淡淡一笑:“掩人耳目而已,如果他們在長安真的能弄出一千人,情報科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楊天苦笑一聲歎道:“嗬嗬,這麼多年你一直在外麵,不知道大唐的變化到底有多大,現在已經不是當年了,長安城裡數百萬人,情報科就算是再強大,也不可能把這麼多人全都清查一遍。”
“就算是這樣又能如何?該露出的尾巴他們已經全都露出來了,我明確的告訴過他們要刺殺陛下,這已經把他們逼到了絕路上,所以這次他們一定會來,而且還是孤注一擲。”
“你有把握就好,這股勢力一直藏的很深,我們也沒有想過他們竟然和世家還有接觸,所以這一次必須畢其功於一役,徹底將他們鏟除,否則將來必成大患。”楊天斬釘截鐵的說道。
“放心吧,一定沒問題。”老吳深吸一口氣,抓起桌上已經冷下來的茶水一口灌進嘴裡:“兩個主要頭目就在稱心的眼皮子底下,王家也被李悅監控起來了,宮裡還有黑子在等著他們,就算是他們生了翅膀也很難再跑掉。”
楊天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考慮老吳的判斷是否準確,半晌之後才點點頭,接著問道:“那另一夥人呢?就是那個蒙著臉的家夥,你知道他的身份麼?”
“聽口音應該是西域那邊的人,雖然這家夥在儘力模仿咱們的官話,但多少還是帶了一些西域口音。”老吳想了想,十分肯定的說道。
“知道大概是什麼人就好,他們那一夥人那天離開之後就進了林子,後來乾脆就躲進了山裡,我們的人跟了一段之後就被他們給甩開了。”楊天的語氣中帶著懊惱,似乎在為這一次的失利而後悔。
“加強戒備吧,重點監控一下進城的西域人,還有那些胡商。”老吳在知道那蒙臉的漢子脫離了監視之後,臉色微微一變,有些擔心的說道:“在沒有找到此人之前最好不要讓陛下離宮,以防他們狗急跳牆。”
“也隻能這樣了。”楊天歎了口氣:“不過,我擔心的是陛下不聽勸阻,你與陛下接觸的時間比我要久,相信你應該知道他的性格。”
老吳的沉聲說道:“那就加派人手,總之陛下一定不能出問題,否則大唐必將迎來一場大亂。”
“嗯,我儘最大的能力,如果在長安杯開始之前還沒有那夥兒人的消息,我楊天就是死,也不會讓陛下出宮半步。”楊天似乎也發了狠,咬著後槽牙說道。
“你有打算就好,我先走了,那夥人我會讓我的人注意一些,你這邊也要再努力一些。”老吳見事情說的差不多了,從椅子上站起,負手離開了楊天的辦公室,從情報科離開,消失在外麵的大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