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為啥啊？”小唐被李承乾說的腦子一陣發懵，之前的興奮全都消失不見。

“不為啥，讓你弄你就弄，不把這個搞出來，當心你的爵位。”關於物理定律，李承乾並不認為小唐是一個合格的聽眾，跟他講這個還不如對一頭牛來講，至少牛雖然聽不懂，但卻不會問那麼多為什麼。

唐善識明顯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李承乾以爵位來威脅，聽了他的吩咐之後，隻是簡單的哦了一聲，便準備起身離開。

“等等，把狄仁傑那小子帶上，”就在小唐要離開的時候，李承乾叫住了他，把一個小家夥交到了他的手上。

“他？帶他乾啥？”唐善識有些鬱悶的看著被李承乾從書房中叫出來的黑小子，眉毛幾乎擰成了一個疙瘩。

“有用，叫你帶著就帶著。”李承乾並沒有解釋讓唐善識帶上狄仁傑的原因，敷衍他一句之後便拉著自己的徒弟麵授機宜，直到徒弟連連點頭，表示明白了這才將狄仁傑放了出去。

……

對於狄仁傑這個小子，唐善識還是知道的，李承乾的得意門生，經常被小李讚為神童的小子。

所以當離開了大明宮之後，小唐立刻露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抓過狄仁傑：“小子，說，你師父讓你跟著我乾啥？”

“讓我幫你算題，師父說你太笨了。”狄仁傑有恃無恐的仰頭看著小唐，那眼神就看在看一個傻子，其中的無奈讓唐善識有一種想要揍人的衝動。

可是，到了最後他還是沒有下得去手，不是因為狄仁傑可愛，而因為他確實聽不懂這小子在說什麼，什麼體積，什麼質量，什麼摩擦係數，天知道那都是些什麼東西。

不過好在李承乾隻是把這些事情交待給了狄仁傑，隻要有了這小子，上麵說的那些完全不用他來參與，也就是說到了試驗場，隻要一切按這小子的吩咐去做便好，其他一切事情都會由這小子解決。

然而，儘管如此，小唐還是低估了這次試驗的麻煩程度。

十萬斤的磚石被一群人搬來搬去不下數十次，狄仁傑依舊不厭其煩的站在一邊記錄著一些東西。

“小子，你到底在記些什麼東西，為什麼老子每一個字都認識，放到一起就看不懂了呢？”三天之後，唐善識揉著鼻子來到了拿著小本子不停勾劃的狄仁傑身邊。

狄仁傑扭過頭，並沒有回答小唐的問題，隻是露齒一笑：“善識叔，你信不信我再讓他們搬一次，你的汽輪機就拖不動這些磚石了？”

“拖不動？不可能，你都在這裡試了三天了，應該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唐善識看著頗有信心的狄仁傑，撇了撇嘴說道。

“我說的是真的！要不我們打賭？”狄仁傑這幾天已經與小唐混的熟了，說話隨意了許多，並不因為小唐的一張黑臉有絲毫的畏懼。

然而，讓狄仁傑十分意外的是，小唐竟然慫了，把頭一搖說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彆學你師父。”

狄仁傑小大人般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雖然並不知道當初自己師父李承乾到底騙過小唐他們這些紈絝多少次，但見小唐的樣子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成功的忽悠他了。

“快說，你小子到底有啥目的，憑啥說老子的汽輪機拖不動那些破石頭。”

“其實我說了善識叔你也不可能知道，總之一會兒就出結果了，你自己看著好了。”

狄仁傑和李承乾一樣，同樣不想給一個‘文盲’解釋什麼叫物理，所以理直氣壯的拒絕了小唐，隻是讓他看最後的結果。

而事實證明，狄仁傑說的並沒有錯，當那傳說中無所不能的汽輪機再次發力的時候，果然沒有將已經堆放好的石料拖動，不管操作機器的人如何使力，如何調整都沒有任何用處。

小唐在一邊看的目瞪口呆，眼前的一切讓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三天來無數次試驗都可以拖動的東西，現在竟然拖不動了，難道這其中有什麼妖法？

就在小唐不知第幾次揉搓自己的眼睛時，狄仁傑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好了，善識叔，我的任務完成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回去？”聽著不遠處河裡的汽輪機不斷發出轟鳴聲，唐善識不大確定的問道。

“是的，該算的東西已經算好了，自然就可以回去了。”狄仁傑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你算出什麼了？”唐善識不解的問道。

“我們可以造鐵船了。”狄仁傑調頭向試驗場的外圍走著，口中回答道。

“咳咳……”唐善識隻覺得自己似乎真的被雷到了，難道剛剛眼睛出了問題，現在耳朵也出了問題？

想不大明白的小唐幾步追上狄仁傑，一把拉住他：“小子，你剛剛說啥？鐵船？”

“對啊，鐵船！”狄仁傑正色說道。

“扯蛋，你小子是不是看善識叔沒讀過幾天書，就騙老子？”唐善識終於確定了狄仁傑說的是什麼，立刻有種受到了愚弄人感覺。

不過，狄仁傑卻顯的有些不以為然，抬手指了指頭頂，若無其事的說道：“善識叔，若是十年前有人告訴你人能飛到天上，你信麼？”

“我……”唐善識發現自己真的沒有辦法回答狄仁傑提出的問題。

看著頭頂不斷盤旋巡邏的滑翔翼，呐呐說道：“這，這完全不一樣嘛，那個是天上的，現在咱們討論的是水裡的。”

“沒啥不一樣。”十來歲的狄仁傑小大人一樣背著雙手，一邊走一邊說道：“以前不存在的東西不見得以後就不存在，真正的鐵甲艦可能我們現在還造不出來，但在今後的某一天，它一定會出現在大海上，守禦大唐的萬裡海疆，而且，那一天不會遠了。”

那一天不會遠了，真的不會遠了麼？唐善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

可是看著狄仁傑信心滿滿的樣子，他又不能不信。

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身為李承乾的弟子，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事情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或許那個有著‘智妖’名號的男人真的可以做到讓精鐵浮在水麵上也說不準呢！