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陵帶著那支由蘇定方打造數年的騎兵離開了，向著心中勝利的方向。
遼東的戰事也在渾河邊一戰之後陷入僵持階段。
而長安城，此時卻已經翻了天。
鐵甲戰艦終於完工了，整艘戰船除了內部裝修其他全部由鋼鐵打造，這是曆史上第一艘鋼鐵戰船，它用鋼鐵的事實向這世界上所有的土鱉們宣布，並不是比水重的東西都會沉底！
李二陛下來了，長孫皇後也來了，包括那些世家的族長、勳貴家族也全都來了。
整艘鐵甲艦上張燈結彩，宛如節日般熱鬨。
而在河岸的兩側，無數大唐百姓聚集到了這裡，觀看大唐第一艘鋼鐵戰船的試航。
……
“父皇，人都已經上來了，啟航麼？”李承乾穿著一身和老頭子款式一樣的軍禮服，手中擎著一杯紅酒，湊到老爹身邊。
“你看著辦，今日朕就是來湊個熱鬨。”李二似乎很享受這種自助餐式的聚會，手裡同樣端著一杯紅酒，正在與房玄齡和長孫無忌兩人聊著什麼，隨意的擺了擺手便把李承乾打發了。
不過想想也是，整艘戰艦從開始建造一直到竣工，老頭子根本連問都沒有問過，現在自然也不會在這上麵指手畫腳，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辦，這一慣就是老頭子的宗旨。
當然，更有意思的是，李承乾為了讓這次初航更有意義一些，還在船上辦了一個類似與自助餐的宴會，左右這些上船的大佬們也是來玩的，不如讓他們玩的儘興一些好了。
所以當老頭子示意李承乾可以自行決定之後，李承乾果斷的撤了，跑到船長室找到了小唐，興奮的說道：“走了走了，可以開船了！”
“好，我去通知！”小唐正在船長室裡沒頭蒼蠅一樣的亂轉，聽到可以開船了，立刻打起了精神，來到角落中一排銅製的管子跟前，對著其中一根吼道：“輪機組，最大火力輸出。”
片刻之後，船長室中一個大喇叭傳出聲音：“輪機組明白。”
“甲板組，起錨！”
“甲板組明白！”
“各戰鬥組，準備！”
”戰鬥組明白！”
“……”
用銅管傳遞聲音，這是李承乾從電影《地道戰》裡學來的，當然，可能初中物理課本也有過，但沒有《地道戰》的記憶清楚。
不過也正是得益於這一點，使得船上的消息傳遞要輕鬆許多，不必向以前一樣吵吵嚷嚷，畢竟外麵還有許多大佬在呢，亂七八糟的十分丟臉。
……
下麵人的動作十分訊速，想來是知道了皇帝就在船上想要表現一下吧。
不到一刻鐘，已經陸續有人通過送話的銅管回報，準備就續。
唐善識與李承乾對視一眼，嘴角微微抽動，但最終沒說什麼，轉頭對兩個月前從水師調來的一位船長問道：“你的訓練應該都完成了吧？接下來應該怎麼做記得沒有。”
那船長已經不知道在這船上待了多長時間，每天就是擺弄船上的這些東西來練習，早就已經練的滾瓜爛熟，就算是閉著眼睛都可以操作，所以在聽完小唐的問題之後斬釘截鐵的回答道：“大人，下官記得！”
“那就開始吧，不要丟臉！”小唐點點頭。
“是！”船長興奮的吼了一聲，嚇了小唐一跳。
不過現在已經丫已經顧不上這些了，回答過後，訊速觀察起船上的各種儀表，然後又對那一排送話用的銅管下了幾個命令，比如：減壓百分之三十；打開節流閥等等。
……
龐大的鋼鐵戰艦頂上有兩個碩大的煙囪，這代表著它是由兩台巨大的蒸汽機來驅動的。
當所有準備工作完成之後，隨著船長的一聲令下，兩隻碩大的煙囪突然噴吐出滾滾濃煙，巨大的氣笛聲中，戰船的船身有了那麼一絲輕微的抖動。
片刻之後，船上眾人已經明顯可以感覺到戰船在緩緩移動。
要知道，眼下可是逆水流啊，一隻沒有船槳，沒有風帆的鋼鐵戰艦竟然在逆水而上？
所有略微懂行的人幾乎都驚呆了，尤其是船上的那些世家的族長之類。
他們在來之前已經向有行船經驗的人打聽過，一至認為鐵甲艦就算是能浮起來，但是動力卻是最大的問題，在沒有船槳，沒有風帆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移動。
當然，如果順水而下的話或許有可能，但最終的結果也隻能是漂到哪裡算哪裡，船上的人最後都需要坐著馬車回來。
可事實證明，他們全都錯了，這船真的可以開動，而且隨著兩隻煙囪的濃煙滾滾而上，速度竟然越來越快，漸漸的已經可以超過官道上跑來跑去的馬車。
所以水師的將軍全都不說話了，也不管那些擺在露天的食物上落滿了黑灰，呆呆的往嘴裡塞著，眼睛卻全都盯在了高高在上的船長室。
世家的老怪物們也都不說話了，一個個隻覺得老臉火辣辣的疼，就好像被人狠狠抽過幾巴掌一樣。
當然，這並不是說戰艦上便沒有人說話了，至少一直被眾人貶低，認為家門不幸出了一個不孝子的唐儉開始得意了。
整艘戰艦上，除了汽笛的聲音之外，就隻有這老貨的笑聲存在。
逮住一個人也不管是誰就開始嚷嚷：“怎麼樣，怎麼樣，這船就是我兒子造的！哈哈……”
這特麼真是太尷尬了，整的小唐本想下到甲板上裝個逼最後都沒敢下去。
不為彆的，因為怕下去之後挨揍。
畢竟那些老貨現在可都被他家老頭兒給得罪了，一個個正在氣頭上，下去之後免不了被當成出氣筒。
可事與願違，就在李承乾和小唐躲在船長室裡裝熊的時候，一個小太監跑了上來，敲開門後說道：“太子殿下，唐大人，陛下要你們兩個下去，說是要給您二位慶功！”
慶功？慶什麼功？老頭子不是來玩兒的麼？開始也沒說慶功之類的事兒啊？而且看外麵這情況，根本也不像是慶功的舉動，要啥沒啥慶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