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老店是一家酒鋪,店主人很好,樂善好施,雖然店不大賺的錢也不多,但卻在周圍的街坊鄰居中贏得了一個王善人的名聲,這便是唐義在王家老店附近一家浴池洗澡時探聽到的消息。
搞清報工作的人往往都很小心,唐義自然也不例外,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他習慣性的先對自己己要去的地方進行了一些了解,而後才以一種試試看的態度來到了王家老店,打了兩角燒酒,用手提著回了稱心的府上。
這一切的一切在外人看來都是那麼正常,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巧合,但就是在這樣的巧合之下,一份情報被唐義在不知不覺間送了出去。
……
一天半之後,遠在山西的王家老宅收到了來自遠方的情報,幾個族老在打開看過之後,一個兩個麵色變的十分難看。
其中一人狠狠一拍桌子說道:“這可真是豈有此理,竟然如此威脅我王家,這隱王的後人竟如此無理,難道是欺我王家無人不成!”
“老三,稍安勿躁!”另外一個坐在其上首的老者對他虛按了下,掃了一眼眾人說道:“這是隱王一脈在向我們要投名狀了,諸位覺得我們是否應該做出正麵回應?”
“二哥,此事我覺得還是應該慎重考慮,想當初隱王一脈找到我們的時候隻是說需要為其提供一些方便,並沒有提到其他。”一個坐在靠門位置的老者雙眉緊鎖,顯然是並不讚成家族與隱王一脈的人有過多的交往。
“八弟,從感情上說,我這個當哥哥的支持你的觀點,但是你也不要忘了,現在的皇帝陛下對我們世家一直很有看法,雖然這幾年他已經偃旗息鼓,但誰知道未來的某一天會不會卷土重來?”
“那六哥的意思是什麼?”那個‘八弟’扭頭看向左側。
在他的左側坐著一個獨臂人,頭發已經花白,但麵色卻十分紅潤,如果不看那一頭的白發怕是隻會將其當成四十歲左右,顯然此人就是‘八弟’口中的‘六哥’了。
“我的意思是不如暫時與那隱王一脈合作,給他一些支持,若是裝來他們能夠成就大事……”
“六哥以為這可能麼?以當今聖上的能力,你覺得隱王一脈能夠成功?退一萬步說,就算是他們成功了,又拿什麼來保證一定不會動我們王家?”
“至少這也是一個機會,否則我們隻能坐以待斃,看看外麵的世界吧,我們的祖產還剩下多少?整個家族的產業都被遷到了遼東了,那裡是什麼地方你不會不知道吧?”
“那又如何?皇帝陛下對我們動手隻是你的猜測,你完全是拿家族的前途在賭。”
‘八弟’與‘六哥’針鋒相對,誰也不讓誰,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不休,而其他人坐在一邊,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他們,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以及這件事情的利與弊。
終於,坐在首位的那個‘二哥’開口了:“夠了,都不要爭了,這件事情我支持老八的決定,老六,你的意見保留吧!”
“二哥,為什麼?難道你真覺得李承乾不會對我們下手?他父親的時候就一直在針對我們,現在到了他這一代更是變本加厲,你如何保證他以後不會再對我們動手,若是到了那個時候,我們一無盟友,二無援兵……”
“老子說夠了!”‘呯’的一聲,首位上的‘二哥’狠狠在身邊的桌子上拍了一下:“老六,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看到除了族長之外最大的‘大佬’發火,一時間所有人都為之肅然,那‘老六’也麵色不愉的低下了頭:“二哥,是我衝動了。”
“老六,子木是你的孫子,你擔心他的安全我很清楚,可是我們不能為了一個人的安全而搭上整個家族。”首位上的‘二哥’見老六低頭了,長長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子木那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也不想他出現任何問題,所以你放心,族中一定會派人與隱王一脈好好溝通,爭取在這件事上達成一致,努力保證那孩子的安全,你看如何?”
“二哥,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我隻能保留意見,隻是希望……”
老六的話未說完,房間中的幾人便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在眾人一愣看向門口的時候,便見到一個家中小廝跑了進來,氣喘籲籲的嚷道:“二,二爺,大事不,不好了,有,有人送,送來了一,一封信,還,還有七,七少爺的,的……。”
“七少爺的什麼?子恒怎麼了?!”剛剛還在與老六爭論的‘八弟’一下子站了起來,厲聲喝問道。
小廝被那‘八弟’吼的一個哆嗦,退了兩步顫抖著說道:“還,還有七少爺的屍,屍體!”
“什,什麼?”聽到小廝的話之後,‘八弟’瞬間就呆住了,良久才發出一聲蒼然的呐喊:“子恒,老夫的子恒啊!是誰,到底是誰下的手,為什麼要對老夫的獨孫下手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幾乎驚呆了房間中的所有人,直到‘八弟’的一聲蒼涼呐喊才將眾人驚醒。
‘二哥’眼見著‘八弟’已經失控,連忙命人將其扶了下去,同時將那小廝叫到麵前:“說,到底怎麼會事,子恒是怎麼死的。”
“回二爺,七少是被人送回來的,送回來時胸口插著一把匕首,上麵,上麵還穿著一張字條。”小廝顯的很是緊張,但好歹還是把事情說明白了。
‘二哥’聽完了小廝的回稟,神情變的異常難看,一連串又問了好幾個問題:“字條?什麼字條?子恒的護衛呢,他們哪裡去了?”
“二爺,字條就是這個!”小廝在‘二哥’的追問下,從懷裡掏出一張被血染紅的紙,遞到了‘二哥’的手中,同時繼續說道:“至於七少爺的護衛,他們也全都死了,全都是一刀斃命,屍體是同七少爺的遺體一起送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